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我可不能默不作聲地待在原地啊！」
我！弗雷德將興奮的心情直接化為言語，穿過了森林。
我注意到本該和我一同前來的兄弟停下了腳步，但我毫不猶豫地繼續向前。
沒辦法，喬治太溫柔了，他大概是捨不得丟下維塔利亞她們，雖說維塔利亞的魔法實力可能比我們還強。
不過，沒想到因為深夜運送龍而被懲罰，竟然發展成了如此有趣的狀況，雖然死去的獨角獸確實可憐，但正因如此，必須要抓住兇手才行。
上次我和喬治潛入森林時，嘗試抓住一隻獨角獸，但完全沒成功。
要捕捉並殺害那種靈活的獨角獸，兇手一定是個了不起的巫師，雖然斯內普命令我們待在原地，但只靠斯內普這個陰暗的宅男和有點遲鈍的海格，真是讓人擔心。
嗯，果然我也應該跟上去追蹤。
再加上海格的行動路線很明確，被他巨大的身體踩過的草地都被壓扁了，經過的樹枝也不自然地斷裂了。
我只需要沿著這些痕跡前進就好。
就在我一路奔跑時，終於在前方看到了海格的背影。
「海格！」
我喊了一聲，但沒有回應。
覺得奇怪的我趕忙跑上前去，發現海格居然站著睡著了！
「海格！餵——！」
「唔……呼……嗯……呼嚕嚕……」
無論我怎麼拍打或搖晃，海格都紋絲不動，依舊保持著那種詭異的姿勢打著呼嚕。
試著扇了他一巴掌也沒用，這肯定是中了魔法，雖然不知道兇手用了什麼魔法，但他絕非等閒之輩。
希望斯內普沒事才好，雖然如果斯內普被兇手暗算，在這片森林裡睡上一整夜，我也只會覺得活該，但事情可能不只是這麼簡單。
他可能不僅僅是被催眠，最糟的情況是可能會永遠地沉睡過去。
無論如何，這種情況是必須阻止的，斯內普雖然是個最糟糕的教師，但畢竟他是我可愛幼弟喜歡的人喜歡的人。
等等，這真是繞口，應該說是我那可愛後輩的姐姐喜歡的人才對。
嗯，還是很繞口。
在格蘭芬多內部流傳著一種傳聞，說那位不分學院地平等對待學生，並被稱為斯萊特林公主殿下的天才少女唯一的缺點就是她選男人的品味實在太差。
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聞有多真實，但每當斯內普滿懷惡意地諷刺學生並扣分時，維塔利亞的眼睛確實會饒有興致地盯著他。
喬治說那是欣賞歌劇時前排觀眾的目光，而在我看來，那沒準是戀愛中的少女的眼神。
總之，這無關緊要，至少對維塔利亞來說，斯內普是個重要的老師，如果那位重要的老師出了什麼事，維塔利亞肯定會受到傷害。那種情況絕不能發生。
好吧，繼續前進。
我緊握魔杖，繼續追蹤那些變得越來越小的痕跡。
聽到了水聲，或許附近有條河，就在這時，前方閃過一絲光亮，是斯內普他們嗎？
我放輕腳步，慢慢接近那裡。
當我低下身子，從草叢中望過去時，看到斯內普在一條淺淺的小河上與一個戴兜帽的男人對峙著。
男人舉起魔杖，一道光芒射出，但斯內普只揮了一下魔杖就將其抵消，雙方正在進行無聲的咒語對決。
誰會想到斯內普竟然如此擅長決鬥？
他可是那個據說連陽光都能把他融化，整天窩在地下的男人啊。
男人多次施放的咒語被連續打消，似乎覺得僵持不下，開始慢慢後退，企圖逃走。
「你休想逃！」
斯內普一聲怒吼，紅色的火花飛濺而出。火花擦過了男人的兜帽，擊中了他身後的一棵大樹。
大樹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轟然倒下，正好擋住了男人的去路，男人的兜帽隨之滑落，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不可能吧……」
我忍不住發出了聲音，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兜帽下的男人竟然是霍格沃茨的教師奎里納斯·奇洛。
雖然他沒有戴標誌性的紫色頭巾，但那張臉絕對不會錯。
我簡直不敢相信，剛才一直與斯內普進行高強度無聲咒語對決的竟然是那個奇洛！？
這種驚嚇就連斯內普展現出恐怖實力都沒能達到，那個即便被我和喬治用惡作劇咒語捉弄，也只是困惑地笑笑的奇洛，竟然會做出如此恐怖的事情。
「愚蠢，我早就覺得你愚蠢了，但沒想到你竟然愚蠢到如此地步。」
斯內普依然舉著魔杖，冷冷地開口道。
奇洛則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嚴峻表情，狠狠地瞪著斯內普。
