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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酒酒,好久不見

2024-08-24 01:53:33 作者: 淺意
  樓小蒙說出她自己都心裡沒底的這句話。

  自己雖然是佘虞國郡主,可是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自己如果真的在大京出了事,佘虞不會跟大京鬧翻,父王可能會難過兩天,畢竟父王對她還是挺好的,至於那個挑刺的哥哥,他可能會更加高興,以後終於不用再見到她了。

  她都不確定如果自己突然消失,跟她一塊來的韋公公會不會對窮追此事,還是隨意找個藉口就回了佘虞。

  樓小蒙突然覺得有些心酸,自己雖為郡主,卻沒有一個人能依靠。

  李南不住地磕頭求饒:「侯爺,小人知錯了,不該挾持酒兒姑娘,逼迫她帶小人來見您,不該存半點傷害酒兒姑娘的心,求您放過郡主吧。」

  他見陸槿無動於衷,又向酒兒求饒:「酒兒姑娘,郡主是無辜的,她是受小人蒙蔽,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牽扯她,是小人該死,一切都是小人的錯。」

  「求您放過郡主吧,她當真將您當成朋友,沒有半點還您之心。」

  樓小蒙見李南這般替自己求情,很是動容,更覺得自己救他沒有錯,錯的是大京權貴的黑暗。

  酒兒不忍心了,看陸槿一眼,示意他夠了。

  陸槿手一揮:「帶下去。」

  立刻有人走進來將李南拖了下去。

  拖下去時,李南還在不住替樓小蒙求饒。

  「你們幹什麼?不能殺了他。」她大喊。

  可沒有人理會她。

  等李南被拖走,廳中就剩下她一個外人,樓小蒙真的害怕了,她轉身要衝出去,青山卻橫在她面前,門外還有更多長寧侯的人,自己無路可逃。

  「你們不能殺了我,我出門的時候早早和韋大人都知道的,知道我會去醫館,我若是不見了,他們一定會找到你們質問。」

  「郡主,你不要害怕,侯爺不會傷害你。」酒兒上去拉住她的手,「剛才侯爺不過是玩笑,並沒有真要害你的意思。」

  樓小蒙眼中的驚恐不減,看向陸槿。這長寧侯開玩笑都這麼可怕的嗎,要是膽子小,都被他嚇死了。

  陸槿的神色這時也鬆了,沒有了剛才的凌厲,也不再是殺人的眼神了。

  「當真沒有要殺我?」樓小蒙不確定地問,心裡跟著一松,頓時嚎啕大哭起來,「嚇死我了。」

  酒兒拍著她的背安慰,嗔怪地瞪陸槿一眼,陸槿卻頗為得意地笑起來。

  樓小蒙抹著眼睛,哭得泣不成聲:「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是跟那個胡永濤一夥的,真的要殺了我滅口。」

  「好了,沒事了,有我在,我也會護著你。」酒兒安慰。

  樓小蒙看向酒兒,撲到酒兒肩頭:「可是你剛才那樣,我還以為你也跟長寧侯一樣是一個壞人,也要幫著他殺我。」

  陸槿看她抱著酒兒,眉頭忍不住微蹙:「這就知道怕了?你知道胡慶濤,可知道他身後的是什麼人?他要抓的人你還敢救。」

  樓小蒙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佘虞,又在被大哥訓斥一般,忍不住就要辯解。

  「我,我一開始又不知道,聽韋公公說他是那個李正裳將軍的人,那李將軍還是大京貴妃娘娘的哥哥,好像很厲害,但就算他是大京的皇親國戚,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啊。」

