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浮生幽夢

2024-08-24 01:53:10 作者: 淺意
  第二日,酒兒醒來,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冬日的山中太過陰冷,昨晚上蓋著被子竟然也被凍著了。自己也是太累了,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冷,還睡得香的很。

  駱蓁一早過來看了一眼,並給她敲打了一番,說現在雖然因為她要調查異象,不限制她的自由,但她也別想逃,在哀山她逃不出去的。

  酒兒當然知道,哀山上到處都是孴族人,她能逃到哪裡去。

  而且她口頭上說的好聽不限制她自由,還不是派人一直跟著她,不過好在那阿斐人不錯,只是默默地跟著,有時還能幫上自己的忙。

  昨日從神木林帶回來的蝴蝶,酒兒還一點頭緒也沒有,她打算找賀老怪問問,說不定他能知道些什麼。

  於是她找到後廚,親自動手熬了碗薑湯,端著來到地牢。

  賀老怪正百無聊賴的躺在那,嘴裡叼著一根稻草,一隻腳擱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不停地晃動。

  「賀爺爺,你起床了?」酒兒笑著跨過三道地牢門走進去

  賀老怪聽到她這個稱呼眉頭一皺,翻了個身,用背對向她。

  酒兒只當沒看見他的嫌棄,笑意不減:「這幾日天氣實在寒冷,這地牢里想必更是陰冷至極,我給你熬了碗薑湯,你趁熱喝了祛祛寒。」

  賀老怪只當沒聽見。

  酒兒蹲下去搖晃他的胳膊:「賀爺爺,身體可是我們自己的,不能被關在這還生了病,萬一到時候有機會能逃出去,連逃出去的力氣都沒有。」

  「賀爺爺?賀清?賀老怪!」

  賀老怪努嘴:「我就知道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酒兒將薑湯放到一邊:「薑湯我給你熬了,也給你端來了,是你自己不喝的。」

  她從袖口裡拿出那隻蝴蝶:「這個你認不認識?」

  賀老怪轉頭瞥一眼,又將頭轉回去:「不認識。」

  他這反應,就是知道了。

  酒兒將他轉過身:「你早就在神木林裡面發現了這種蝴蝶了對不對?」

  賀老怪:「沒有。」

  酒兒:「它就是造成神木林異象的原因?」

  賀老怪搖頭:「我真不知道,真沒有在神木林裡面見過它。」

  酒兒:「但你知道這是到底是什麼,快告訴我。」

  賀老怪看她一眼,猶豫了下道:「這叫金裳,還有一個更好聽的名字叫浮生幽夢。」

  酒兒撐著下巴:「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賀老怪:「名字好聽有什麼用,這東西厲害的很,喝血吃肉什麼都干,好在它是短命鬼,成蟲後只有三天的壽命。」

  難怪昨日放在手中它就咬了自己,原來是吃肉的。

  酒兒忍不住看一眼自己昨日被它咬傷的手心,那個小血點還在。

  「這浮生幽夢在哀山常見嗎?」酒兒問。

  賀老怪:「這東西在大京都不常見,更別說哀山了。」

  「那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哀山?它會不會跟神木林一夜之間突然凋零有關?」酒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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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老怪搖頭,然後抬眉看她一眼:「你吃慣了肉還會喜歡吃青菜嗎?」

  「我覺得肉和青菜搭配著吃最好,有營養又不會膩。」酒兒小聲嘟囔。

  賀老怪不可理喻地瞪她一眼,就要轉身再躺下,不理她了。

  酒兒趕忙將他拉著,問:「它有沒有毒?如果被它咬了會怎樣?」

  賀老怪;「被咬一口當然會痛啊,你試試咬你自己一口看痛不痛。」

  從地牢出來,酒兒打算出門繼續調查,希望今日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她走出段族長的府邸,左右看了看,沒見到阿斐的身影,難道他今日不會再跟著自己了。

  正想著,身邊就突然多了一個人。

  還是像昨日一樣,帶著牛頭面具。

  酒兒高興地對他笑著說:「阿斐,我還以為你今日不出現了呢。」

  阿斐在牛頭面具後看她一眼,將眸子垂下去搖頭。

  他們一起往屋後的哀山山頂而去,駱蓁說黑鳥盤旋在哀山頂幾日都不去,她想上去看看。


  「阿斐,你當時定也見過黑鳥盤旋哀山頂的情形吧?果真如他們形容的那樣恐怖,黑壓壓的一片,如何驅趕都不走?」酒兒問。

  阿斐點頭。

  「後來他們如何散開的?」酒兒問。

  阿斐看她一眼,好像有些問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想要說的。

  「是它們自己散開飛走的?」酒兒問。

  阿斐搖頭。

  「那是被你們趕走的?」酒兒又問。

  阿斐還是搖頭。

  酒兒擰起眉頭不解,這時,手突然被阿斐抓起,她有些吃驚地看向他。

  阿斐展開她的手掌,另一隻手在她的掌心開始寫字。

  「大祭司,祭典……」酒兒將他寫的字念出來。

  阿斐點頭。

  「是大祭司舉行了一番祭祀後,那些黑鳥就自動散去了?」酒兒問。

  阿斐又點頭。

  酒兒對孴族的大祭司越發的好奇了,她就是被大祭司算中抓到了哀山,而她先前與孴族完全沒有任何交集,他卻能準確地斷出她,今日又聽聞到他另一處本事。

  那大祭司果真有如此厲害,能斷萬物,通曉天地?

  「你們大祭司是男是女?可否帶我去見見他?」酒兒問。

  阿斐在她的掌心寫下一個「男」字,正要繼續寫,突然一道聲音傳來,將他們打斷。

  「真是巧,竟然能在哀山上再次見到姑娘。」

  酒兒和阿斐同時尋聲看去。

  看到說話那人,酒兒的臉色一白,身子也猛地一僵。

  「姑娘可還記得我,定琅城,綢緞莊。」那人提醒。

  酒兒強迫自己扯動嘴角:「怎麼會不記得公子呢,那日還多虧了公子替我拾回了香囊。」

  「那日匆忙,沒來得及自我介紹,」那人說著抬起雙手行禮,「在下巫永會,敢問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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