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挑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安貴人,看不出表情。
「安貴人,你打扮成這樣,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安貴人十分雲淡風輕地回答道:「嬪妾前來為皇后娘娘獻計.......」
皇后眼睛微微眯起,語氣也開始變得有壓迫感。
「哦?你為本宮獻什麼計?」
「你深夜前來,華妃可知道?」
安貴人依舊十分淡定地看著皇后,笑了。
「啟稟皇后娘娘,嬪妾就是為了華妃娘娘而來。」
「華妃娘娘救嬪妾於水火之中,又對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因此嬪妾是來為皇后娘娘和華妃娘娘解決問題。」
「只是華妃娘娘性子直爽急躁,此事暫時不可透露。」
皇后聞言,更有興趣了,「本宮竟不知,華妃對你如此重要........」
「你倒是說說,你要獻的,是什麼計?」
安貴人笑了,「嬪妾可以先告訴皇后娘娘,芳嬪腹中定是孽種。」
皇后一聽,立馬嚴肅起來,「污衊宮妃和皇嗣可是大罪,你有何證據?」
安貴人這才娓娓道來,「芳嬪正得寵的那幾日,嬪妾偶然見過她有想要嘔吐之狀,還聞到了她身上有淡淡的熏艾的氣味。」
「藉此反推,這個孩子只怕月份要往前推。」
「但若是要往前推,這個孩子必定就不是皇上的孩子了。」
「畢竟,那段時間芳嬪可是號稱在碎玉軒養病。」
「嬪妾已經去太醫院偷偷看過芳嬪之前的脈案,開的藥方只是普通的風寒........」
「如果不是為了避人耳目,為何非要號稱染了會傳染人的時疫要遷宮休養?」
「為何遷宮後又好的那樣快,不過個把月的功夫就能好完全、還能懷上身孕嗎?」
皇后越聽越覺得安貴人分析得跟自己不謀而合。
「那你說說,姦夫是誰?宮裡的侍衛?還是太醫?」
安貴人搖搖頭,「不會是侍衛,咸福宮和碎玉軒的侍衛完全不同。」
「要麼是太醫,要麼是能入宮的宗親。」
「皇后娘娘,不如從芳嬪身邊的人查起。」
「芳嬪遷到碎玉軒後,身邊多了個嬤嬤,芳嬪似乎很是信賴那個嬤嬤。」
「還有替芳嬪照看身孕的太醫,正好也是給她診治疫病的太醫。」
「不如娘娘查查那個嬤嬤和太醫的底細,興許能查出姦夫是誰........」
皇后聞言,挑眉一笑,「那依你的意思,是要讓芳嬪生下這個孽障了?」
安貴人突然朝著皇后行了大禮,磕了三個響頭。
「嬪妾懇求皇后娘娘暫時別將此事告知華妃娘娘。」
「嬪妾斗膽,想向皇后娘娘求一劑假孕藥方,能讓人顯出喜脈。」
「嬪妾斗膽,再向皇后娘娘求個恩典,此事只有皇后娘娘能做到。」
皇后皺著眉,好奇地問道:「你要假孕藥方假裝懷孕幹什麼?」
安貴人嚴肅地回答道:「嬪妾求皇后娘娘安插人手,給芳嬪換個死胎,再將芳嬪的孩子換給嬪妾。」
「如此一來,芳嬪必死無疑,並且無論姦夫是誰,把柄都在咱們手上。」
「嬪妾只求大阿哥登基、皇后娘娘成為唯一的太后了,能給六阿哥封個親王,嬪妾也能跟著華妃娘娘出宮榮養........」
皇后定定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安貴人,「你竟然願意為了華妃做到如此地步?」
「你就不怕本宮事成之後,誣陷你私通、穢亂後宮?」
安貴人十分淡定地笑了,溫溫柔柔地回答道:「換來的孩子與嬪妾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滴血驗親也不怕。」
「嬪妾最多就是被發現生下死胎,失寵、打入冷宮罷了,最多被賜死。」
「但是再也沒有人能給皇后娘娘您添堵了,不是嗎?」
皇后聽著這跟姐姐已經九成相似的嗓音,終究還是點了點。
「藥方明日會送到你手上,只是這藥會有些傷身子,你真的願意?」
安貴人淡然一笑,「嬪妾這條命,從來都是由他人擺布。直到入宮後遇到了華妃娘娘,才有許多事輪得到嬪妾自己做主.......」
「皇后娘娘若是不放心,事後還可賜嬪妾一劑毒藥或是絕育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