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密破故鄣縣
楊再興的雷霆一擊甚是炸裂,山越匪徒哪裡見識過如此偉力,在他們世界觀中,祖郎已經是他們之中最為強大的首領,如今對方的一員大將這麼厲害,瞬間擊碎了他們膽顫的戰意了。
「休走!」
楊再興如狼似虎地殺入山越軍中,左衝右突殺得對方兵卒片甲不留,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然鑿穿了一個又一個軍陣。
負責突圍的眾多山越首領哪敢與如此兇殘的楊再興正面廝殺,只得各自屏蔽氣息,灰溜溜地躲入人群中隨著大流突圍出去。
可是楊再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只見他大喝一聲,身形一縱催馬殺入人群深處,手中虎頭槍被推動著呼嘯而出,虛空中頓時引起一陣虎嘯山林之聲。
被楊再興鎖定為目標的山越首領臉色瞬間大變,根本來不及任何的思索,便是無比狼狽地鑽入人群之中,企圖利用兵卒鑄成的血肉城牆,去阻擋楊再興的絕命衝鋒。
楊再興可是岳家軍中的第一大將,武力值甚至還能在南宋猛將中排在前列,一個連在歷史書上都留不下名字的山越首領,哪裡回事楊再興的對手。
而感受到致命的威脅,山越首領撇下麾下兵卒獨自逃竄,只不過是求生的本能表現罷了。
可是楊再興哪裡會放過斬殺敵方將領的戰功,手中長槍如同長虹貫日一般洞穿了面前一道又一道血肉城牆。
楊再興的身形不斷在人群中閃動,伴隨著一陣又一陣悽厲的慘叫聲,呼嘯著撞碎了空間,陡然來到山越首領的身後,抬手便是朝前一刺。
被牢牢鎖定的山越首領只覺得心中驚悚的寒意不斷攀升起來,被楊再興強大氣息籠罩著,他仿佛置身在一處冰冷的牢籠之中,根本無處可逃。
進退不得之間,他只能夠發出搏命的嘶吼聲,手中大刀猛然甩動想要擋住楊再興的長槍。
然而楊再興的力氣強橫無比,長槍只是朝前推動,便如推土機一般,瞬息之間壓爆面前的空間,刺目的神光裹挾著鋒芒,呼吸之間之內擊碎了阻擋身前的大刀,同時也強勢碾壓爆了山越首領的肉體。
轟隆……
平地驚起一道爆裂的轟鳴聲,隨著楊再興身形擦過,被貫穿胸膛的山越首領發出一道悲鳴聲後,整個人如同西瓜爆開一樣,無數血肉炸裂著隨著狂風氣流向四周席捲。
擊殺完其中一個山越首領之後,楊再興並沒有洋洋得意著,只是收割掉自己的戰利品,隨後提槍尋找其他想要突圍出去的山越首領。
費棧、毛甘、金奇等人率領精銳出城,不過是想要集結力量突圍出去,哪裡想過要聯手將楊再興這支兵馬擊潰。
而楊再興只是斬殺其中一個山越首領,可是還有不少首領正率領自己的兵馬衝殺陣中,需要楊再興繼續上陣殺敵,逐一清除這些首領。
「太強了……」
在城牆上指揮兵卒的祖郎見到楊再興輕易地斬殺一個首領,沉著神情的臉色也不自覺地抖動起來。
在突圍之前,他也擔心著突圍的兵馬大將會被岳飛軍斬殺掉,可是楊再興如殺豬一般殺掉一個山越首領,可見到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
現在祖郎有些擔憂,失去城池防守的費棧等人,會不會連突圍出去都無法做到,反而還死在岳飛軍的兵鋒之下。
「大帥,對方的兵馬調動去圍獵費首領他們的兵馬了!」
身邊親兵的驚呼聲頓時引起了祖郎的注意。
祖郎朝著城外望去,卻見到岳飛揮動令旗,圍困陵陽四面的兵馬隨即分離出不少兵馬出來,趕往著楊再興所在的範圍,欲圖一同圍獵想要突圍出去的費棧等人。
「如果讓他們兵和一處的話,那麼費棧他們定死無葬身之地!」
雖說敵人分出兵馬會使得防守陵陽的壓力大幅度降低,但是他們此次的目的是掩護費棧等人突圍出去,保留丹陽山越的希望。
這要是被岳飛他們圍殺費棧成功的話,那麼就會直接掐滅了山越最後的火種,而他們這些鎮守陵陽的瓮中捉鱉也無法成功逃出去。
