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悋,你站住!把東西交出來!」身穿灰袍的林子州在王悋身後窮追不捨,怒聲喝道。
王悋拼命奔逃,邊跑邊喊道:「林子州,有必要這麼咄咄逼人嗎?」
那人聞言,冷笑一聲,語氣森寒:「你搶了我的東西,還好意思說我咄咄逼人?」
「什麼你的!在地上就是你的了嗎?這是我撿的!」王悋一邊氣喘吁吁地跑著,一邊毫不示弱地反駁。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名叫林子州的人徹底怒了,只見他雙目圓睜,怒髮衝冠。剎那間,他腳下生風,身形如電,一轉眼就到了王悋背後,猛地寄出匕首,朝著他的後背狠狠刺去。
王悋反應迅速,側身閃躲,但還是躲避不及,被匕首刺到了手臂,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袖。
「林子州,為一株靈草,不至於吧?我們身為人族,不應該先攜手解決魔族嗎?」王悋捂著受傷的手臂,滿臉痛苦與憤怒地說道。
「哼!別說你不知道那是什麼!乖乖還給我,饒你不死!」林子州冷哼一聲,手持匕首,面色陰沉,步步緊逼王悋,眼神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下一秒就要再次出手。
外面傳來的嘈雜聲音把歷言從睡夢中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帶著些許的不滿,輕輕扒開擋在洞口的繁茂樹葉,小心翼翼地看向外面。只見王悋依舊在和林子州激烈地交談著,只是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神秘的符篆。
王悋心裡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林子州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還身負重傷。他緊緊地握住手裡的符篆,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內心在做著激烈的掙扎。就在他下定決心正打算撕開符篆之時,不經意間瞥見林子州身後竟有張臉,目光交匯時那人食指放到嘴巴上。
王悋的眼神閃爍,隨後對著林子州說道:「給你!」說完,便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株靈草,奮力地扔了過去。
林子州見此,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狂喜,連忙快步上前,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去接。然而,就在這時,「噗呲」一聲,一把鋒利的匕首從他的後背猛然刺穿到前胸。他的身子猛地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向胸口那染血的刀尖。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費力地轉動著脖子,努力想看清身後的來人,可最終還是沒能看到,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身軀緩緩倒下。
來人迅速抽出匕首,手腕一抖,甩掉沾在上面的殷紅血跡,隨後彎腰蹲下,伸手撿起地上的靈草,將其拿到眼前,仔細地觀察著。
「呵呵!歷言師弟,還好你來的及時,不然我就要交代在這了!」王悋長舒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浮現出劫後餘生的慶幸之色,看向歷言的目光中充滿了感激。
早在發現其中一人是王悋時歷言就從另一邊洞口鑽了出去,緩緩地靠近那二人。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靈草,問道:「師兄,怎麼沒跟櫟雅大人在一起?」
「我們前些天走散了。這不,遇到個想搶我東西的歹徒,要不是師弟你及時出現,我恐怕就交代在這了。」王悋心有餘悸地說道,臉上仍帶著幾分後怕的神情。
「現在秘境都直接搶東西殺人了嗎?好可怕!」歷言忍不住驚呼出聲,也不怪他會問出這個問題,畢竟他從第一天找到山洞隱蔽起來後,就再沒去過其他地方,一直在洞裡潛心修煉,餓了就在附近隨便找點野果子吃。
王悋臉上的笑瞬間變得極為僵硬,仿佛馬上就要掛不住了。這人剛剛殺人時那兇狠決絕的表情,可絲毫不像此刻表現出的這般害怕。「呵呵呵,王悋只能幹笑幾聲來掩飾尷尬,「現在秘境開始亂套了,魔人之間互相內鬥,根本沒人管我們這些人族。」
哦,對了師兄,這是醉心花吧?煉製築基丹的主要材料之一。」歷言好奇地問道。
王悋心裡一萬個不想回答他,可眼下自己受著傷,還得依靠歷言,實在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回應。
