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覺是比之前好太多。
可能他自己感覺不出來，但她這個局外人都看在眼裡。
裴知予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裴夫人問什麼他答什麼。
問了一堆問題，最後又回到原點，「抽空給漾漾打個電話，要是不行我就直接打給池硯要人了。」
這可是黎漾嫁進裴家第一次趕上他們家有人生日，一家人也能趁此機會聚在一起吃飯。
自從小夫妻兩個搬出來，就再也沒有一家人團聚過。
等裴知予吃完早餐才終於回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等你生日那天，我一定帶著漾漾回家，平時和小叔聊天別總提起她，被人聽到影響不好。」
黎漾總擔心被人發現自己是別人介紹才有機會做池硯的學生，雖然這說出去沒有什麼，但池硯和裴家的關係終究是分不開的。
能力是一回事，但少不了一些嘴碎的人亂嚼舌根。
「我又不會亂說什麼，只是想讓池硯把那幾天時間錯開，」裴夫人聽著兒子說的這些，很是不悅，「真當你媽年紀大了老糊塗是吧！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她雖然對這些不怎麼懂，但當年池硯經歷過的事她可是至今難忘。
有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從來不會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怎麼說黎漾也是她兒媳，怎麼可能會看她陷入爭議之中。
小心臟有點難受。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讓她專心演出，」裴知予解釋清楚。
他不想讓任何人打擾黎漾演出。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要是這次不好好表現，那之後就更難遇到像池硯這麼優秀且有耐心的老師。
「我看了接下來的演出時間，您就放下心好了，明天的演出我托人給我買了票，一定親自把她帶回海城。」
他休息還調休了一天，完全足夠一個來回。
但之後黎漾是否還跟著團隊一起趕往下一個城市他不能保證，眼下只能這樣說穩住裴夫人。
不然會每天嘮叨這件事。
「真的假的？」裴夫人問。
悶聲幹大事，她竟然都不知道。
還跑來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堆，她何必呢！
「真的，」裴知予點頭，「您就安心在家待著，生日那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就行。」
裴夫人向來愛美，就算每天在家也要把自己打扮的很漂亮，都是當奶奶的人了，保養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歲月在她臉上留下的痕跡。
不好的一點就是愛操心，總是把一件小事放大化。
不過都懂她的一番好意，誰也不會說她一句不是。
「要這麼說我可就什麼都不管了，反正到時候你們都要回家才是，」裴夫人道。
平時她想過二人世界，但重要的日子除外，必須要看到幾個孩子在家她才安心。
「一定會的，」裴知予再三強調。
「這些完全可以在電話里和我說，還一大早跑來一趟，折騰半天又要回去。」
或是打電話讓他回家一趟都行，偏要這個時候來。
裴夫人冷哼，不就是不想讓她來？還說的這麼好聽。
於是沒好氣道：「今天約了閨蜜局，可不是特意為了你跑一趟。」
一會還要趕去下一個地方呢！
她有這閒心和他說這麼多竟然不領情？
浪費感情……
裴知予苦笑不得，「老是把我爸自己一個人扔在家裡，你們還過什麼二人世界？」
嘴上口口聲聲說要過二人世界，她每天姐妹約不停。
「他在家陪舟舟，就算看不到我也不會覺得無聊，簡直兩全其美，」裴夫人覺得這安排甚好。
裴知予只好附和著她點頭稱是。
兩全其美，確實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裴夫人又突然想到他買到票的事，又問：「你準備一個人去？要不要讓人跟著。」
他沒有去過一個陌生的城市，雖然都過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裴知予搖搖頭，「我都多大人了，又不是不認識路，一個人完全可以。」
又不是三歲小孩，他還能走丟不成？
裴夫人思考片刻，還是讓他一個人去，自己就不摻和了。
「既然你時間安排好，那我就不插手了……我要趕緊走了，不然遲到我又要挨罰。」
她們閨蜜局可是約定好的，不能遲到，以前遲到幾次，她就長記性了。
「去吧！我剛回來準備休息一下。」
裴知予困意襲來，也沒有多留裴夫人。
等她走後，他才拿起手機上樓。
這時看到黎漾又發來不少消息，他上班時手機一般都靜音，剛才沒有及時看手機，就沒注意到這麼多消息。
回電話過去，那頭秒接。
他們就這樣聊了幾句，黎漾就催促他去睡覺。
儘管知道男人明天休息，她也不忍看他值一晚上夜班回來還要強撐著睡意和自己聊天。
等演出結束，她還準備了驚喜呢！
裴知予同樣想給她一個驚喜，簡單的收拾了兩天的衣服購買第二天早上的機票。
本來想今天就去，又怕影響她。
只好第二天去，也不會錯過演出時間。
—
這次演出場館不算大，裴知予坐在觀眾席，他所在的位置完全能看清舞台，黎漾從後台走出來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她。
黎漾身著一身優雅的黑色禮服，手中的大提琴放佛是她靈魂的延伸。
隨著音樂響起，看到黎漾在舞台上投入的拉著大提琴，他的思緒漸漸飄遠，演奏的音樂旋律沒有聽進去一點，整個人都在神遊。
直到耳邊響起熱烈的掌聲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所在之地。
他不否認台上的每個人都很優秀，但黎漾在他心裡就是第一的位置。
演奏時間不算短，等演出終於結束，觀眾席上的人群也不再安靜，裴知予依然坐在那裡，目光緊緊追隨著舞台上的黎漾，直到她優雅地收起大提琴，向觀眾鞠躬致謝，最後跟著大家緩緩走向後台。
直到舞台上見不到人影，他才輕輕吐出一口氣，仿佛從一場美妙的夢境中醒來。
等觀眾走的差不多，他才起身跟在人們身後離場，出口位置人走的很慢。
他只想再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