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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酒兒也能長生?

2024-08-24 01:53:25 作者: 淺意
  陸槿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期間除了替賀清打下手出入拿藥外,酒兒寸步不離。

  陸槿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他睜開眼睛,發現酒兒蜷縮在他身邊睡著了,但兩隻手緊緊拽住他的衣袖,仿佛一放手,他就會消失般。

  他抬手將她臉上的頭髮撥開,撫上她白瓷般的小臉,卻將她驚醒了。

  「侯爺,你醒了?」她撐著胳膊坐起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渴不渴?」

  陸槿搖頭,將她拉下去:「累了就再睡會。」

  酒兒又掙扎著起來:「你是不是餓了?我去給你準備吃的。」

  酒兒最後還是被他拉了下去,她也不掙扎了,靠在他身邊:「是有些累,出來後你就一直昏迷,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一步都沒離開過,但好在你醒了。」

  陸槿:「讓你擔心了。」

  酒兒撐起腦袋,給他掖了掖被子:「是很擔心,所以你以後再也不能有事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推開我,將我一個人留下。」

  「你肯為我舍了性命,可沒有你,我也不想一個人活著,」她想起當時在蟲洞中的情況,聲音有些哽咽,「你讓我答應不能離開你,你也要答應我,永遠不離開我。」

  陸槿深深地看著她,鄭重道:「好!」

  酒兒抱住他的脖子:「當時看到你渾身都被血浸透的樣子,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會永遠失去你了,如果你真的出了意外,那我就跟你一塊去。」

  陸槿撫在她眼尾的手一頓,聲音沉下來:「不許胡說。」

  酒兒抬起頭看他:「我沒有胡說,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喜歡我,想要保護我?其實我更加喜歡你,更加想保護你。」

  陸槿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她說她喜歡他,心中激動,竟一時說不出話。

  頓了會,他才問:「你剛說什麼?」

  酒兒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陸槿陸子意,我愛你。」

  陸槿眼中眸光閃爍,遇事向來沉著冷靜的他,卻因為她這句話心神蕩漾,慌張得像個毛頭小子。

  他低頭想要親吻她,酒兒抬起身子主動迎上去。

  「你要快些好起來,要不然你都抱不動我了。」她捧著他的臉,在他唇畔故意戲謔說。

  陸槿輕笑,又在她唇上啄了兩下。

  他們從蟲洞中出來後,段婕就讓人直接將他們抬進了她的府邸,陸槿一醒來,就有人去稟告了她,所以沒一會,段婕就帶著駱蓁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賀清那個大嘴巴透露了消息,段婕已經知道陸槿的真實身份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調查或是猜出來的,她雖然深居在哀山上,但對外面的事情卻很是了解。

  她們進來的時候,酒兒正在餵陸槿喝水,她知道他們有要事相商,放下杯盞要起身退出去,陸槿卻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她只好留了下來。

  段婕何其聰明,怎會不明白。

  從他們這幾日的相處看,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陸槿更是為了她能捨棄性命。

  只是長寧侯今年剛與大行令的千金完婚,還是皇上親賜,此事整個大京皆知。聽說那唐小姐長得甚是美麗,有國色之姿,臉上可沒有那麼大一塊紫紅色的胎記。

  她只是將這些看在眼裡,對陸槿行了一禮:「長寧侯。」

  陸槿:「段族長認識我?」

  段婕:「大名赫赫的長寧侯誰人不認識,只是孴族近來發生的事情頗多,讓老身分了心,未能早點認出侯爺,怠慢了,還望侯爺別見怪。」

  「老身今日來是向侯爺說明近日孴族發生的這些事情,」她繼續道,「惜山、東烏兩國聽信謠言,覬覦蟲洞中的靈藥,於是故意作亂,製造異象,趁機潛入哀山盜取靈藥。」

  「我孴族守衛不利,讓他們盜走了聖物,並進入了蟲洞,但好在我們及時發現,阻止了他們,可他們卻不甘心,點燃了蟲洞以及蟲洞中的畢螯,致使蟲洞被毀,畢螯燒亡。」

  「我族已將闖入哀山的惜山人和東烏人盡數斬殺,海州的異象得到了扼制,哀山的動亂也已平息,孴族仍然將守好大京這道阻擋惜山的防線,不讓惜山有任何可乘之機,而這之中,長寧侯鼎力相助,幫助孴族清剿外敵。」

