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那種人,這種場合下,那是絕少不了他的。
因為他比誰都愛開玩笑!
可是自始至終,他竟然都沒有出現!
我連忙問池農道:「農哥,成哥呢?他還沒有起來嗎?」
「大傻成?」池農愣了一下,道:「我不知道啊。」
我心中更是吃驚,道:「你怎麼不知道?成哥沒有跟你一起睡嗎?」
「沒有。」池農搖了搖頭,道:「我的屋子裡只有我一個人,我睡的時候,是我一個,起來的時候,還是我一個,中途,我也沒有聽見任何人進來的聲音。大傻成沒有在我那個屋子裡睡。」
池農也意識到了不對,道:「一直沒看見大傻成,奇怪!外面這麼鬧騰,他不會不在的啊。」
眾人都靜了下來,紛紛四處去看。
我連忙拿出手機,撥成哥的號碼,結果那邊是關機!
這把我給弄的,更急了!
邵薇道:「奇怪,也沒有看見六叔啊。」
我一想,確實,連陳弘義也一直沒有出現!
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了,陳弘義不可能還沒起床,可是他居然也沒有露面。
不但是他,原本在這裡進行守備工作的土丁兄弟們也不見了!
我突然發現,在公中大院裡的人,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人是陳家村的!
曾立中喊道:「哎,過來了一個人!」
我扭頭一看,只見是土三從遠處快步往這邊走來,我連忙喊道:「土三叔,土三叔!」喊聲中迎了上去。
土三道:「錚子,起來了?」
「六叔呢?」我道:「你們的人,怎麼都不在了?你見我陳成哥了沒有?」
土三臉色有些不好看,道:「陳成跑了。」
「跑了?」池農也走了上來,道:「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看看那間屋子。」土三指了指西側耳房的一個小屋子,那裡的門敞開著,裡面靜悄悄的,像是什麼都沒有。
我突然間想了起來,那個屋子是昨天陳弘義用來關押異五行土堂那名舌頭的屋子!
我猛地醒悟過來:「成哥進了那個屋子,把舌頭給帶走了?」
「不錯。」土三道:「成子這傢伙,太胡鬧了!昨天夜裡,把土四、土六給打暈了!也把舌頭給劫走了!」
池農罵道:「這個大傻成!他這是要幹什麼?!」
「他是獨身一人去找德叔啊。」我喃喃道:「昨天晚上,本來是我們兩個想偷偷去的,結果被六叔呵斥了一頓,成哥說不去了,可是沒想到他是為了穩住我,等我睡了之後,他卻不睡,不但不睡,還悄悄做下了這等大事!都怪我啊!」
土三詫異道:「怪你什麼?你也不知情!」
我說:「昨天夜裡,是我說的,我們兩個人悄悄去土堂本部尋找德叔,這樣可以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說不定能成功。成哥很有可能就是聽了我這麼個說法,所以才動了心,才打暈了土四叔和土六叔,劫走了舌頭,準備攻土堂不備。」
「他這是要找死啊!」池農焦躁道:「就他一個人,怎麼攻人家不備?土堂,整整一個堂口!咱們去找藍金生的時候,還不是在金堂的總部,就吃了個多大的虧!這個沒腦子的東西!還不長記性!」
我又問土三道:「六叔呢?」
「六哥帶著人去追陳成了。」土三說:「我追了一陣,沒有見人,六哥讓我先回來,給你們報個信兒,免得你們著急。」
「能不急嘛!」池農道:「知道了以後,就更急了!」
我道:「土三叔,您知道土堂在哪裡嗎?」
土三一愣,道:「怎麼,你也要去?」
「必須去啊。」我道:「只有成哥一個人,兇險萬分!我不能置之不顧!農哥,你說呢?」
「當然要去!」池農毫不猶豫的說:「找到了大傻成之後,還要狠狠的罵他!」
邵薇道:「我也去!」
我看向曾立中和唐詠荷,道:「立中,你和詠荷先在陳家村里等著我們回來吧。」
「什麼話!」曾立中道:「我留下來就是要跟著歸塵兄你快意恩仇,縱橫江湖的!讓我留在這裡看家?我還不如回河北去。」
唐詠荷道:「我也想出去闖蕩,不想留在家裡。我想見識見識異五行到底有多厲害。再說——」
唐詠荷瞅了瞅曾立中,道:「立中哥也捨不得留下我。」
