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劉和怒視著臉色同樣十分難看的姚愛瑤。
姚愛瑤搖著頭否定，「總監，是陸宏生在亂說，他污衊我，我沒有。」
「你主動辭職，公司可以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顏書塢淡淡地說著。
姚愛瑤一聽到『辭職』二字都傻了。
「總監、顏總，我真的沒有那麼做，陸宏生，他在亂說，是他讓我這麼做的。他這個人好色，早就看上安經理了，跟我說了好多次。這次就以這個項目合作威脅我配合他這麼做的。」
姚愛瑤突然把責任推給了陸宏生。
顏書塢嘴角扯了扯，給了林商一個眼神。
林商立刻明白，對姚愛瑤說：「姚經理，如果你想看一下你和陸宏生的交易視頻，我可以打開給你看。」
「什麼交易視頻？」姚愛瑤慌了起來。
林商從文件夾里掏出了一隻手機，「就是我給陸總看的視頻。」
「你不是答應他刪了嗎？」
「是答應了，但沒說什麼時候，等姚經理看過之後再刪也不遲。我記得視頻里，姚經理答應送了兩個女孩給他，還...」
姚愛瑤低著頭閉上了雙眼，雙手拳頭握緊，「不要再說了，我辭職。」
「那就麻煩劉總監安排好人做交接。」顏書塢對劉和說道。
「好的，顏總。」劉和老氣長嘆，無話可說。
劉和帶姚愛瑤離開會議室後，安靜雙眼在顏書塢和林商身上瞧來瞧去。
「阿靜有什麼想問的？」是顏書塢。
安靜：「你們跟蹤我正常，因為誰能想到姚愛瑤和奔騰在國外的合作上會沒談成，你們想看看我和陸宏生談的情況，但跟蹤姚愛瑤沒必要，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是針對姚愛瑤的行事作風，你們想了解姚愛瑤見客戶的情況，讓人跟蹤她，剛巧拍下了她和陸宏生做交易捉弄我。」
林商合上電腦，說：「安經理猜得沒錯。」
「既然早知道她的目的，為什麼還讓我？」
安靜納悶，一想到那晚胃那麼受罪，結果啥也沒談，她就來氣。
林商解釋說：「要是早知道，絕不會讓安經理去受這份罪的。跟蹤這個事是常副總找人在做的，兩個月前開始，對方大概半個月會發一次姚愛瑤跟客戶洽談的視頻給常副總。常副總一般在收到的兩三天內都會看的，這次他下廠比較忙，收到一個禮拜了才看。」
安靜：「也就說常副總在我上周一接到任務時就已經收到了？」
林商點點頭，「沒錯。」
顏書塢補充道：「他昨天看的，看完第一時間跟我說，這不剛才才能用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讓姚愛瑤辭職走人。」
聽到這些，安靜了解了顏書塢的目的，但在她看來這個方法似有不妥。
「顏總，您想讓姚愛瑤走人，我能理解。但是跟蹤這個做法不太好，而且一旦傳出去，我們銷售部的人以後還能好好和客戶談合作嗎？」
顏書塢一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桌面，回以淡淡的一笑。
「傳出去也沒關係。」他說得很淡然。
「不止你們銷售部，我相信集團上上下下的人都會明白為何。之所以必須對她採取跟蹤行動，不單單是她行事作風不端，還有她多年來吃回扣，甚至幫客戶壓低價格賺取中間差價，太多越過公司規定的行為。馬總之所以沒讓她走人，是因為她背後有人。」
安靜在公司這麼多年，看得出來原總裁馬越山和劉和對姚愛瑤的維護，姚愛瑤每次遇事也常會搬出馬越山，所以大家都認為姚愛瑤是馬越山的人。
「聽顏總的意思，她背後還有其他人？」
「不管有誰，她都得走人。」顏書塢語氣平淡，但透著堅定。
林商笑著說了句，「顏總是在以公給安經理剷除死對頭。」
安靜趕忙站起身，揮了揮手，「別，千萬別這麼說，我可不想和她走人這個事扯上一點關係。」
這時，她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劉和發來的，讓她上樓一趟。
「顏總，我有事走開一下。對了，余助說他們明天可能會和部分的人先回集團，問您要不要給他們開個會？」
顏書塢想了下回道：「開，集團的高管也要參加。」
安靜：「早上來不及了，下午三點半，物流公司來簽續約合同，他們的老總會一起來和您坐一坐，只能下午上班後一點半到三點半這兩個小時可以。」
「可以，你安排。」
「好，我跟余助確認一下再做通知。」
安靜離開會議室上了39樓，來到劉和辦公室。
劉和正悠閒地給他那些花花草草澆水，一見安靜，停了一下，叫她進去後又繼續澆花。
「總監，叫我來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給顏總說說，讓愛瑤留下來？」
安靜走到那些花草旁邊，給一株綠植摘著黃葉。
「我可沒那個能力。」
「哎呀呀，故意的是不是，這麼謙虛。我可聽說了周六晚，顏總為你打陸宏生的事了。」
安靜手停頓了下來，抬眼看向劉和，「總監怎麼給知道了呀？」
劉和也抬起眼，對她笑了笑，眉眼帶著慈祥。
「都是水陵城知名的企業，一家的總裁打了另一家的董事長，這新聞夠轟動的了。幸好是在他陸家的酒樓，第一時間讓人封鎖消息，可酒樓人多嘴雜，難免消息傳出去。」
「是陸宏生太過分了。」安靜說了一句。
劉和停下澆花，拿起花剪，準備裁剪一株綠植。
「我知道讓你去談這個合作為難你了，愛瑤也是過分，竟然串通陸宏生刁難你。但是你們畢竟多年同事，你這次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就給她一次機會，讓她留下來。」
安靜放下摘葉子的手，有些不悅。
「總監，我說了我沒那個能力。還有，我問個不該問的，您為什麼那麼想把她留下，她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您不是也很清楚嗎？」
「安靜，我人是老了，馬上也要退休了，可我這眼不瞎，腦也還沒壞，愛瑤是什麼人我清楚著，留下她，我考慮的不止是她這個人。至於你，這個新總裁對你怎樣，我也看得出來。我只想說，你要是能留下愛瑤，對你是有好處的。」
安靜又沉默了，一時想不通對她有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