  「不日,我會上書皇上將此事稟明,讓他責罰孴族守衛不當之事。」


  陸槿靜靜地聽著她說完,然後說:「段族長,本侯從未踏入過孴族。」

  段婕一笑,點頭:「老身明白了,我也只是聽聞過長寧侯的英勇,卻從未見過,」她看向酒兒,「到我孴族來的只是一個來尋娘子的郎君。」

  將段婕她們送走後,酒兒回到房中,忍不住道:「侯爺,她撒謊,她根本就沒有殺了那些惜山人,賀老怪說那個惜山國的二皇子月彥被她當成座上賓安排在府內,每日好吃好喝款待著,今日一早她還將他們送下了哀山。」

  「她為何要撒謊?當真是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嗎?」酒兒問。

  陸槿笑了笑:「這只是一方面,月彥那般的身份,她如何能輕易動。皇上向來多疑,皇上要是知道惜山國二皇子來了孴族,並且還進過蟲洞,而蟲洞好巧不巧的又毀掉了,他會怎麼想?」

  「會覺得段族長是以這個為藉口,將蟲洞中能長生的靈藥給了惜山。」酒兒道。

  陸槿:「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他還知道我也來了,然後惜山人還安然走了,他還會想更多,所以為了不引起更大的誤會,最好是當誰也沒來過。」

  酒兒點點頭:「可畢螯體內當真有靈藥嗎?那靈藥真的能讓人長生嗎?」

  陸槿好笑地問她:「你擅通醫理,你相信嗎?」

  酒兒搖頭:「我從沒見過人不老不死,只見過被藥水泡過後,永遠不會腐敗的乾屍。」

  但一想到自己,覺得自己剛說的這句話又不對。

  自己現在是靠千年蠱母續命,所謂千年蠱母想必已是活了上千年了,是真的不死,那自己現在的命與它相融,自己是不是也能活千年,也就變成長生不死的了?

  到時候陸槿老得脊背彎曲,頭髮都已經發白,自己卻還是小姑娘的樣子,那還不被人當成吸人陽氣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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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事很重要,必須得問清楚賀清。

  段婕帶著駱蓁從陸槿他們屋中出來,沒走多遠,賀清突然出現,從後面叫住她。

  「額……那個誰,我找你有點事。」他背著手,站在她們身後喊。

  駱蓁看一眼段婕,段婕示意讓她下去。

  等駱蓁走開,段婕沒好氣地開口:「已經老得這麼不像樣了嗎,連怎麼稱呼都不記得了?」

  賀清不滿地嘖一聲,卻還是向她走去。

  他遞給她一個小瓷瓶,段婕莫名地看著他,不願意伸手接。

  賀清只好解釋:「那個小子不是有些不正常嗎?這是給他的藥?」

  段婕知道他說的是段重,她狐疑地看著他:「老鬼,你不是想害重兒吧?」

  賀清:「你說的什麼話?我與那小子無冤無仇,我害他幹嘛?我是那樣的人嗎?」

  段婕冷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

  賀清不安地撓了撓頭,拿著瓷瓶的那隻手倔強地伸著:「你要不要吧?」.

