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檸的確是忘不掉席越。
席越不用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姜檸都忘不掉。
可那又能怎麼樣。
席越前途璀璨,姜檸連明天都沒辦法顧慮。
可她又不得不承認,在發病的時候,每一次呼吸都在想他。
這種矛盾一直充斥著姜檸的內心。
也許有一天,她會像在酒店洗手間裡那次一樣發病,如果不是席越來找她,她真的會在幻覺里跟著媽媽一起走。
……
姜檸沒和席越吃飯,說不餓。
只讓他送她回家。
席越的目的八成就是這個,姜檸乾脆就省掉了吃飯的步驟,免得席越在飯桌上都逼逼賴賴。
誰知道席越沒讓司機和經紀人開車,反倒是自己來。
車上就他們兩個人,席越的心情看著不錯,開始沒話找話。
「最近上網有沒有看到你和衛瀾的CP超話?居然有人磕你們?」
他和姜檸說話,像是永遠都不會詞窮一樣,也永遠都有話題和她聊。
姜檸坐在副駕駛,側著頭看車窗外不斷倒退的綠化帶:「不怎麼上網,沒留意。」
席越語氣愉悅道:「難得一次上網就是去看我的消息?」
姜檸頭也不扭一個:「你穿什麼內褲都有人好奇,各種消息鋪天蓋地的,我拿起手機就能看得到。」
席越說:「那你之前說你不怎麼上網,是不是在逃避我的消息?」
姜檸沒說話。
但席越又看到姜檸在掐自己的指腹了。
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小習慣,在焦慮的時候就會控制不住這樣的動作。
姜檸還沒回國之前,席越一直拿不準她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
在他知道姜檸剛出國的那段時間裡,他甚至發瘋的想,只要姜檸喜歡過他,他就可以不要臉的追出國去。
後來他知道了姜檸有抑鬱症,又想,不管喜沒喜歡過他,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姜檸不想見他,那他就不會出現在姜檸的面前。
這種帶著點灰色幽默的心態,席越持續了很久。
直到姜檸回國,他實在是沒忍住跟了回來。
姜檸總感覺他是在步步緊逼,甚至態度帶刺。
但這已經是他能拿出來對待姜檸最耐心的脾氣了。
姜檸本來還想像以前一樣裝啞巴,試圖混過去。
但突然。
席越一踩剎車。
慣性讓姜檸的上半身猝不及防的往前傾去,又被安全帶勒著倒回了靠背上。
姜檸氣急:「你做什麼?」
席越吊兒郎當的把一隻胳膊撐著車窗,另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
他漫不經心說:「到了而已,不捨得下車了?」
姜檸深吸一口氣,解開安全帶,直接下車。
她壓根就不想和席越說話,面帶慍怒的刷卡進門,甚至都沒注意到席越也下車了。
她把門一拉開,剛想關門,門縫裡就伸進來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席越不鬆開,姜檸又真怕把他的手給夾斷,只能把門一來,有些痛苦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席越戲謔道:「辛辛苦苦送你回來,都不請我喝杯水?」
姜檸忍無可忍,又不想在門口和席越拉扯。
免得哪兒不知道躲著狗仔,又把他們給拍了,一起喜大普奔的上熱搜。
席越就這麼大搖大擺進屋了。
又跟進自己家一樣,姜檸沒給他拿拖鞋,他就自己去玄關找出來一雙,換上。
席越:「黃大小姐還挺大方。」
這別墅很明顯不是隨便買來投資的那種,而是黃婉晴自己的別居,裝修很新,估摸著自己都沒住進去,就賣給姜檸了。
姜檸把手包甩在沙發上,沒接話,扭頭去廚房給席越接水。
席越自顧自的說:「你老是說玩膩了才和我分手,為什麼又不敢看我的消息?」
姜檸邊接水邊冷淡道:「規避和逃避是人性的趨向,不只是前任,如果我有討厭的人,我一樣不會去關注他的消息。」
討厭的人。
這四個字在席越的舌尖緩慢轉動了一圈。
半晌,他才笑了一下:「姜檸,你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麼時候可以改一改。」
廚房裡傳來姜檸的聲音:「你只認識了我一年,不要說得像是很了解我一樣。」
她端著水重新來到客廳。
席越跟個二大爺一樣坐在沙發中間。
姜檸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的把水放在席越面前,發出「嗑噠」一聲。
姜檸:「喝了就可以走了。」
一次性杯子。
以及白水。
席越都要氣笑了。
他在姜檸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一把拽住了姜檸的手腕。
姜檸猝不及防,被席越拉得一歪,姜檸一聲罵,連個「你」字都才脫口而出,就直接就跌進了沙發里。
和拍攝JI封面那次不一樣,席越這次沒給姜檸起身的機會了。
他把姜檸任何一種能逃脫的姿勢都堵得死死的,但是並沒有壓的姜檸不能喘息。
他的一隻手撐在姜檸的耳邊,免得自己壓到姜檸,但是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卻挨得很近。
唇與唇之間,連一個拳頭都塞不進去。
「剛剛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想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