「西弗勒斯，你又能明白什麼，我……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奇洛的話語流利地從口中溜出。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平時的口吃都是為了迷惑他人而裝出來的嗎？
「我早就告訴過你，必須選擇好你要效忠的對象。」
斯內普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就像平時上課時那樣。
「效忠？！」奇洛喊道，「你怎麼能指望我信任你？指望我信任一個前食死徒的你？你可能還與那個人有聯繫！」
聽到奇洛的話，我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雖然曾聽過這樣的傳聞，但沒想到斯內普真的曾是食死徒。
「……如你所知，我只是奉鄧布利多之命潛入他們內部，探查內情。」
斯內普有些不耐煩地回應道。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原來他是以間諜的身份潛入黑暗勢力中的。
這可真是酷斃了！難怪他會有剛才那樣的實力，看來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那就更不能信任你了，告訴我那個人可能還活著的是鄧布利多，所以我才去尋找那個人，我只是想測試自己的實力，不想再被學生們輕視，然後……啊，我遇到了那個人……」
奎里納斯·奇洛痛哭了起來。
他像是溺水一般痛苦地訴說著過去的事情。
奇洛說他不想被學生們輕視，我對此感到不安。
我一直認為他是所有教師中最好捉弄的，但那是因為他會笑著接受。
「鄧布利多只是告訴了你真相，僅此而已，那是在那些孩子們入學之前，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而你卻誤解了那人的可怕之處，輕率地接近了他。」
面對奇洛那近乎鬼氣森森的言辭，斯內普臉色毫無變化。
「食死徒，那個人，覺悟。」這些詞語不時從對話中冒出來，讓我感到不安。
他們口中提到的「那個人」，難道是……
如果那個人真如我所想的那樣，那麼奇洛的確做了輕率的事。
但即便如此，這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我也想，等我長大後，去看看世界上那些奇怪的事物，試試自己的能力到底能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世界。
如果聽說那個人還活著，我可能也會想去找他，抓住他。
「沒錯，就是這樣！我當時太愚蠢了，我無畏地向那人挑戰，結果失敗了，然而，那人對我評價極高。」
奇洛臉上露出了陰沉的微笑。
斯內普譏諷地開口道：
「原來如此，是被奉承蒙蔽了雙眼，然後被徹底利用了嗎？」
斯內普的話讓奇洛的表情變得像是咬碎了苦膽一般痛苦。
「我向那人宣誓效忠，但卻失敗了，當我潛入古靈閣時，你已經把石頭拿走了！那人……非常憤怒……下次我若再失敗，我……不，已經結束了。」
奇洛一邊說著，臉色變得煞白，開始發抖。
「到底誰能救我？背叛過鄧布利多的我……無論逃到哪裡，都無法逃脫那人的掌控，除了鄧布利多以外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和那個人抗衡了，想到那等待我的殘酷死亡，甚至比死亡還可怕的命運……不，我不行，我……」
奇洛開始低聲喃喃自語，神情迷離，腳步踉蹌，緩緩朝我這邊走來。
他應該不會發現我藏在這裡吧。
冷汗瞬間順著我的背脊流了下來。
奇洛在離我近到幾乎可以觸碰到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斯內普。
他抽了抽鼻子，發出哽咽的聲音。
「……像我這樣已沾染了罪孽之手的人，甚至沒有資格去害怕。」
說著，奇洛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刀。
看到一個巫師拿著這種危險的武器，我的腿幾乎嚇得軟了。
奇洛高高舉起那把刀，竟然朝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用這種兇器刺身體肯定會很痛，不對，會死的！！
「等一下！」
我回過神時，已經喊了出來。
出於完全無意識的反應，我用雙手猛地推開了奇洛。
