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之前憐不是很怕塗山氏的打罵的話,那麼現在,在看到塗山氏那失望的眼神的時候,她徹底害怕了。
她直接繞過項寧和武銳,徑直來到了塗山氏的面前,然後直接下跪,直接腦袋磕在地上。
「娘···我知道錯了,我願意接受懲罰,不管受到什麼懲罰我都心甘情願,我知道自己犯下很大的錯,但···但您能不能···能不能不要不管我?」
憐的聲音充滿了委屈,她被說要打八十鞭子的時候,她沒怕過,可是現在塗山氏那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她的心涼了半截。
項寧見狀也是上前,還想說什麼,但是下一刻,一鞭子直接抽在憐的身上,聲音清脆,血痕出現,憐當場就被抽打在地上。
眾人的眼皮狂跳。
英直接閃身來到憐的身邊,如今的臉,那臉上早已經煞白無比,那一鞭子下去,她的身子都在顫,一口口涼氣不斷的倒抽著。
英看到這一幕,心疼的都快滴血了,她抬起頭,看向塗山氏,表情有些哀求,但是塗山氏此時的那眼神,哪裡還有之前初見時的慈祥,現在那是剛正不阿,眼中一點感情都沒有,全都是身為一個執法者的無情。
「英,走開。」塗山氏的聲音不大,但是落在每個人的耳朵之中,是那般的不可置疑,不可違背。
英足足停了十秒,才站起身來,開口道:「小憐,你撐住·······」
她也無能為力,她無法違背塗山氏。
而且,這一切她也知道寧對於他們,對於整個山海界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剛剛從武銳的口中聽到的那些消息,當真是兇險萬分,她設身處地的去想,若是自己在那其中,自己是否能有命活下來。
那可是充滿著邪性和造域級山海異獸的地方,項寧和武銳兩個人也只是創界級,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那是真的絕望啊。
項寧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阿姐,所以他也沒打算阻止,而是打算直接將憐給帶走,可不能如此被打。
不過項寧都還沒動手呢,武銳就率先動手了,但是在他出手的瞬間,一條鞭子瞬間襲來,武銳雙手隔檔,只聽見啪得一聲,武銳當場被抽飛了出去。
克薩希見到這一幕倒抽一口涼氣,武銳啥實力他可是清楚的很,就那麼水靈靈的一鞭子抽飛拉出去。
這塗山氏好生厲害,因為他現在可還沒感受到塗山氏真正動用什麼力量,也就是說,剛剛那一下子,只是人家隨手一鞭子而已。
跟打在憐身上的差不多,武銳這種肉身和這種實力都倒飛出去了,抽在憐的身上,他想想都不寒而慄,有點太狠了。
但是···克薩希覺得並沒有錯,因為若是放在他們守望文明,會更狠。
然而,就在眾人在想著如何讓塗山氏息怒的時候,一道聲音悠悠傳來,而這道聲音,便是背負著凌霄殿的龜將。
「塗山神女,能否給老龜我一個面子,這件事就暫且到這?」
塗山氏也是被這忽然傳來的一聲吸引,看向那個打開的空間通道,現在倒是給忘了。
她眉頭微微皺起。
「當然,我不是在求饒,畢竟我跟這個女娃也不熟,你該如何管教是你的事情,但是現在,你也看到了,空間通道無法長時間開啟。」
「是啊阿姐。」項寧抓住這一次機會,趕忙向塗山氏解釋了一下當下的情況,塗山氏也只是冷哼一聲道:「英,把她帶去禁閉室。」
英雖然沒犯錯,但還是有種如蒙大赦的感覺,連忙悲悽倒在地上虛弱不已的憐朝著青丘神樹而去。
而塗山氏看都沒看一眼,然後平復了一下心情,看向眾人道:「諸位,讓你們見笑了。」
「無妨。」龜將輕聲一語。
「寧,你先跟我說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然後項寧開始給塗山氏解釋具體的情況,聽到如今崑崙墟的情況之後,塗山氏微微點頭道:「你的選擇是正確的,我知曉這些邪性,而寧,你別忘了,我們這裡的青丘神樹,可是能夠清楚這些邪性的。」
項寧聽後也是點頭,之前青丘神樹可是壓制住了相柳那恐怖的邪性能量的。
「如此,事不宜遲,快些讓他們進來吧,至於地方,牛大牛二。」她呼喚了一聲,牛大牛二出現。
「你倆帶入,負責將他們送到青丘界東北方,那邊有一塊巨大的平原,將他們安置在哪裡,需要什麼,儘管跟我提,我會滿足的。」
「是大人!」
很快,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從崑崙墟之中躍過來,他們每一位神族,每一頭山海異獸,臉上都流露出喜色。
這裡的能量,可比崑崙墟純淨太多了,那是一點污染都沒有。
而隨著他們的進入,青丘神樹似乎也感應到了,直接擴散出充滿生機的綠光,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讓原本有些躁動的他們,瞬間感覺到了安心。
一個個有條不紊的朝著東北方向而去。
他們全部進來,可還有不小的時間,項寧和武銳等人則來到一個小山坡上看著,塗山氏也在這裡。
塗山氏看向武銳道:「抱歉,之前是有些······」
「阿···阿姐沒事,我能理解,但是···孩子始終還小,若是私底下,我其實也不會阻止,畢竟有青丘神樹在,多重的傷勢也沒事,您也肯定不會下狠手,畢竟虎毒不食子,但是在那麼多人面前那麼懲罰,難免會讓這孩子落下陰影。」
武銳如此說道,這倒是真心話,他可不是那種只會無腦寵溺的人。
這一點,他可能比項寧做的要好。
而項寧的話,其實也是想讓塗山氏不打還是不打的好,但是到嘴的話還是沒說出來,這次確實太嚴重了,得罰。
不然不長記性,下一次可沒那麼幸運了。
這一次多危險?可不光光項寧和武銳,就連她自己,都有生命危險。
「唉,怪我之前太過寵溺她了,以至於讓她太過放縱了。」塗山氏自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