  段婕還是不願意接。

  「怎麼脾氣還這麼倔?」賀清吹了吹鬍子,「這藥能治那小子的病,讓他好起來。」

  段婕猛然看向他。

  昨日,他們將陸槿與酒兒從蟲洞中抬出來後,賀清又獨自一個人進去過,向來惜命,哪裡有危險就遠遠躲開的他卻直等到蟲洞快完全坍塌時,才從裡面出來。

  當時他渾身漆黑,就像在泥炭堆里滾過一般。

  「你最後獨自進過蟲洞,你是不是拿到了畢螯體內的靈藥?」段婕問。

  「我拿那東西幹嘛?」賀清不滿地喊,「我年輕時想要那東西只是好奇,你以為我真稀罕它啊。」

  見段婕還是不信,他只好解釋:「我給那小子看過,他並非天生的痴傻,而是中了蠱毒。」

  「不可能,重兒如果中了蠱毒我怎會不知?」段婕否認。

  賀清:「天下你不知道的東西多了,是那老不死的妖怪,就是你們那個大祭司下的蠱。」

  段婕震驚地看向他。

  賀清不願再說更多,將藥塞進她手裡,然後快步轉身離開,一轉身,臉色立馬沉了下去

  在蟲洞坍塌之前,他是進去過蟲洞。

  大祭司將他與酒兒困在洞中時陰陽怪氣的語氣讓他生疑,他於是在最後關頭,衝進蟲洞,他是想去找他,沒想到最後還真被他找到了。


  那時他只剩下小半邊身子,一張褶皺的臉耷拉著,卻恢復了一些人的神智。

  他看到賀清,先是一怔,然後詭異的笑起來,對他說了一句話。

  「天下無敵,卻生了個傻子,哈哈——」

  他埋著腦袋走到自己住的屋前,差點跟守在門口的陸槿撞上。

  「賀前輩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陸槿問。

  賀清不滿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他與段婕說話的地方,離這裡可不遠啊,不會被這小子聽見了吧。

  陸槿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一笑:「前輩放心,我什麼也沒聽到。」

  賀清更加不滿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不在床上躺著,找我幹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他走進屋裡:「這樣子了還起來,等會一陣風把你吹倒了,那丫頭又要怪我了。」

  陸槿扯動蒼白的唇輕笑:「賀前輩說笑了,酒兒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賀清:「呵呵!」

  陸槿繼續道:「我來找前輩是想問酒兒所中金裳蠱的解藥可有了?」

  賀清瞪他一眼:「自己都才從鬼門關回來,就關心起別人了。」

  陸槿:「她不是別人。」

  「好好好,不是別人,」賀清不想見他秀恩愛,「但哪有那麼快,又要給你治傷解毒,又要給她找解藥,你們把我當什麼了?」頓了會,他道,「你就安心地等著吧,大概明日能好了。」

  陸槿拱手:「多謝前輩。」

  在他要走出去時,賀清叫住他:「但你可要想清楚了,酒丫頭性子倔,她一旦清醒了,可就不是這樣了。」

  他雖然不知道他們兩之間發生的事的細節,但結合在藥廬的情況,他也猜了個大概,酒兒那丫頭雖然對他也有意思,但因為某些原因,真實的酒兒可能並不願意與他在一起。

  陸槿自然知道酒兒的性子倔,知道她一旦清醒就絕不會留在他身邊,還會像先前一樣,想盡一切辦法逃離他。

  可他不能就這樣自私的將她留在身邊,他要的是完完整整的她。

  「晚輩知道,」頓了頓,他繼續道,「酒兒服下解藥後,還煩請前輩能在她身邊替她解釋一二,她現在回想事情太過用力會頭痛,我擔心她到時候還會遺下頭痛之症。最近發生的事情又頗多,她定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賀老怪不耐煩地擺手:「知道了知道了,你趕緊去躺著吧,不要倒在我屋裡,我可不要背鍋。」

  陸槿走了沒多久,酒兒又走了進來,賀清這時正在搗藥。

  酒兒悄悄地走到他身後,在他肩膀上猛地一拍,大叫:「賀爺爺!」

  賀清嚇了一跳,回頭戒備地瞪她一眼:「你想幹什麼?」

  按照以往的經驗,她這樣叫他准沒好事。

  酒兒給他倒上一杯茶,然後笑嘻嘻地放到他面前,又在他身邊的凳子上坐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呀,看你需不需要幫忙。」

  她撩起衣袖,去搶賀清手裡的活:「我來吧。」

  賀清躲開她:「不要,你要幹什麼就直說。」

  酒兒彎起眼角:「這幾日一直聽到畢螯體內靈藥的傳聞,說它有長生之效,是真的嗎?」

  賀清搖頭:「不知道。」

  酒兒:「你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有不知道的東西,賀爺爺,你就告訴我嘛,你年輕的時候不是還想著去偷嗎?」

  「不要亂造謠啊。」賀清指著她。

  酒兒拍下他的手:「在我面前還裝什麼,我是想問你,我體內的蠱母是不是也跟那靈藥一樣,我體內融了它,是不是也能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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