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容靈拿起手機和車鑰匙,隨意披了件外套,就匆匆出了門。
隔壁房間的容嫣聽到動靜,打著哈欠走出了房門,疑惑不解地看著容靈的背影,「姐,都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啊?難道出什麼事了嗎?」
「嗯,我現在要出去一趟,先不跟你說了,事情比較緊急,你先睡覺吧。」
「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我一個人能解決,你還是先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留下這句話,容靈便匆匆離開。
也不知道是出於怎樣的情緒,她不想把自己私下跟唐天有聯繫的事,告訴容嫣。
她也不想說自己這麼晚出去是為了見唐天。
或許是因為害怕容嫣這麼晚也不睡覺跟過去吧,她用這個藉口來安慰自己,或許這樣就能說得通心中的複雜情緒了。
星夜酒吧,位於滬城東部的一條繁華的商業街,這裡白天跟其他地方幾乎沒什麼兩樣,但到了夜晚則會顯示出屬於他的魅力。
這裡的燈光格外的誘人,附近也有的許多的小吃和商鋪,格外有趣。
最重要的還是這橫跨整條街的酒吧夜店,幾乎遍布在這條街上,許許多多的年輕男女,在忙碌了一天之後,都喜歡到這裡來放鬆自身,放鬆心情。
唐玉和同學也是這樣的想法,一開始只是有個男同學提出,想要去酒吧逛逛,很多同學都沒有去玩過,所以想了想也就都同意了。
現在唐玉心裡簡直後悔極了,她不該跟過來,這種地方不是她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怎麼辦啊小玉,好可怕啊。」
唐玉和幾個女孩子,瑟瑟發抖地湊在一起,緊張地看著遠處的那群人。
為首的一個男人,兩隻胳膊上都是紋身,看上去凶神惡煞的模樣,簡直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遍體生寒。
此時他正帶著自己的一群兄弟,跟她們的同學對峙。
「龍哥,真是對不起,我們不是有意的,我想我們已經跟您道過歉了,能不能請你放過我們這一次?」
穿著一身夾克衫的青年,低三下四地哀求道,他便是提議來酒吧玩的那個人。
他叫徐林,家裡有些小背景,在滬城開了家商貿公司,最重要的是,他對唐玉有好感。
這次帶著幾個女同學來,他的目的其實也是為了追求唐玉,只是沒想到,他有個兄弟酒喝高了,出去上衛生間的時候,跟個男人撞上了,被罵了一嘴。
結果他兄弟一怒之下用酒瓶子砸在了別人頭上,也因此惹上了大的麻煩。
劉獨龍,乃是滬城東部三條街數一數二的扛把子,是這幾條街的街霸,手底下有著幾百號兄弟,為人無比囂張跋扈。
在這裡,幾乎沒有他不敢惹的事,沒有他不敢得罪的人。
出事之後,獨龍得知自己的兄弟被人打了,立刻帶著自己,其餘的兄弟們找了過來。
「哼,別說我不給你們這群學生面子,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只要讓你的兄弟過來給我磕頭道歉,我就可以考慮放過你。」
「這……」
徐林遲疑地看向了身旁的兄弟,後者臉色慘白如紙,緊緊抓著一旁的女朋友的胳膊,他的女朋友也急紅了眼,氣呼呼地瞪著獨龍,「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明明一開始是你們先欺負人的!」
「呦,這小妞還挺凶。不給老子兄弟下跪磕頭也行啊,讓你女朋友陪我哥幾個喝點兒酒,我就考慮放過你們。除了她,還有那邊的三個小丫頭,都給我交出來。」
獨龍眯著眼睛,用一種猥瑣的目光盯著徐林兄弟的女朋友,還有唐玉她們三個女孩。
「不!你做夢!」
那女孩怒氣沖沖地拒絕,獨龍卻並未在意,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不去問問你男朋友的意見呢?」
「什麼?你少挑撥離間,他也絕對不會同意。」
女孩冷哼道,轉過身,卻發現自己的男朋友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女孩心裡一跳,趕緊轉身抓住了他的手,「我們這就走,離開這裡好不好?這群人根本就是瘋子,我們絕對不能妥協。哪怕你真的答應了他們的條件,他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說著,女孩就要去拉男朋友的手,然而她的男朋友卻將她的手給掙開了。
「柔柔,只要你陪他們喝酒,他們就能放過我,你也不想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給他們磕頭下跪吧?」
「什麼……?你說什麼?你在開什麼玩笑?」
女孩傻眼了,她沒找到,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裂開了無數片。
「不柔柔,你相信我,一定不會有事,而且不僅是你一個,還有唐玉她們幾個一起陪你呢?」
男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抓住了柔柔的手,後者臉色鐵青,一把拍開了男人的手,「你瘋了嗎?!徐林!你怎麼想的?」
「這……龍哥,你能不能網開一面?她們還都只是學生。」
徐林為難道,他不是普通的學生,因此也很清楚這些惡霸並不僅僅只是想要邀請這幾個女孩子喝酒而已,肯定還得有居心。
如果自己真的坐視不理,可以想像這些女孩子接下來會遭遇什麼。
只是,他一個人能力有限,也根本沒有辦法拯救這麼多人。
「小徐啊,我已經給你們指過一條明路了,你若是不肯答應的話,我想我只能用其他的方式來教訓你了。」
獨龍冷哼一聲,他本就是個惡霸,眼裡從來只有利益。
他已經習慣了欺男霸女,尤其是在他的地盤,沒有人能招惹他。
「我知道了。抱歉,柔柔……」
徐林深吸一口氣,這件事對他而言的確很難以做出選擇,但是他絕對不可能犧牲自己的安危。
「徐林你……」
徐林沒有理會他,轉身走向了唐玉的方向,後者呆呆地看著徐林,在她心裡,徐林一直都是個暖心大哥哥的形象,她對他還存在著一絲信任,也真的把他當成了朋友。
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會答應他的邀請。
可是此時。
她覺得自己的一腔信任,都餵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