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鑠說他不願意,其實是真的不願意做這個軍司馬。
如果他做了這個軍司馬,看似風光,等靈帝駕崩後,蹇碩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而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歷史上靈帝一死,蹇碩就被十常侍賣了,取了其項上人頭獻於何皇后,張楊之所以沒受牽連,那是因為丁原受大將軍何進的信任,被調往雒陽擔任執金吾,張楊本就是丁原的原部下。
王鑠就隨便找了個託詞拒絕,但看這蹇碩好像會錯意了,還解釋了一番……
蹇碩雖為宦官,但也是過來人,萬年主公的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再加上幾番交談和了解,王鑠也確實是個文武雙全之人,所以他要給王鑠機會,準備把籌碼壓在王鑠身上,西園軍可是靈帝的嫡系部門,日後建功立業的機會多了去,等水到渠成,靈帝再把萬年公主賜婚給王鑠,那他的功勞豈不是大大滴有……
兩個各懷心思,半推半就說了半天,王鑠最後無奈才勉強答應下來,順便還為徐晃爭取來了軍侯的位子。
徐晃曾是河東郡一名小吏,因為河東郡周邊很多城鎮被白波軍占領,他就想來西園軍看看,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軍侯,他心裡自然十分高興,同時他暗下決心不辜負王鑠的期望。
(PS:漢軍校尉一般領軍為800-1000人,戰時可擴充至2000人甚至更多,不論數量皆稱一營兵馬,三國比較著名的特種兵有高順所率領的陷陣營800人,麴義所率領的先登營800人,張郃所率領的大戟士2000人……等等,這些都是王牌營,精銳中的精銳,專打硬仗。)
(軍侯是校尉和軍司馬的直屬下級,如果一營有800人,那就有4個軍侯,每人領200人,若是1000人的營,便有5個軍侯,以此類推……)
「報!」
帳外突然有士兵來報。
「何事?」
蹇碩抬頭看向帳外。
「有二人自稱并州丁刺史從事,求見大人。」士兵稟報。
「快快有請!!」
蹇碩聽到士兵的報告,立刻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著身上的衣甲,一邊向帳外走去。
王鑠、徐晃見狀也起身隨蹇碩一道出帳。
「諾!」
士兵應和一聲便快速離去。
這差距也太大了,自己來的時候他在帳內等候,并州來人他居然出帳相迎……
王鑠心裡吐槽,早知道他們來得這麼快,自己就在外面磨磨洋工,晚些再來,這樣軍司馬就還是張楊的,免得日後禍及自己。
……
不多時,士兵帶來兩人。
左邊那人是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面容剛毅的黑漢。
右邊那人雖也是高大威猛,但相比之下顯得略顯瘦弱。
士兵向前一步,恭敬地說道:「蹇大人,二人已帶到!」
「末將,張楊……拜見大人!」
「末將,張遼……拜見大人!」
二人齊齊向蹇碩行禮。
「二位不必多禮,快快隨我入帳。」
蹇碩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示意張楊和張遼跟隨他進入帳篷。
進入帳內,蹇碩命人拿來草蓆給張楊、張遼。
「二位來得正好,這位是我軍中剛選拔出來的軍司馬,王司馬!」
眾人坐下後,蹇碩開始介紹道。
「燕山王鑠,見過二位張將軍。」
王鑠對著張楊、張遼二人拱手行禮道。
「雲中張楊,張稚叔。」
「雁門張遼,張文遠。」
二人雖然禮貌的回應著,但看得出他們對於王鑠這個新任軍司馬並不感冒,甚至語氣中還帶著些許不屑。
王鑠?一臉稚嫩,看上去毛都沒長齊,能有什麼能耐,這軍司馬莫不是花錢買的吧?
靈帝賣官一事天下皆知,所以對於王鑠的軍司馬一職,二人也不禁聯想到是他花錢買的。
張楊心中暗自想著,臉上不自覺地帶出了幾分輕蔑。他覺得這個年輕的軍司馬實在是不堪大用。
張遼雖然沒有表現得像張楊那樣明顯,但心中也有些輕視。
「看來二位對本司馬有些成見?」
王鑠看出他們的輕視,但並沒有生氣,而是微笑著問道。
「末將初次相見,見王司馬年紀輕輕,不知有何本事,所以有些疑慮。」
張楊回答道,雖然語氣還是比較生硬,但已經有些收斂。
「那好,不如咱們比試比試如何?。」
王鑠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不知王司馬要比什麼?」
張楊說著,站起身來,走向王鑠。
「自然是軍中技藝,不知張將軍可敢?」
王鑠起身,微微一笑,說道。
一時間帳內劍拔弩張,而蹇碩卻饒有興致看著眼前這一切。
期間徐晃多次想起身幫王鑠解圍,都被王鑠制止。
自古軍營中都是崇尚武力之地,要立威服眾,非有一身好武藝不可,如今正是給王鑠立威的好機會。
張楊聽後,心中暗自嘲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區區一介文弱書生也敢說大話,等下看我怎麼打你臉……
在經過一陣激烈的討論後,眾人決定進行三場比試,以三局兩勝的方式決出勝負,由蹇碩擔任評委。
第一場環節騎馬、射箭,這場比賽是張楊提出來的。二人騎在馬上,以箭矢射擊箭靶,離靶心越近,得分越高,得分高者就是勝者。
第二場格鬥,這場比賽是徐晃提出來的。二人在擂台上進行一對一近身格鬥,都不可攜帶武器,讓對方掉下擂台或者擊敗對手就算贏。
第三場奪旗,這場比賽是張遼提出來的。蹇碩派出一人執旗先走,並攜帶十人保護,一炷香後,二人分別帶上一隊人馬前去爭奪,誰能夠先奪得旗幟,並且成功返回起點線,誰就是勝利者。
……
眾人確定好後,王鑠開口說道:「二位自并州而來,一路奔波,不如第一場比試,咱們明日舉行如何?」
「那好,既然王司馬提議如此,我們就明日進行第一場比試。」張楊答道。
張楊心中有些疑惑,以為王鑠是害怕了而故意拖延時間。但轉念一想,明日就要進行比試,如果王鑠真的有意拖延,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翌日一早,校場裡里外外圍滿了士兵,這裡不光有本營士兵,其他營的士兵聽說有比試,也來了不少,募兵時間會有三日時間,這三日他們可以在軍營里自由活動。
他們大部分人都不識字,平日裡唯一的愛好便是看熱鬧。
在校場的中心,王鑠和張楊已經騎著戰馬,手持弓箭,腰間掛著箭壺,等待著比賽開始。
五個箭靶參差不齊擺在百米開外,王鑠和張楊需要一邊騎馬與箭靶平行奔跑,一邊用弓箭將這五個箭靶全部射中。
蹇碩站在不遠處,隨著一聲令下,比試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