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司馬煜下了朝,謝君離咳疾復發,躺在床上休息,梁仲卿給謝君離把完脈,被司馬煜叫住。
司馬煜一直想有一個和謝君離的孩子,奈何他努力了許多次,都沒有動靜,他分明記得王銀霜他只碰了一次就有了身孕,為何謝君離就是沒有反應呢?
梁仲卿正欲開口,忽聽司馬煜道:「你幫我瞧瞧,這幾日清辭可是哪裡不適?」
梁仲卿愣了一下,「陛下,太傅大人只是舊疾復發,陛下不必擔憂。」
「朕的意思是其他方面的不適。」
梁仲卿一頓,垂眸掩飾了自己的尷尬,緩緩道:「太傅大人的身體並無大礙,可能是因為體弱氣虛,才會遲遲沒有動靜,微臣開些補藥給他補補身,應該會有好消息。」
司馬煜點點頭,又囑咐梁仲卿一句,「此事不要對旁人講,尤其是皇后。」
梁仲卿頷首稱是。
「還有……」
「陛下請吩咐。」
「近日天寒,清辭身體孱弱,讓太醫院多加照顧,莫要讓清辭凍著了。」
「是。」
謝君離靠在床邊時不時低咳幾聲,見到司馬煜進來,咳嗽越發嚴重。
司馬煜忙握住他的手,關切道:「怎麼又咳了?」
「沒事。」謝君離道,「都是老毛病。」
司馬煜坐在床沿替謝君離掖了掖被角,「朕讓太醫開的藥你喝了嗎?」
謝君離嗯了一聲,「都喝了。」
「那便好。」司馬煜淡笑道,「朕就等著做父王了。」
提到這個問題,謝君離心中十分不快,他抿緊薄唇,沒有作聲。
司馬煜知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可他已經等不及了,不能只讓王銀霜有皇子,好不容易平衡的政局,不可以再次傾向到王家那邊。
「清辭,」司馬煜撫摸著謝君離俊朗的面容,柔聲道,「朕會陪在你身邊,你不必多慮擔憂,朕會一直陪著你。我們會有一個很健康的孩子。」
謝君離怎麼也想不到有一日他也會成為生育機器,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他突然明白了謝昭為什麼要給他吃那顆丹藥,無外乎想牽制王家,在後宮占有一席之地,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他明明是男子啊!
「清辭,」司馬煜的吻落在謝君離眉心,「答應朕好不好?替朕孕育一個健康的皇子。」
謝君離喉嚨堵塞,半晌才吐出一個字,「好。」
「乖。」司馬煜滿意的笑了,「朕相信你,一定會做到的。」
謝君離沒吭聲,他不知道未來會變成什麼模樣。
……
當晚,司馬煜抱著謝君離睡下時,他的腦海里浮現出昨夜那瘋狂的一幕。
他愛極了謝君離,更希望能擁有謝君離的孩子,所以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讓謝君離懷上自己的孩子。
……
又過了幾日,梁仲卿奉旨來給謝君離診治,剛給他把完脈,他神色微凜,抬起目光掃了謝君離一眼,隨後收回視線,對司馬煜道:「太傅大人這兩日可曾用膳?」
「沒吃。」司馬煜蹙眉,「清辭身體不舒服,御膳房每日都送飯菜過來,可大半都剩著。」
梁仲卿沉默片刻,又道:「睡得可好?」
「似乎很貪睡,總睡不醒,都誤了兩日朝了。」
問的是謝君離,結果謝君離一句沒說,全被司馬煜說了,他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但司馬煜隱約覺察到了他的異常,遂轉頭對他笑了笑,柔聲安慰道:「不必擔心,會沒事的。」
謝君離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回應。他實在累極了,身子乏得厲害,只想睡覺。
梁仲卿嘆了口氣,「太傅大人近日可否覺得噁心、作嘔?心煩氣躁?」
謝君離愣愣的點點頭,他素來脾胃不調,因而也沒有特別注意。
梁仲卿點點頭,為了萬無一失再次替謝君離把脈,這回他沒有鬆開手指,足足探索了將近一盞茶功夫,梁仲卿終於露出欣喜的神情,「恭喜陛下,太傅大人已有身孕。」
司馬煜猛然站起身,驚愕道:「當真?」
梁仲卿笑道:「千真萬確,臣反覆確認不會有錯,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司馬煜怔忡了片刻,旋即俯身坐在謝君離榻前,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清辭,你聽見了嗎?我們有孩子了……」
謝君離望著他一臉興奮的模樣,實在高興不起來,他不願這樣,不願成司馬煜的附屬品,更不願淪為他後宮的玩物。
「你不開心嗎?咱們有孩子了,你不開心嗎?」司馬煜看出他的掙扎和抗拒,心臟像被針刺般疼痛,卻依然執拗道,「清辭,朕會一輩子待你好,你想要什麼,朕都給你,哪怕是江山社稷。」
謝君離冷漠地推開他的手,慢吞吞坐起身。
「清辭!」司馬煜抓住他的肩膀,急促地喘息道,「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梁仲卿見狀不禁提醒:「陛下,有孕之人容易心浮氣躁,還請陛下體諒。」
司馬煜聞言,頓時鬆開手。
「剛剛是朕太急了,朕給你賠不是,你別鬧脾氣好不好?你身子不好要好好養著。」司馬煜語氣放緩。
謝君離看著他,眸光冰冷徹骨。
司馬煜心中一慌,「清辭?」
謝君離深吸一口氣,儘量壓抑著憤怒與怨恨,咬牙道:「我想回家,我不想住在這。」
「好,回去,朕現在帶你回去。」司馬煜連忙扶他坐下,「清辭別動,朕替你穿衣裳。」
他拿起床邊的衣衫,親自為謝君離穿上,又小心翼翼地幫他束髮。
卻發現只是輕輕的觸碰,謝君離的身子便紅腫一片,嚴重處還泛著血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清辭怎麼會這樣?!」司馬煜又氣又心疼,他不敢置信的盯著梁仲卿。
梁仲卿嚇壞了,立刻上前查看,謝君離氣息不穩,兩腮泛紅,顯然氣虛氣短,支持不住。
梁仲卿猜測是服用香肌丸的副作用,建議泡藥浴給謝君離驅寒,謝君離鬧脾氣堅持要回家,還拖著病體準備走回去,司馬煜萬般無奈之下,只好親自送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