奇洛在泥濘不堪的地面上失去了平衡，頭撞在了一根凸起的樹根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緊接著，不知何時斯內普用魔法擊飛的刀在空中旋轉，刀柄正好砸在臉朝下倒地的奇洛後腦勺上，然後掉在了地上。
奇洛就此一動不動了。
「不會吧，他死了嗎……？」
我撿起刀，遠遠地扔了出去，然後戰戰兢兢地翻過動也不動的奇洛。
他翻著白眼，癱軟無力，但還有呼吸。
太好了，這樣我就不至於成為殺人犯了。
不過就算他真的死了，要搞清是我還是斯內普下的最後一擊也不容易。
「……韋斯萊，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斯內普那低沉如蛇行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回過頭，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正怒視著我，我和喬治為格蘭芬多扣掉的大部分分數，都是從這張臉上得來的。
沒錯，這張臉我太熟悉了！熟悉的簡直操蛋！
但今天，我卻比以往都要慫。
「啊，老師，真是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啊，對了，今天的星星真漂亮！火星也很明亮，是吧……」
我竭力想要掩飾，但斯內普卻冷冷地看著我，開口說道：
「在處罰期間，依然不聽從老師的指令，格蘭芬多，扣……」
「等一下！你知道我是哪個韋斯萊嗎？如果你不確定，就不能扣分！如果你弄錯了，那可是冤枉啊！」
我打斷了斯內普的話，拼命想避免被扣分。
平時扣點分我無所謂。
但現在是學年末，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正在激烈競爭。
扣一分都會影響學院杯的結果。
斯內普輕蔑地笑了笑，看著我那焦急的樣子。
「你是哥哥，扣五分。」
「怎麼可能！」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就認出了我是哥哥。
連媽媽有時都會搞錯我們，而斯內普卻能在平時那樣看待所有格蘭芬多學生的情況下，分辨出我們雙胞胎！
我一直以為在他眼裡我們是狗屎呢。
「我能問問你是怎麼認出我是弗雷德的嗎？」
我問正在蹲下、在奇洛懷裡翻找的斯內普，是什麼標準讓他能夠分辨出我們雙胞胎的差異。
說實話，我對這個問題有些單純的好奇，想起哈利曾經說過，斯內普教授非常關注他的學生。
而那個總是對學生了如指掌的斯內普，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就開口說道：
「……哥哥更加愚蠢。」
嗯，這真是讓我無語。
雖然他的說法的確有幾分道理，斯內普從奇洛的懷裡輕輕拉出了一條紫色的長布。
哦，這是那條特別顯眼的頭巾吧。
斯內普揮了揮魔杖，那條紫色的頭巾就纏繞在了奇洛的身體上。
然後，他對奇洛施了一個治癒咒，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瓶奇怪的藥，給他餵了下去。
斯內普無言地把空藥瓶遞給了我，我有些猶豫地接過瓶子，在月光下仔細查看。
瓶底殘留的幾滴液體無色透明、沒有氣味……難道是吐真劑？
這人隨身攜帶這種東西，還有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你是有多熟練啊。
難道是因為經常這麼做嗎？老實說，這讓我有點害怕。
斯內普看起來更像是地下世界的人物，比如刺客或間諜，哦，對了，他確實是個間諜。
我把難以描述的眼神投向斯內普，卻發現他看起來似乎很滿意。
「復甦咒。」
剛剛還在不停施展無聲咒語的斯內普，此刻卻故意念出了咒語。
他是不是在故意讓我看呢？
復甦咒是四年級學習的，一種名為「復甦」的簡單咒語，我二年級的時候就學會了。
我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因為這感覺就像是在上「黑魔法防禦」的補習課，而奇洛成了我們的教材。
這真是太奇怪了，但也充滿了瘋狂的樂趣。
說起來，這是我和斯內普第一次這麼長時間的對話吧。
「……我……這是？」
奇洛醒了過來。
他來回看了看斯內普和我，當確認自己被綁住時，長嘆了一口氣。