  酒兒回頭看陸槿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剛才那一下樓小蒙真嚇得不輕。

  陸槿收住嘴,端起杯盞喝茶。

  一旁的青山見到自家主子被酒兒一個眼神就降住了,心裡偷著樂。

  陸槿睨他一眼:「時候不早了,還不送郡主回去。」

  青山趕緊收住臉上的幸災樂禍。

  「那李南呢?他呢?」樓小蒙抬起頭,還惦記著李南。

  酒兒:「侯爺自會奪斷,但不會害了李南。」

  樓小蒙點頭,就算被剛才那樣一嚇,她還是相信酒兒。

  酒兒將樓小蒙送出前廳,最後還是由君柒送她回館驛。

  陸槿踱步到酒兒身後。

  酒兒回頭看他一眼,有些怪他:「侯爺真是的,郡主一個小姑娘怎能經得住你那般驚嚇。」

  陸槿摸了摸鼻子:「我不過是想給她個教訓。」

  他剛才故意裝成是宣仁伯的同黨是想給樓小蒙上上課,讓她知道什麼是世道黑暗、人心險惡,不要總是輕易相信他人,在他國身邊什麼人都不帶,就跟著不知底細的人亂跑。


  陸槿:「樓明獻將這個妹妹護得也太好了些。」

  「侯爺跟郡主的大哥關係很好嗎?」酒兒問。

  陸槿點頭:「還行,算是個朋友,互相幫過兩次。」

  跟他國小王爺的互助之情,交情不淺了啊。

  酒兒回身,手搭在他的腰上,好笑地問:「你猜芊華郡主剛才對我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陸槿垂眸附和,滿眼都是縱容。

  酒兒:「芊華郡主問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凶的人。」

  陸槿輕笑:「那是她沒見到你用眼神凶我。」

  「我可不敢凶侯爺,是侯爺誤會錯了。」酒兒說著將他放開,要轉身離開。

  陸槿卻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一隻手扶在酒兒脖頸旁,拇指划過喉間,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怎麼了?」過了好一會,酒兒問。

  陸槿輕嘆一聲,將她揉進懷裡,臉埋進她頸間:「就是想一遍遍確認你沒有事。」

  酒兒微抬著頭,回抱他:「我沒事,他傷不到我,我可是會使毒的,今日我不過是想知道李南的目的,所以才故意讓他挾持。」

  陸槿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抱著她。

  酒兒知道陸槿在意自己,擔心她的安危,一想到明日自己還要去見周子沐,心中更是愧疚。他最不願意讓她見的人就是周子沐,可是事關程三的下落,她不得不去。

  抱了好一會,酒兒才輕聲喊:「侯爺。」

  陸槿在她脖頸間悶聲答應。

  「李南的事侯爺打算怎麼辦?」酒兒問。

  陸槿抬起頭:「你想讓我幫他?可是他險些傷了你。」

  酒兒:「他並沒有要真的傷我之意,我也沒有受傷,侯爺如果能幫還是幫一幫吧,他確實有冤情,也挺可憐的。」

  陸槿帶著她往裡走。

  「這件事牽涉的人甚廣,胡慶濤是李正裳手下的一名校尉,他既然參與了其中,說明李正裳也牽涉其中。」

  又一次聽到李正裳的名字,酒兒忍不住皺起眉頭,她對這人的印象著實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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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裳?他跟宣仁伯有關係?」酒兒問。

  陸槿:「李正裳是淩王的人,所以宣仁伯也是淩王的人。」

  酒兒明白了些:「是淩王在有意幫宣仁伯遮掩此事,他不好出面,就讓自己的舅父出面,欲攔住到都城告狀的李南。」

  「那這件事豈不是很為難嗎?」酒兒問,畢竟涉及到了王爺,當今寵妃的兒子。

  陸槿回頭笑看她一眼,牽著她往前走了好幾步才道:「倒也不為難,淩王與太子向來不和,互相打壓對方的勢力。我不用替李南去申冤告狀,只需要將他帶到太子或者其下面的人面前。」

  「明日正好有宴會,太子和淩王都會出席,我只需將李南帶進去,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朝堂之上,太子和淩王兩派相爭,他坐擁十五萬飛甲軍自然也是他們極力拉攏的對象,可是他並不想參與他們的黨派之爭。

