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雖然沒有按照他的預想發展,但也不是沒有收穫。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皇帝的聲音冷冷傳來:「元侯,藺王,你們此次表現尚可,但切記,朝廷事務不可兒戲。」
元蘭和裴時瑾深深一禮:「臣謹記聖訓。」
皇帝擺了擺手,神情依舊冷峻:「退下吧。」
夜深如水,宮燈的光暈在庭院的青石地上跳躍。
太子府內靜謐無聲,只有不時傳來的風聲掠過屋檐,仿佛在訴說著某種不安。
蘇木披著一件薄薄的斗篷,悄無聲息地穿過迴廊,直接走向太子的書房。
夜色中,他的眼神幽深如寒潭,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書房內,太子背對門口,正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的月光,眉宇之間滿是憤懣和不甘。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目光微冷:「蘇木?這大半夜的,你來做什麼?」
蘇木走進書房,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見四下無人,這才靠近太子,輕聲說道:「殿下,看得出來,你心中很不服氣吧?」
太子眼神微閃,冷笑一聲:「不服氣又如何?我終究不過是父皇的兒子,他想怎麼懲罰我,難道我還能抗命不成?」
蘇木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蠱惑:「為什麼不能抗呢?殿下可曾想過,你原本不該只做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子。南燕的江山,本該是你的掌中物。」
太子猛地一震,眼神中閃過一絲動搖,但隨即強作鎮定,搖頭道:「造反?蘇木,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是欺君之罪!」
蘇木走近一步,低聲道:「若我說,我已經帶來了足夠的精兵強將,只要殿下一聲令下,我們便可推翻皇帝,將這天下拱手讓給你。到那時,你就是新的帝王,誰還能對你指手畫腳?」
太子皺眉,陷入了深深的猶豫。
他握緊了拳頭,指節泛白,目光閃爍不定。
「這……一旦失敗,我豈不是萬劫不復?」他語氣低沉,似在自言自語。
蘇木見太子心生動搖,眼神愈發銳利:「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皇帝已經將你的軍權收回,接下來必定會徹底架空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再不行動,你將一無所有。」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而我只需要你登基後,分我幾座城池即可。這是一場雙贏的交易,殿下,何樂而不為?」
太子的呼吸逐漸急促,眼神中閃爍著掙扎與渴望。
他想起皇帝那張冷酷的臉,想起在朝堂上被當眾斥責的恥辱,心中仇恨的火焰愈燃愈烈。
「你說得沒錯。」太子終於抬頭,咬牙切齒道,「這江山,遲早要是我的!我答應你,只要能推翻父皇,封地任你選。」
蘇木嘴角微揚,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好,我的人已經就位,只等殿下一聲令下。」
天剛蒙蒙亮,宮門外便響起了太監尖銳的宣旨聲:「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近來心思不定,閉門思過,不得隨意出入宮門。」
太子正在府中焦躁不安,聽見這道聖旨,他猛地一把將桌上的茶杯摔碎在地,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燒:「閉門思過?父皇果然是要把我徹底廢掉!」
他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幕僚,眼神冰冷而決絕:「立刻去通知蘇木,讓他的人動手。既然父皇不給我機會,那我就自己來取!」
太子心中已然下了決心。
他站在窗前,目光投向宮牆外的世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父皇,既然你要逼我,那我也只能讓你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書房內充斥著沉重的壓迫感,空氣仿佛凝固。
太子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尤為陰沉,那決絕的眼神,如同一頭走投無路的猛獸。
月色如銀,灑落在北桓使臣的府邸。
蘇木站在窗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猛虎即將捕獵一般。
他的雙手握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盤算著即將到來的變局。
「很快,」他低語,嘴角微揚,眼神如冰:「南燕的皇位,將在我們的掌控中。」
與此同時,月蕪的心中滿是疑惑。
這些天,哥哥和太子之間的舉動愈發詭異,空氣中仿佛有一股不安的氣息在醞釀。
「哥哥到底在謀劃什麼?」月蕪心中越想越不安。
她輕手輕腳地走到蘇木的書房前,伸手輕叩房門:「哥哥,是我,月蕪。」
房門打開,蘇木的臉出現在門縫後,目光有一瞬間的閃爍。他眉頭微皺,看著妹妹:「月蕪,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月蕪看著哥哥的神色,越發感覺不對,緊咬下唇:「哥哥,你最近都在忙什麼?為什麼氣氛越來越奇怪?你和太子到底在謀劃什麼?」
蘇木本想隨便敷衍過去,但看著月蕪眼中的堅持,心中不由得一陣煩躁。
沉默片刻後,他語氣冷淡:「我們要幫助太子取得皇位。這對北桓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
月蕪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你說什麼?!哥哥,你要幫助太子造反?!」
蘇木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驟冷:「噓!這種話不能隨便說出來。」
月蕪掙脫開哥哥的手,憤怒且慌亂地後退一步:「你瘋了嗎?如果事情敗露,我們會被當作叛國賊!」
蘇木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聲音低沉而不容拒絕:「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月蕪,你什麼都別管。」
月蕪氣得臉色發白,一手撐住門框,目光中帶著不安和憤怒:「那元蘭怎麼辦?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她。你如果這樣做,她會受到牽連!」
蘇木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仿佛沒有一絲情感:「月蕪,從現在起,你不要再去找她。為了這場謀劃的成功,我不能讓你成為破綻。」
月蕪怔住了,她沒想到哥哥會變得如此冷酷:「所以,你要把我軟禁起來?」
蘇木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他冷冷說道:「這是為了北桓和我們自己的未來。來人,把公主送回房中,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離開。」
兩名侍衛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行禮:「公主殿下,請回房休息吧。」
月蕪氣得全身發抖,眼眶泛紅:「蘇木!你會後悔的!」
她一甩衣袖,憤然轉身,強忍淚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中的石板路上,空氣中還瀰漫著昨夜雨後的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