思緒在腦海中一閃而過,想清楚其中道理的祖郎一巴掌拍在牆頭之上,大聲怒吼道:「傳我命令,全軍棄城而出,進攻圍困陵陽的各處兵馬。」
全軍放棄防守的優勢與岳飛軍野外作戰,無論是放在哪個時候都是極為不明智的決定,但是此時祖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要是不利用城中大軍以及陵陽城作為誘餌的話,費棧等人絕無突圍出去的可能。
至於岳飛會不會上他這個陽謀的當,祖郎不用猜也知曉,只要對方不是蠢人,也知道陵陽跟山越主力部隊的重要性,要比想要突圍出去的山越精銳重要得多。
「大帥,你大病初癒,為何還要上馬作戰?」
親兵將祖郎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卻發現祖郎已然提起手中兵刃,並且還喚人牽來戰馬,很明顯是一副上馬作戰的樣子。
而祖郎的傷勢才好了一點,就連提槍也只是勉強做到,這副模樣上戰場的話,哪怕身邊聚集著無窮親兵護衛,面對敵方大將的衝擊,祖郎的存活概率也微乎其微。
因此當親兵看到祖郎的這副模樣後,也不禁驚呼起來。
然而祖郎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回答說道:「要是全軍出動都無法引誘岳飛的話,那麼我的出現,絕對會引起岳飛的注意。只要吸引岳飛的注意,那麼費棧他們絕對有可能突圍出去。」
「大帥……」
面對祖郎視死如歸的姿態,親兵也知道無法用言語將祖郎的態度給拉回來,只好默默在心中為祖郎,以及自己祝福一個平安。
大帥親自衝鋒陷陣,他作為親兵也要上陣殺敵。
轟隆隆……
隨著緊密的城門再次打開,陵陽城內的所有山越,在祖郎的一道驚天怒吼之下,如同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祖郎在親兵的護衛下,催動戰馬親提上槍,眼眸稍微在戰場上稍微一打量,發現岳飛的軍旗之後,便是朝著這個方向發起衝鋒。
敵人聲勢浩大的突然出城,哪裡瞞得過岳飛的耳目。
岳飛緊鎖著眉頭,先是視線掃了一眼楊再興所在的戰場,隨後便是落在衝殺上來的大軍。
臉龐上閃過一絲猶豫,而後手中令旗一轉,指揮起麾下的兵馬與祖郎的兵馬廝殺在一起。
正如祖郎所猜測的那樣,對於岳飛來說,山越的主力部隊以及陵陽縣,可比費棧的突圍部隊香太多了。
……
在岳飛總攻陵陽縣之際,位于丹陽郡東部的縣城故鄣,已然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爭。
而戰爭的勝利者,卻是一直在烏程縣按兵不動的李濟。
李濟得知楊素拿下江乘縣的當晚,便是以李存孝、黃忠等人為大將,趁著夜色四面圍攻故鄣縣。
而故鄣縣的守將因為李濟之前的按兵不動,導致在心理上對李濟的部隊有些放鬆。
因此,直到李濟完成了四面圍攻故鄣開始發動總攻,他才發現對方早就離開烏程縣,渡過河流進攻他所在的城池。
面臨著李存孝、黃忠等一眾絕世、頂尖大將的進攻,又有王猛等人的統帥指揮,就算故鄣縣的守將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抵擋得住這套豪華到極致的陣容。
而依託著這麼多的猛將謀臣幫助,李濟拿下一個普普通通的故鄣縣,自然是手到擒來之事。
在李濟的指揮下,李存孝領兵清理被殺得一片狼藉的戰場,而盧象升、賀齊等人各領一支兵馬在城外掃蕩追擊逃竄野外的敵人。
僅僅拿下故鄣可不夠,李濟又派出黃忠、閻行等人將故鄣縣周邊的村莊拔掉,強行將村中人口遷入故鄣縣內,以便一同統計人數,完成戶籍登記。
「故鄣縣被我們拿下來了,這就意味著宛陵的東部門戶被我們打開了。景略,你覺得我們何時直接進發宛陵縣,拿下周昕。」
