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的話聽的廖芝頭皮發麻:「你放屁,我從沒這麼想過」
餘光豎起食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媽,有些話一旦解釋,可就顯得假了。」
廖芝是個很公平的人,而且也不重男輕女,因為她最愛的人是自己。
這些孩子只是她完成的任務,實際上,她一個都不待見。
否則也不會暗自慶幸不用給孩子餵奶,又放心的將兩個孩子丟給原主這個才同月嫂學了一個月的大學生。
什麼為了學生,什麼教師的使命。
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愛的人,怎麼可能去愛別人的孩子。
就算廖芝是真的在為學生們的成績擔心,那她擔心的最根本原因也只是學生的成績會不會影響她的績效獎金。
餘光說完話,蔣悅的拖鞋也順勢落下:「好好開車,教練沒告訴你開車的時候不能分心嗎?」
不知道她的命有多麼珍貴麼?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誰去送那一家子王八蛋上西天。
她身上可是捆了好幾條人命呢。
廖芝硬生生又挨了一下,咬著牙提醒餘光:「你弟弟是你從小帶到大的,你對他們應該有些感情,千萬別嚇著他們。」
蔣悅的拖鞋在餘光回答前落下:「我們有沒有感情關你屁事,好好開車。」
餘光對廖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媽媽是在提醒我,你很重視弟弟們,想讓我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嗎?
怎麼著,難不成媽媽是想借著我的精神病身份,幫你處理了其中一個弟弟麼?」
真正疼愛孩子的母親,可不會在一個精神病姐姐面前,接連不斷的提起兩個備受寵愛的孩子。
廖芝死死抓住方向盤:「你放屁。」
蔣悅手起鞋落:「好好說話。」
餘光則是露出瞭然的笑容:「媽媽這是放棄否認了是嗎,也就是說我的猜測是對的,媽媽是真的想用弟弟們吸引我的注意力。」
說完餘光還不忘嘖嘖兩聲:「也不知道我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居然成了媽媽的孩子。」
廖芝恨不能手撕了餘光:「我沒有對不起你,我辛辛苦苦將你養到這麼大,輔導你功課,督促你學習,讓你上了重點大學,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餘光笑著回答:「我之前說過,媽媽養的東西都是功能性的,養我是為了讓我帶弟弟。
讓我掌握良好的學習習慣和學習方法,是為了讓我學會自習,托媽媽的福,我就算在大學課堂上睡覺都能拿到畢業證。」
餘光頓了頓,認真讚美廖芝:「媽媽真厲害,每一步都穩紮穩打,之所以在我高三末尾的時候懷孕,為的就是算計好我高考的時間。
軍訓的到時候告訴我,是因為擔心影響我高考心態,才強忍著沒告訴我真相,結果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到了需要引產的月份。
為了不讓我內疚,這才拖著年邁的身體為我生下一對雙胞胎弟弟。
您多偉大啊,明明都是老幫菜了,卻還能在自己身上刷漿,硬生生將自己偽裝成一朵老白蓮。
人家是道德綁架,您是沒有道德,想盡辦法來對我親情綁架,媽媽你這麼厲害的人,不應該教書,而應該養豬,因為他們更符合你的道德標準。」
「媽媽你怎麼哆嗦了,我不是說你只配養豬,我是說你的道德標準應該是豬教的.」
趙曉輝和蔣悅都沉默了,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餘光:他們要是有這樣的嘴皮子,是不是能兵不血刃的將那些禍害他們的人生生氣死。
看著廖芝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餘光搖頭嘆氣:「媽,別裝了,依照你算計人腦力來看,能把你氣死的人應該對你很重要。
你們學物理的人都喜歡推導,那我們也來推導一下,你對那兩個弟弟的態度是他們拖累你,而你又不喜歡我。
依照平日裡你對餘興旺的抱怨來看,你對他也沒啥感情,那能氣死你的人,也就只剩下你自己了。
至於我為什麼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自然是因為我要告訴你,我發現了你的軟肋。」
廖芝的頭髮幾乎要豎起來:「你想做什麼?」
餘光推了推眼鏡:「媽媽,你在說什麼啊,我可是你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怎麼可以做不孝的事情。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我雖然沒生兒子,但我養了兩個弟弟啊,自然知道媽媽養我有多麼辛苦。」
廖芝的模樣越發焦躁:「你究竟想做什麼?」
她為什麼會生出一個瘋子來。
餘光笑盈盈看著後視鏡中,廖芝越發扭曲的表情:「我還能做什麼,無非就是帶著兩個小夥伴,每天去媽媽的學校,好好孝順媽媽啊!」
她已經準備孝了,就是不知道廖芝笑不笑的出來。
廖芝的心口一陣陣發悶,眼前也開始發黑:「你敢.」
這死丫頭瘋成這樣,她還真不確認對方敢不敢。
三人似乎已經達成了共識,廖芝的話音剛落,就見三人同時點頭:「敢!」
他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廖芝憋了一口氣,她有一口老血梗在心口,只是不知道應該吐在誰的臉上。
趙曉輝則是從副駕駛回頭同坐在廖芝身後的蔣悅「竊竊私語」:「你覺得她會不會去接上兩個孩子。」
蔣悅點頭:「我覺得會,她準備讓我們去傷害兩個孩子,用孩子換她自己的安全。」
趙曉輝點頭:「我也覺得會,但我們現在都這麼說了,你覺得她會不會改變主意。」
蔣悅自以為低聲的呵呵:「不會的,因為她不要臉,不信你看,她馬上就會帶我們去接孩子。」
有那麼一瞬間,廖芝真想帶著車上的人同歸於盡。
可到了最後,她還是頂著三個人灼灼的目光,將人拉到了幼兒園門口。
餘光似笑非笑的看著廖芝:「媽媽是準備舍了弟弟們啊!」
廖芝沒說話,只是硬著頭皮下車接孩子:她沒有想傷害自己孩子的意思,只是除了她之外,沒人能來接兩個孩子了。
孩子這么小,怎麼可以將人丟在幼兒園。
望著廖芝的背影,蔣悅的精神似乎正常了些:「我還以為這又是個重男輕女的家長。」
真沒想到,這只是一個單純的自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