他的臉上沒有了剛才那種瘋狂的神情，反而顯得非常輕鬆，就像是擺脫了什麼東西。
「西弗勒斯，我猜你肯定給我喝了吐真劑，對吧？」
奇洛問道。
他的語氣很平靜，甚至還帶著微笑。
「等我們回到霍格沃茨後，你得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放心，就算你不要求，我也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唔……啊……！」
突然，奇洛開始痛苦地掙紮起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嘴唇甚至變成了像他那條頭巾一樣的紫色。
斯內普站在我面前，將我護在身後用手杖保護著我，但他沒有任何施法的跡象。
顯然斯內普也不清楚奇洛為什麼會這樣痛苦。
奇洛仰頭望著天空，像一條擱淺的魚一樣張開和閉合著嘴。
仔細一看，他那細長的喉嚨竟然有些隆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了他的氣道里。
為什麼會這樣？該怎麼辦？我的腦子裡充滿了這些問題。
如果我不採取行動，奇洛可能就會死去，而我才剛剛阻止了他自殺。
就在我腦中一片混亂時，大量的回憶突然湧現出來，像走馬燈一樣，這真是奇怪，我並不是快要死的人，奇洛才是。
「別為了這種無聊的惡作劇把命搭上！」
記憶中的媽媽生氣地說著。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我想起來了，那是在我進入霍格沃茨之前很久，因為惡作劇把頭卡在了一個罐子裡出不來，媽媽用肥皂把我的頭從罐子裡拔了出來。
對了，也許我可以用某種滑溜溜的東西擠到他嘴裡，把卡在奇洛喉嚨里的東西從內部引出來。
但我要怎麼做呢？
突然，我想起了比我小的弟弟的臉。
在霍格沃茨即將開學前，羅恩顯得有些不安，我教了他一個咒語，並告訴他如果有人欺負他就用這個魔法反擊。
羅恩那時笑得很開心，我當時教給羅恩的那個魔法是……
「吃鼻涕蟲！」
我拼命地喊叫著。
斯內普看著我，臉上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如果這一切都失敗了，我將會給奄奄一息的奇洛帶來極大的羞辱，死不瞑目的那種！
奇洛的身體猛然一顫，已經鼓起的喉嚨更加膨脹了。
「呃……啊……！」
伴隨著呻吟聲，大量的鼻涕蟲從奇洛的口中噴涌而出。
混雜在鼻涕蟲滴落地面的聲音中，還有一個東西掉了下來，那是一顆和金色飛賊差不多大小的金屬球。
如果這麼大的東西卡在喉嚨里，當然無法呼吸了，但更讓我不解的是，奇洛究竟是何時、又是如何吞下這樣一個大東西的。
當奇洛終於將所有鼻涕蟲都吐完後，他氣喘吁吁地癱倒在那裡。
我急忙扶住跪倒在地、搖搖欲墜的奇洛。
「……這是為了封口。」
斯內普喃喃道，然後從懷裡拿出了第二瓶吐真劑，滴在了那個神秘的金屬球上。
令人驚訝的是，金屬球開始像氣球一樣膨脹起來！毫無疑問，這是為了防止他被抓住後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說出秘密之前，先奪去他的生命。
真是冷酷無情，這簡直讓人懷疑奇洛是……
「……我是可以隨時被拋棄的棋子吧，歸根結底，我也不過如此。」
奇洛低聲說道，眼中帶著一絲淒涼。
「確實是那個人會用的手段。」
斯內普這樣說著，撿起了那個金屬球，把它放進了皮袋裡，然後藏在了袍子裡。
即使眼前的處刑只是未遂，斯內普的臉上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情感，他無表情地俯視著奇洛。
「現在，你應該清楚自己該效忠於誰了吧？」
面對斯內普的質問，奇洛苦笑著搖了搖頭。
「即使我不被那個人殺死，我也會被送往阿茲卡班，無論如何，我都無法為鄧布利多效力，當然，在接受處罰之前我會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們……」
阿茲卡班，這幾乎等同於死刑的宣告。
被關進那裡的巫師幾乎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不是被折磨致死，就是精神崩潰而死。
確實，殺害獨角獸是一項重罪，但我實在無法把平日裡憨憨的奇洛和那種罪大惡極的人聯繫在一起。
當我和喬治還是一年級學生時，有一次被費爾奇抓住挨訓，正是奇洛救了我們。