李濟進入到了故鄣縣的縣令府邸,一方面派出戲志才、郭嘉等人整理縣中戶籍、政務等情況,另一方面則招來王猛跟賈詡兩人,尋求他們兩人的意見。
宛陵縣處于丹陽郡的腹地,被諸多縣城所包圍著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禦線。
要想到達宛陵縣城下,要麼像楊素那樣從長江出發攻破丹陽郡的北部縣城,要麼像岳飛那樣從浙水出發進攻歙縣跟黝縣,進而到達宛陵縣,又或許跟李濟一樣,跨越河流進攻故鄣縣,直接拿下宛陵縣的門戶。
而李濟已經完成了這條路線的任務了。
失去故鄣縣的宛陵縣,就像是失去門戶的世家府邸,隨時有可能遭遇到李濟這個流寇賊子的劫掠。
只要韋孝寬沒有反應過來的話,李濟有可能在韋孝寬反應過來之前,當著韋孝寬的面將周昕給拿下來。
當然,這樣的前提下就是故鄣被拿下的消息不要傳到周昕跟韋孝寬的耳中,這也是為什麼李濟一直要求封鎖故鄣的消息,就是蒙蔽韋孝寬跟周昕的耳目。
除了追擊從城中逃竄在外的賊兵之外,李濟還需要處理掉韋孝寬部署在這裡的斥候。
這些事情,就得靠隱藏在暗中的陸炳跟錦衣衛來完成了。
「主公偷襲故鄣成功,意味著我們能夠直接到達周昕所在的宛陵縣。而如今韋孝寬坐鎮涇縣防備岳飛將軍,周盤龍坐鎮句容縣防備楊素將軍,宛陵縣除周昕之外便再無其他大將。如果想要拿下宛陵縣的話,此時出擊是最好的機會。」
王猛稍微沉吟一陣後,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跟李濟的想法一樣,都是想要趁著韋孝寬跟周盤龍沒有反應過來,直接突擊到宛陵縣下。
沒有韋孝寬跟周盤龍這左膀右臂,周昕又有怎麼可能抵擋得住李濟的進攻。
李濟頗為認可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將視線放在一直沉默不語的賈詡身上,很明顯想要聽聽對方的意見。
賈詡摸了一把小鬍子,隨後說道:「王先生的想法自然也是我的想法,只不過主公需要注意的是,如今韋孝寬坐鎮涇縣並沒有與岳飛將軍交戰。一旦被他得知故鄣縣失守的話,此人絕對會拋棄涇縣的防線,直接回援到宛陵縣內。」
「文和的話言之有理,要是真給韋孝寬回援宛陵縣的話,以此人的能力,恐怕會拖慢我們攻略丹陽郡的速度。」
賈詡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作為南北名將,或許韋孝寬不如岳飛、王猛等人,但是韋孝寬更加擅長守城跟離間計。
歷史上的玉壁之戰,韋孝寬一人便是將高歡的東魏軍拖在外面了整整五十多日,任憑高歡施展何種手段,韋孝寬總能夠安然應對。
最終,高歡因為兵力損失嚴重而被迫退兵,並且回師之後病重去世。
不僅如此,因為韋孝寬的反間計而死得將軍更是不計其數,最有名氣的當屬於北齊名將斛律光。
結果這員名將,卻因為韋孝寬編織的一首民謠,直接被高瑋害死在涼風堂。
對於這樣的對手,李濟當然不會掉以輕心。
「依你們兩人之見,我們是不是要儘快進攻宛陵縣?」李濟問道。
「不僅需要如此,主公我們還需要利用楊素將軍跟岳飛將軍這兩路兵馬。主公可以向兩位將軍下令,要求他們在這些時日加強進攻縣城的強度,從而達到牽引韋孝寬、周盤龍等人的吸引。即使我們的消息泄露出去的話,有著岳飛跟楊素兩位將軍的強攻,他們也未必能夠分出心神來應對。」
賈詡的話讓李濟覺得十分同意,於是乎李濟當場下令派出兵卒,將自己的意思傳達到兩人的手上。
而一旁的王猛也出聲建議道:「將軍,既然我們要攻打宛陵縣,那就需要多加注意九江郡劉繇以及豫章郡王獒的動向。他們三人既然已經聯合在一起了,那麼當我們威脅丹陽郡的話,他們兩人絕對會有所行動。」
「景略說的不錯,那麼我們該如何應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