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然噗嗤一聲笑了。
紀小戚茫然地看著她：「媽媽，怎麼了？」
「寶貝，外公外婆想你了，你想不想他們？」
紀淮語氣輕柔，把紀小戚抱在懷裡循循善誘時，戚然恍惚間看到了他身後搖曳的大尾巴。
「不想。」紀小戚答得很果斷：「我和媽媽昨天才從外公外婆家回來。」
「不！你想。」紀淮加重語氣：「永遠不能說這種話，外公和外婆那麼疼你，聽到會難過的。」
紀小戚被忽悠瘸了。
她瞪大了眼：「啊？」
「再回答一次，你想外公外婆嗎？」
紀淮繼續問她。
紀小戚過分年幼的面龐上，出現了與她這個年紀不符的愁苦，她沉默一秒，緩緩點頭：「想。」
「想就對了，爸爸媽媽待會兒就把你送過去，你跟外公外婆好好玩。」
紀小戚瞳孔顫動。
「可是爸爸，我也想你了。」
「寶貝，爸爸也想你。」
紀淮又在紀小戚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戚然：「……」
她默默移開了視線。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自從結婚，紀淮越來越放飛自我，他身上，再也沒了從前一絲冷漠。
凡是見過他前後差距的人，無一例外，全部要驚嘆好多回：活在愛里，被愛情滋潤的男人，幸福感果然是由內向外的。
說是待會兒。
紀淮連幾分鐘都等不得，衣服都沒換，抱起紀小戚，牽起戚然的手就朝外走。
戚然目瞪口呆：「我還沒把睡衣換下來。」
「回自己家，不用這么正式。」
這急切的模樣。
戚然更不忍直視。
可憐紀小戚，自家近一個月未見的爸爸還沒捂熱乎，就又要分開了。
她抱著紀淮的胳膊，小嘴撅得能掛油瓶：「爸爸，你什麼時候來外公外婆家接我？」
「過幾天。」
「可是過幾天你會不會又要走了？」
「不會，爸爸要陪你和媽媽在家一起錄一檔綜藝節目，未來一個多月都不會走。」
「真的嗎？」
「當然，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
戚承志和董若雲聽說了紀淮出差回來的消息，沒有任何意外地早早等候。
果不其然。
沒過太久。
二人就迎來了自家的小外孫。
隔了還有一段距離，二人看到了紀淮的車，戚承志笑著看向董若云：「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董若雲默了一瞬：「他這趟出差走了一個月，他不惦記寶貝女兒嗎？」
「惦記得再多，也比不上然然重要。」
戚承志嘖了一聲：「這兩口子，結婚都四年了，還這麼膩歪。」
「他們經歷過那麼多波折，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不膩歪也怪。」
說話間。
車子停穩，紀淮從車上下來，拉開后座車門，把紀小戚從裡面撈了出來：「路上教你的話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紀淮把紀小戚放在地上，紀小戚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就朝著董若雲和戚承志去了，可愛稚嫩的小奶音聽得二人心花怒放：「外公，外婆，我好想你們呀~」
董若雲和戚承志幾乎是瞬間，臉都要笑爛了。
二人齊齊蹲下，搶著把紀小戚撈進懷裡：「寶貝，外公外婆也想你。」
「爸爸讓我跟外公外婆住幾天。」
紀小戚環著董若雲的脖子，好看的眼睛眨啊眨，裡面寫滿了期待：「可以讓爸爸媽媽跟我一起嗎？」
董若雲抬眸，正對上紀淮溢於言表的央求和明示。
董若雲十分識趣：「當然不可以。」
「為什麼？」
紀小戚目露失望。
「因為外公外婆年紀大了，一次只能照顧一個寶貝，我們想優先照顧你。」
生怕紀小戚問個沒完，董若雲解釋完趕緊轉移話題：「寶貝，媽媽今天中午給你吃了什麼？」
紀小戚搖了搖頭：「還沒吃，肚子好餓。」
此言一出。
董若雲臉色勃然大變，略顯凌厲的視線落到戚然身上：「怎麼回事？」
戚然心虛地往紀淮身後躲了躲：「現在才十二點多，稍晚一點應該沒關係。」
「十二點多？」董若雲很無語：「已經12:58了，要一點鐘了！！她還小，怎麼能餓到這會兒？」
「這才哪到哪？只有強者才配當我的孩子，殺不死她的，一定會讓她更強大。」
戚然嘴巴比腦子快。
話音剛落，就被董若雲狠狠瞪了一眼：「說什麼胡話？」
戚然立刻噤聲。
表面順從，內心不服。
要不是她這麼懶，紀小戚能小小年紀學會自己沖奶粉、弄輔食，刷牙、洗臉、獨自練習嗎？
「這種事，下不為例。」
「好。」
戚然乖巧點頭。
畢竟是自家女兒，凶歸凶，該心疼還是要心疼的，董若雲掃了眼戚然的裝束，問她：「吃早飯了嗎？」
戚然搖頭。
董若雲無奈地睨她一眼：「來都來了，進來一塊吃點。」
「媽，不了，紀淮會做飯給我吃的。」
確認戚然的態度，紀淮也跟著幫腔：「爸媽，小戚就拜託你們了，我和戚然先回去了？」
「寶貝，拜拜。」
紀小戚眼眶紅紅地伸手朝紀淮揮了揮。
紀淮看到了，也心疼。
但愛情的結晶，在地位上，終究比不過愛情。
紀淮還是咬牙和戚然一起走了。
火急火燎的模樣，看得董若雲和戚承志都不好再勸。
二人驅車離開後。
紀小戚豆大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外婆，爸爸是不是不愛我？」
董若雲心疼得一塌糊塗，她擦掉紀小戚的眼淚：「怎麼可能？」
「那為什么爸爸每次出差回家，都要把我送來這裡待幾天？他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董若雲語塞。
戚承志伸手在紀小戚光潔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笑道：「傻孩子，你爸爸愛不愛你你心裡不清楚嗎？至於原因...等你長大以後就懂了。」
「是嗎？」
紀小戚懵懂地望著二人，下定決心：「那我要快點長大。」
「好！」董若雲牽起她的手：「我們去吃飯，吃多一點，就能快點長大。」
「嗯。」
「把眼淚擦擦，外公看了心疼。」
「我才沒有哭呢！」
「那這是什麼？」
「這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小珍珠。」
紀小戚頭一揚，噘著嘴，作驕傲狀：「童話故事裡說，我們女孩子眼睛裡掉出來的全是珍珠，特別寶貴。」
「是嗎？」戚承志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那外公可得把你的小珍珠收藏起來。」
「好。」
紀小戚完全沒有厚此薄彼，跟戚承志聊完，也沒讓董若雲冷場：「外婆，我想吃牛肉。」
「都給你準備了。」董若雲眼裡的寵溺滿的幾乎要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