當時的奇洛教授是教授麻瓜研究的，我並沒有直接上過他的課，對他的人品也幾乎一無所知，但我一直覺得他是霍格沃茨里少見的和藹老師。
我知道他因為對調皮搗蛋的學生太過仁慈而被一些人輕視，我自己也曾多次對他惡作劇，和那些人沒什麼兩樣。
或許，正是我們的惡作劇將軟弱的他逼到了如此境地？
我的目標是用惡作劇讓大家開心，那麼在這個「大家」里，奇洛算是其中之一嗎？
「奇洛，你應該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不會讓你學習黑魔王的手段，但你也不能讓兩次試圖救你的學生感到失望。」
當我沉思時，斯內普一把抓住我的頭，狠狠地搖晃著，等等，他是在撫摸我嗎？太粗暴了吧！？
「沒錯……抱歉，弗雷德，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我一向都是這麼一個沒用的老師。」
奇洛微笑著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歉意。
是的，這就是他的笑容，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笑的。
「並沒有……那個，我和喬治雖然對你惡作劇了很多次，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取笑你……從未有過。」
說著說著，我的眼淚開始涌了出來。
對老師惡作劇，其實只是我們想要測試大人的底線，結果，我們只是在自作主張地認為，這樣的行為大人們是可以容忍的罷了。
「沒關係，你們的惡作劇一直都很有趣，只是我心胸狹隘，不能坦然接受而已。」
奇洛略帶惡作劇的微笑回應。
「……所以，果然還是讓你不開心了吧？」
我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了，閒聊該結束了，留下的學生們還在等我們。」
斯內普打斷了我們的話，半強迫地拉起了奇洛。
斯內普竟然會說出「擔心」這個詞，真是讓我吃驚，不過想來他關心的對象里，應該不包括喬治和蒙太吧。
等等，我好像忘了什麼？
「喂，斯內…斯內普教授！」
哦，對了，是海格。
海格一邊揮舞著手中的燈籠，一邊向我們走來。
真是毫無緊張感，他這麼大聲地靠近這裡，萬一斯內普和奇洛還未分出勝負該怎麼辦？
「啊，對不起，好像不小心打了個盹，咦，你怎麼會在這？奇洛教授也在？」
海格疑惑地看著我和奇洛。
顯然，儘管眼前的狀況一目了然，他還未意識到誰才是襲擊獨角獸的罪魁禍首。
斯內普的臉上掛著明顯的厭煩表情，眉頭跳動著，顯然他恨不得立刻離開這裡，這當然只是比喻。
「……襲擊獨角獸的人是我。」
奇洛對海格坦白道。
海格被嚇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從頭到腳認真打量了奇洛一番。
「奇洛教授？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海格困惑地看向斯內普尋求答案。
他顯然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健康的奇洛會需要獨角獸的血。
被海格要求解釋的斯內普，嘆了口氣，懶得多說什麼，轉身開始朝前走去。
海格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等等，教授，您要回到學生們那裡嗎？森林裡很黑，讓我走前頭吧。」
海格舉起燈籠，照亮了前方的黑暗森林。雖然斯內普是一名巫師，根本不需要這破舊的燈籠。
顯然，海格已經把奇洛襲擊獨角獸的動機和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拋在了腦後。
奇洛被綁住的身影跟在兩人身後。
一瞬間，我和奇洛的目光相遇，他臉上帶著一絲無奈。
是啊，我也有同感…雖然奇洛沒有反抗的意圖，但放任被抓住的罪犯走在後面，這樣真的好嗎？
我們四人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小隊，無言地走在黑暗的森林裡。
不經意間，我抬頭望向天空，火星在水瓶座和雙魚座以及鯨魚座之間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