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張鐵牛跑到一半時,便感到了力不從心,呼吸變得急促,腳步也沉重起來。
反觀譚知行,雖然面頰微紅,但呼吸均勻,步伐穩健。
他的這具身體,雖然曾被原主人的酒色財氣所累,但底子還在,加上譚知行懂得如何節省體力,很快就超過了張鐵牛。
張鐵牛想要再次加速,卻發現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難以提速。
而譚知行,一旦掌握了節奏,便越跑越輕鬆。
為了不打擊張鐵牛的積極性,譚知行故意控制了速度,只是領跑在前方,保持著一段不遠的距離。
不久,兩人便抵達了秦淮河下游的秣陵鎮。
此時,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這兩個身穿單衣,沿河奔跑的「瘋子」。
譚知行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笑著對張鐵牛說:「鐵牛,怎麼樣,服不服輸?」
張鐵牛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訕訕地笑道:「公子,您怎麼跑得這麼快,還不帶喘氣的?」
譚知行笑著解釋道:「鐵牛,跑步可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這裡面大有學問。」
說著,他便向張鐵牛傳授了長跑的呼吸與體力分配技巧。
張鐵牛聽後,恍然大悟,憨笑道:「原來長跑還有這麼多門道,我還以為只要用力跑起來就行了。」
譚知行打趣道:「等你跑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怎麼樣,要不要再比一次,看誰先回到起點?」
張鐵牛一聽,鬥志又被點燃,大聲道:「比就比,這次我一定要贏你!」
說罷,又是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譚知行搖了搖頭,笑著跟了上去,心中卻是對張鐵牛的堅持與鬥志暗暗讚賞。
於是,兩人加快了步伐,向著原地跑過去。
跑了一陣,張鐵牛又被譚知行追了上來,他只能眼看著被公子超過。
「鐵牛,加油啊,別落後面了!」譚知行回頭,見鐵牛氣喘吁吁,不由得鼓勵道。
「公子,你……你慢點……」鐵牛喘著粗氣,心中卻是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答應這種賭約了。
終於,兩人到達了原地,譚知行率先返回了起點,而張鐵牛則遠遠地落在了後面。
鐵牛雖然落後了一些,但也算是堅持到了最後。
譚知行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氣喘吁吁的張鐵牛:「不錯嘛,鐵牛,看來你還有潛力可挖。」
鐵牛苦笑著,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這訓練,果然不是人幹的活。
譚知行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鐵牛,你這身板看著挺結實的,怎麼還是跟不上我呢?」
張鐵牛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公子,我真是服了,您怎麼就能跑得那麼快呢?」
譚知行神秘地一笑:「還有更厲害的,以後你就知道了。」
張鐵牛好奇地追問:「那不如我們直接來個刀槍比試如何?」
譚知行笑著擺了擺手:「先練好體能再說吧,起來,後面還有一大堆訓練等著呢。」
張鐵牛無奈地站起身,跟著譚知行來到了秦淮河邊的那處空地。
這片空地寬敞無比,大概有一個籃球場大,沙石鋪地,兩旁是高高的雜草和樹木,外人根本無法窺見其中的秘密。加之天氣寒冷,更是少有人來。
「這裡簡直就是個天然的軍事訓練場啊!」譚知行心中暗贊,隨即將這地方命名為「譚家訓練營」。
張鐵牛提起,以前小時候,譚知行經常會帶他來這裡游泳,兩人都是游泳高手,橫渡秦淮河如履平地。
但譚知行想了想,對此並無印象,想必是穿越時記憶有所偏差。
在這處空地上,兩人開始了新一輪的體能訓練。
譚知行採用了現代部隊的訓練方法,包括伏地挺身、深蹲、折返跑等。
一圈下來,張鐵牛累得幾乎要虛脫,又一次癱倒在地。
譚知行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立刻命令他起身,進行兵器訓練和戰術格鬥。
張鐵牛沒有用過兵器,譚知行見他力氣大,便決定讓他以後使用鐵槍作為兵器。
然後又簡單教了他幾招槍法,讓他之後按照這個方法訓練。
譚知行拿出了上次從蒙面人那裡繳獲的長刀,試了試手感,發現並不順手。
這把刀與普通士兵用的朴刀無異,只是尋常鐵匠鋪打造的鐵刀,配上木柄而已。
顯然,上次襲擊的蒙面人並非正規軍,只是普通的強盜。
不過現在沒有更好的兵器,也只能將就著使用了。
他尋思著,找到好的兵器後,還是用列印系統,用現代的材質列印出更好的長刀才行。
兩人拿出兵器,比試了好幾回,張鐵牛每每處於下風,若非譚知行手下留情,他早已敗得一塌糊塗。
張鐵牛累得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鐵牛,起來,我們今天的訓練還沒結束呢!」
譚知行的聲音再次響起,鐵牛心中哀嚎,這公子,真是個魔鬼教練!
由於人手不足,士兵戰術操練無法進行,譚知行還是詳細向張鐵牛講解了一番練兵之法。
他計劃招募人手後,屆時將由張鐵牛帶領他們日常訓練。
一上午的訓練下來,張鐵牛大開眼界,他感覺這比在碼頭上的工作還要辛苦十倍不止。
他忍不住問道:「公子,以後每天都要這樣訓練嗎?」
譚知行收起笑容,嚴肅地回答:「是的,不僅是我們,以後挑選的家丁也要接受這樣的訓練。」
張鐵牛撓了撓頭:「家丁也要這樣訓練?估計沒幾個人能受得了。」
「受不了的就不要在我們譚家當家丁。」譚知行提高了音量,「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將來遇到強盜劫匪怎麼辦?更不用說清虜的鐵騎了。」
張鐵牛有些不好意思:「公子,沒這麼嚴重吧。」
譚知行嚴厲地說:「鐵牛,將來可能比我說的更嚴重。我們必須加強訓練,如果遇到賊人,打不過至少要能逃跑。」
張鐵牛看著譚知行嚴肅的表情,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都要跟緊公子的步伐。
他拍了拍胸脯,堅定地說:「公子,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訓練他們的。」
譚知行終於露出了笑容:「鐵牛,這才是我的好兄弟。」
整個操練下來,足足持續了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