  酒兒點頭,聽起來好像挺容易的,可一不小心就會得罪那個李將軍和淩王。

  「侯爺還是小心些,盡力就好。」她叮囑。

  過了會,她思忖著開口:「我明日想讓君柒替我去辦件事,今日我從一位來醫館看病的男子處打聽到,我爹程三可能在盲縣一帶的賭坊出現過。」

  「他說的那個人跟我爹很像,我想讓君柒去幫我查一下。」

  陸槿:「君柒要留在你身邊,我讓其他人去查。」

  酒兒不肯:「我只相信君柒,而且君柒跟著我去尋過我爹,從他平時逛的那些地方就知道他是什麼人,她比較了解,其他人去我不放心。」

  「如果侯爺不肯,那我就自己去。」酒兒說著停下腳步,不願意走了。

  陸槿回頭看她,神情有些無奈,她真是知道如何對付自己。

  酒兒:「我待在醫館中又不會有危險,今日李南之事只是意外,現在他已經被關在侯府,明日你會將他帶在身邊,不會再有危險了。」

  「侯爺如果還不放心就早晚派人接送。」

  陸槿最後答應,但囑咐她不可再冒今日這樣的危險,不能讓自己置於險境。


  第二日早上,君柒按照她的吩咐一早出去就去往盲縣。

  陸槿派人將酒兒送去醫館,他有些事需要在帶李南混入宴會前單獨問李南。

  酒兒來到醫館,等送她來的人離開後,她又從醫館離開,囑咐劉玉華如果陸槿的人來找她,一定要替自己打馬虎眼。

  劉玉華不知道她要背著陸槿做什麼,但囑咐她小心,並讓她放心去。

  酒兒來到與周子沐約好的月樓。

  早有人在月樓下等她,見到她後將她帶到月樓一處茶亭。

  周子沐等在茶亭內,見到酒兒上來,他站起身笑道:「酒酒。」

  酒兒神情冷淡,只是微微點頭:「周公子。」

  周子沐不滿地嘖一聲:「才多少時日不見,酒酒就這樣生分?」

  但酒兒不吃他這一套:「周公子昨日讓人傳話,說知道我爹程三的下落?」

  周子沐在茶桌旁坐下:「酒酒也太心急了,才見面,也該寒暄幾句。你什麼時候到的都城?前段時間過得可還好,我見你怎麼清瘦了些?」

  他既然要寒暄,酒兒就與他寒暄,只是「寒暄」的話有些不同:「周公子是又看上哪裡的花莊或者其它什麼值錢的東西,需要利用到我才能得到了?」

  周子沐沏茶的動作一頓,苦笑:「酒酒,難道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不過如此嗎?」

  酒兒看著他不說話。

  好吧,他在她心裡的印象就是這樣。

  周子沐垂眸繼續沏茶:「你還在記恨九莊鎮的事,上次是我不對利用了你,可這次或許我是真心想幫你呢。」

  酒兒不信,問:「我爹在哪?」

  「先喝了這盞茶,我自會帶你去找你爹。」周子沐將一杯茶放到她面前。

  酒兒卻不端茶杯:「不用麻煩你帶我去,我自己去就行,你可以直接將你的目的說出來,如果你所說的下落屬實,你的目的我能辦到的一定幫你辦到。」

  周子沐不在意的一笑:「酒酒,這可不行,你不能過河拆橋,既是我提供的信息,你就不能扔下我,而且我們要去的地方你一個人還真不能去。」

  酒兒不解地看他,什麼地方她還不能一個人去,就是男人銷金的青樓窯子自己都已經去過了。

  周子沐將杯中的茶飲盡,雙手一拍,立刻有人上來。

  「我們先換身衣服吧。」

  酒兒被引到一旁的房中換衣服,換的竟然是一身普通的灰麻男子衣物,周子沐也將衣服換了,換了一身普通的衣物。

  他們從月樓下來,上了周子沐的馬車。

  馬車一路駛出城門,朝城外而去。

  酒兒掀開窗簾看了看外面越發荒涼的道路,終於忍不住問:「周子沐,你要帶我去哪?」

  周子沐高興,她終於露出了爪子,不再一口一個周公子的叫了。周公子三個字從她嘴裡喊出來,他總覺得她要害他了,還是直呼名字粗暴但是更親切些。

  「到了你就知道。」周子沐賣關子。

  酒兒瞪他一眼:「這次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招,你就死定了。」

  周子沐用摺扇一拍手:「這才是我的酒酒。」

  酒兒懶得理他,這人擅會順杆子往上爬,給他點陽光他就得瑟得沒邊。

  又行了半個多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這時周子沐又拿出兩個面具,遞給她一個。

  酒兒狐疑地接過去,又是喬裝,又是面具,他到底要幹嘛。

  她將面具戴上,跟著他走下馬車。

  周子沐站在馬車下想要扶她,被酒兒一把推開。

  酒兒抬頭看向周圍,難怪他們要喬裝戴面具,他們來到的竟然是魚市。

  「周子沐,你這次又想利用我幹嘛?」酒兒問。

  魚市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上次他將她帶來是和東烏人談判,他用她來擋毒。

  周子沐:「酒酒,你這話說得就太傷人了。」

  酒兒哼笑:「更傷人的事你都做過,還怕這些話?」

  周子沐語塞。

  酒兒看著他,認真道:「我不管你怎麼利用我,但如果你敢騙我,我爹程三不在這,今日你走不出魚市。」

  周子沐苦澀一笑:「酒酒果然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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