「誰捨不得!」曾立中臉色一白,道:「詠荷師妹,你,你可不能亂說話!」
「不是立中哥你說我活潑可愛的麼?」唐詠荷委屈道:「不是你說一見到我,就很開心嗎?」
「是,是我說的。」曾立中支支吾吾道:「可是我沒有說捨不得那啥啥啊。」
唐詠荷道:「你難道不想開心嗎?你捨得不開心嗎?」
曾立中嚅囁道:「這個……捨不得。」
「那不就是捨不得我?」
曾立中被擠兌的沒話說,連忙看向我道:「歸塵兄,咱們快走吧,去找成哥!我和他一見如故,絕不能見死不救!為他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在所不惜!」
我又問土三道:「土三叔,你知道土堂的地址嗎?」
「我不知道。」土三搖搖頭,道:「昨天審問舌頭的時候,我不在場。六哥知道。」
「那六叔什麼時候回來?」我著急道。
土三又搖搖頭,道:「這個六哥沒有說,估計要追一段時間吧。」
池農道:「打他的電話!」
我連忙又撥陳弘義的號碼,一連好幾遍,陳弘義才接通,道:「錚子,什麼事?是要找陳成嗎?土三沒跟你說嗎?」
「土三叔已經說了!」我道:「我們也要去找成哥,您把土堂的地址告訴我們吧,成哥一個人去肯定會有危險的!」
「等我回去了,從長計議。」陳弘義道:「陳成自己去冒險了,這本來就不對,你們更不能再輕舉妄動了。這已經是打草驚蛇了!我回去之後,咱們聯絡一下各大門派,多找一些幫手,這樣才穩妥些。」
「可是時間上怕來不及啊!」我道:「我們先去,六叔您先回來,我們打頭陣,你在後面負責聯絡各大門派,隨後去救援我們。」
「不成。」陳弘義道:「我現在在追陳成,最好是把他給追回去,咱們再一起商議,你在陳家村好好呆著吧!」
說罷,陳弘義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愣了半天,直到池農問我:「怎麼樣?」
我才緩過神來,道:「六叔不讓咱們去,說要等他回來,等他把成哥給追回來,從長計議。」
「怎麼可能追的回來!」池農道:「大傻成那傢伙,是夜裡去的,人不知鬼不曉,他速度又快,往哪裡追去?」
邵薇道:「那咱們怎麼辦?咱們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啊。」
「我知道。」
一道古怪的聲音突然響起,一道人影輕飄飄落在我們身前,驚得眾人都是一愣,定睛看時,卻是古朔月。
我驚奇道:「前輩您知道土堂的地址?」
「晚輩。」古朔月固執道:「昨夜陳成劫人問話,我全聽見。」
我想起來昨天夜裡睡覺的時候,古朔月自己上了房脊,他沒有進屋,成哥在院子裡行動的時候,肯定瞞不過古朔月的耳目!
我立即大喜道:「那您能不能幫忙帶路?」
我這次不再說「前輩」了,免得他再跟我較真。
古朔月微微一頷首,算是同意。
我道:「事不宜遲,大家都隨身帶些吃的喝的東西,咱們路上走著,再填飽肚子!」
眾人紛紛點頭,土三道:「不等六哥回來了?」
我道:「等六叔回來以後,土三叔把這裡的情況跟他說一下吧,我們不敢再耽誤了。」
土三無奈,也只好隨我們。
我看了看楊柳,道:「柳兒,你要不就別去了?在陳家村待著,等我回來吧。」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楊柳倔強道:「我從來不等人,也不讓人等我!」
「好吧。」我嘆息一聲,知道多說也無用,楊柳不會留下來的。
我又看了看一竹道長和曾子仲、曾南溪,三人都朝我拱拱手,道:「一路順風!」
三人這話一出口,我便知道三人並沒有跟我們同去的意思,我也不喜歡勉強人,更何況兩家族長、掌門確實也不合適長期在外奔波,於是我也拱拱手,道:「三位前輩也走好!」
曾子仲道:「吃虧是福,只要不死,就是大福!立中,好好聽錚子的話,不可內訌!」
曾立中恭敬道:「是!」
一竹道長說:「寧可多心,不可無心,凡事謹慎小心,再三細心!詠荷,唯錚子馬首是瞻,不可二心!」
「是,師公!」唐詠荷躬身道。
我也跟著躬身一揖,道:「多謝前輩教導!」
「諸位,後會有期了!」三人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