「那這醉心花歸我了,就當剛剛救你的報酬。」歷言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行!」王悋連忙高聲回答,神色焦急,「師弟,可以換個報酬嗎?」
「那你有 500 塊下品靈石嗎?有的話我就把靈草還你。」歷言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王悋。
「師弟何必獅子大開口呢?」王悋咬著牙,額頭上青筋暴起,忍著怒火沒發作。
王悋師兄,在我沒來魔族之前,父母就教導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對此我一直深信不疑。這救命之恩,我只要這株花,算是便宜你了,你就偷著樂吧!」歷言目光堅定地看著王悋,義正言辭地說道,神情中滿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王悋被他這一番話說得心裡直發虛,都覺得自己確實過分了。「師弟,我這隻有 156 塊下品靈石,你看......」
歷言毫不猶豫,直接拒絕道:「不行,沒得商量,我就要醉心花。或者499塊靈石 不能再少了。」
王悋見歷言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心裡琢磨自己還有底牌呢,乾脆直接把這小子給做掉得了。想到這兒,他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跟川劇變臉似的。「歷言師弟呀,我用靈石跟你換。」說著,他一步一步挪到歷言跟前,裝模作樣地從儲物袋裡掏靈石,突然抬手就把手裡藏著的符篆給撕開了。
王悋把符篆扔向歷言之後連忙後退。
瞬間,一股洶湧澎湃的巨力從符篆中噴射而出,直直衝向歷言。他迅速運轉霸體訣,那來勢洶洶的巨力竟然化作了一陣狂風,吹得歷言的衣角肆意亂飛。
王悋瞅著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滿臉的難以置信。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歷言居然已經鍊氣大圓滿啦!「這傢伙絕對有秘密!在船上的時候看他還剛剛突破鍊氣三層呢!」王悋心裡暗暗嘀咕,越想越覺得這人身上藏著大秘密,更想殺他了。
「好心救你,不回報就算了,還想殺我,師兄你不是個好人!」歷言怒不可遏,邊喊邊沖向王悋,瞄準他心臟的位置就是狠狠一拳。
王悋本能地抬起手去擋,然而,在接觸到拳頭的那一刻,他腸子都悔青了。只聽得「砰」的一聲,王悋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吐血。
「噗……咳咳咳……你……你果然有……有秘密 。」王悋一邊吐血,一邊艱難且吐字不清地說道。
歷言一步步走向王悋,滿臉嘲諷地說道:「哼,關你什麼事?不好好修煉,天天就想著拿別人的東西。你要是能把這點歪心思放在修煉上,恐怕早就築基成功了!」
是啊……關我什麼事呢!」王悋嘴角泛起一抹悽然的苦笑,聲音虛弱而又縹緲。說完這句話,他的腦袋無力地一歪,生命的氣息瞬間消散,那原本睜著的雙眼,直至最後一刻也未能完全合攏,其中飽含著無盡的悔恨與深深的不甘。
歷言蹲下身來,目光冷漠地掃了一眼已經沒了氣息的王悋,然後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先是在王悋的腰間摸索了一番,解下了他那沾染著血跡的儲物袋。緊接著,他又走到不遠處王悋之前想要殺害的那個人身邊,用力掰開那人緊握著儲物袋的手指,將其奪了過來。歷言站起身,把兩個儲物袋在手中掂了掂,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動,仿佛這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舉動。便頭也不回地朝著山洞走去。他可沒有幫人收屍的習慣,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他的心中並未因此泛起一絲波瀾。
回到山洞之後,歷言仔細地清點起兩個儲物袋。一番清點下來,兩個人加起來居然才只有 265 塊靈石。歷言不禁連連搖頭,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忍不住感嘆道:「真窮啊!」
儲物袋中數量最多還是靈草,絕大部分都只是最為尋常普通的品類,竟有那麼幾顆是用於煉製築基丹的珍貴草藥。
歷言將所有東西全部收攏起來,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在這山洞裡待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出去找找其他有用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