元蘭剛在房中調整好解藥的劑量,正準備休息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動靜。
她眉心一緊,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她將桌上的藥材收好,悄無聲息地掩上門窗,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張方海那人詭計多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恐怕今晚已經派人來了。」
元蘭輕聲喚醒一旁小憩的裴時瑾,低聲道:「有人來了,我們得小心。」
裴時瑾立即坐起,眼神冷冽:「你留在屋裡,我去看看。」
元蘭微微搖頭:「你一人應付不了,外面可能不止一兩人。」
兩人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裴時瑾點頭,迅速披上外袍,兩人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隱入夜色之中。
剛踏入院中,一陣寒風夾雜著利刃破空的聲音襲來。
裴時瑾一個箭步擋在元蘭面前,長劍出鞘,劃出一道銀光,將暗器擊落在地。
黑暗中,十幾名蒙面殺手一擁而上,刀光劍影在月色下閃爍,殺氣凜然。
元蘭面色冷峻,手中握緊一把匕首,站在裴時瑾身側,兩人默契十足。
裴時瑾冷笑一聲:「看來張方海果然不肯善罷甘休。」話音未落,他揮劍向前,一招快若閃電,將沖在最前的殺手擊退。
元蘭也不甘示弱,身形靈動如燕,在殺手群中穿梭自如,匕首寒光閃爍,毫不留情地刺向敵人的要害。
她動作乾脆利落,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
「他們目標明確,想要搶走解藥!」元蘭低聲提醒。
裴時瑾劍光閃爍,冷冷一笑:「既然如此,就別留活口。」
二人默契配合,刀光劍影之間,殺手們節節敗退。
裴時瑾動作凌厲,將最後一名殺手踢倒在地,鮮血灑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當殺手們意識到無法得手時,其中一人試圖逃跑,卻被裴時瑾一把拽住。
他冷聲道:「想走?晚了。」
他一把扯掉蒙面人的黑布,露出那人驚恐的臉。
緊接著,裴時瑾沉聲道:「告訴你們的東家,我就是奉旨前來調查的三皇子裴時瑾!」
殺手們聞言臉色瞬間煞白,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不敢再有半點掙扎。
元蘭目光冰冷,聲音透著寒意:「張方海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派人行刺,還妄圖搶奪功勞。」
裴時瑾眯起眼睛,冷笑道:「現在,我們去會會他。」
次日一早,元蘭與裴時瑾一同來到衙門。
張方海聽聞他們的到來,剛準備敷衍兩句,卻看到裴時瑾冷冷地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昨夜未走的殺手。
張方海的臉色瞬間煞白,額上冷汗直流:「殿……殿下,怎麼是您?」
裴時瑾冷笑一聲:「張方海,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便無人知曉?我勸你坦白,否則……」他的聲音驟然一沉,「我不介意親自處理你。」
張方海戰戰兢兢地跪下,磕頭如搗蒜:「殿下饒命!卑職一時糊塗,請您寬恕!」
元蘭冷眼看著這一幕,輕聲道:「張大人,您若早些用心賑災,何至於此?但現在為時已晚。」
裴時瑾揮了揮手,侍衛立即上前,將張方海牢牢控制住。
張方海滿臉絕望,知道自己再無翻身的機會。
元蘭與裴時瑾揭穿了張方海的陰謀後,元蘭以皇帝賜予的誥命身份果斷接管了整座城池。
「從現在起,我要所有百姓按次序排隊前來診治,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擾亂秩序。」元蘭站在衙門的台階上,俯瞰著擁擠不堪的街道,聲音清晰有力。
城中官員在她的命令下忙得團團轉,而那些災民們在看到希望後,紛紛站成了長長的隊伍,雖然神色疲憊,卻透著一絲期盼。
元蘭親自安排搭建臨時醫棚,將重症和輕症的病人分開。
她還讓人整理出一塊空地,作為藥材熬製點,同時在城中張貼布告,廣招願意幫忙的藥商和大夫。
「青娘,把熬製好的解藥分批送到各個醫棚,務必要保證每個病人都能及時服用。」元蘭眉頭微皺,語氣沉穩。
青娘一邊記錄一邊點頭:「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
裴時瑾站在一旁,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那忙碌的身影,嘴角帶著一抹溫暖的笑意:「你處理這些事情的樣子,真讓我佩服。」
元蘭頭也不抬地答道:「這不是佩服的時候,每一刻都不能浪費。」
醫棚外排著長長的隊伍,百姓們一個個拖著病弱的身子,忍著不適排隊等候。
元蘭挽起袖子,坐在桌前,開始為第一位病人診治。
她的動作嫻熟而乾淨利落,一隻手搭在病人的脈搏上,另一隻手翻看著病歷。
「高燒不退,頭暈無力,還有輕微的紅斑……」她低聲自語片刻,又抬眼問道,「是不是最近吃了什麼不乾淨的食物?」
病人虛弱地點頭:「是……之前吃了些發霉的米粥。」
元蘭嘆了口氣,迅速開了一副清熱解毒的方子,並囑咐道:「這是藥方,每天喝兩次。同時,千萬不要再吃那些發霉的食物。」
病人感激涕零,連連叩首:「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一個小女孩抱著病重的母親走到元蘭面前,眼淚汪汪:「夫人,求您救救我娘親……」
元蘭低下頭,看著病床上昏迷的婦人,輕輕搭上她的手腕。
脈象虛弱,且夾雜著濕熱之氣,她眉頭微皺:「她染上了瘟疫,但還有救。」
她立刻開了一副退燒和祛濕的方子,回頭吩咐青娘:「快,讓人去熬藥。」
小女孩抓著元蘭的衣角,小聲抽泣:「夫人,娘親會好起來嗎?」
元蘭輕輕拍了拍她的頭,溫柔地笑道:「別怕,你娘親會好起來的。」
裴時瑾看到元蘭從早忙到晚,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始終沒有停下。
他心中既心疼又敬佩,低聲勸道:「蘭兒,歇一會兒吧,這樣下去,你會撐不住的。」
元蘭搖了搖頭:「還有這麼多百姓需要我。我不休息,他們怎麼辦?」
裴時瑾知道她的脾氣,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遞上茶水和毛巾,為她擦去額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