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洞的位置十分隱秘,周圍被植物密密麻麻地包圍著,如果不是兩人無意中發現了,還真的很難找到。
羅索將洞口用柴火堵住,開始使用煙霧燻烤,試圖將蛇逼出來。煙火不斷地向洞內吹進,但洞內卻異常安靜,讓人感到意外。
雖然說這煙里有燒著武林中某種對蛇昏迷的藥物,但如果是一頭強大的蛇妖,應該不會如此容易得手。
難道這蛇妖比想像中弱嗎?又或許這洞穴內另有乾坤呢?
羅索思索了片刻,覺得再花時間也沒有意義,便戴上口罩和火把闖進了洞內。
洞穴內部十分寬闊,和洞口大不相同。
洞穴的結構比想像中要簡單得多,只有一條路通向深處。來到洞穴深處,羅索發現了蛇妖。
這裡有一座石門,顯然這就是秘藏的藏身之處。
那是一條長約三米的巨蟒,白色的蛇身,長有毒蛇的利齒。
白蛇看到羅索的到來,顯得有些慌張,但很顯然,煙霧的效果十分有效,蛇妖的動作有些遲緩。
羅索剛抽出長劍,蛇妖的蛇尾突然卷著一支樹枝,在地上劃了起來。
上面寫著:「道友,你我無怨無仇,為何要取我性命?」
這蛇妖竟然會寫字!?
「替天行道罷了!」羅索裝作大義凜然地說道。
只是他戴著黑色的口罩,穿著藏頭藏尾的黑衣,形象實在不像正派人士。
蛇妖又在地上寫道:「我自出生到開啟靈智後,都不曾吃人,不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殺我怎麼能算替天行道呢?」
「孽畜,你忘記昨天傷了兩個人嗎?如果不是我救了他們,他們已經死了。」羅索一直想用這種高大上的口吻說話,現在終於得償所願了。
蛇妖又寫道:「那兩個人,雖然和我打鬥了一番,但我並未取其性命。他們受傷嚴重,是他們逃跑時慌不擇路,從高處落下所致,與我關係不大。」
她不殺兩人算好了,不可能去救襲擊她的人類。
蛇妖說的的確是事實,根據昨天兩人的說辭,的確是這樣。
事情的經過是:兩人中的女子不小心掉進洞穴,兩人發現了蛇妖,男子為了救師妹,提劍殺向蛇妖,蛇妖便和他們打了起來。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天氣太冷了,使得兩人傷勢惡化得更快。
而且,羅索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有人死亡,甚至大型動物也沒有被獵殺,可見這蛇妖是多麼素食的妖了。
羅索心中暗怒,這蛇妖思維清晰,讓他無法站在道德制高點。
他心中一轉,佯怒道:「你這妖孽,任你說什麼,今天也難逃一死!你欲盜我吳家秘藏,罪大惡極,今天必殺你以慰我吳家在天之靈。」
蛇妖怒視羅索,寫道:「我見過吳氏族人,你根本就沒有吳氏的血脈,何必騙我?你這壞蛋,要殺就來!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羅索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蛇妖之所以說了那麼多,是為了爭取時間。
當她準備戰鬥時,卻發現全身變得通紅,有種燃燒的感覺。
原來蛇妖在爭取時間,羅索也在爭取時間。他暗中使用了武林奇毒——瘋蛇香。
這種香只有在足夠的距離才能有效,中了這種香的蛇大部分會發瘋而死。
蛇妖看到羅索身後的瓶子,哪有什麼不明白。她暗恨人類的狡詐,本來就中了毒,竟然還對她下毒,於是發瘋地向羅索襲來。
羅索躲開這一擊,發現蛇妖動作的確有些混亂,便放下心來。
蛇妖強行壓制蛇香,但它還沒有化形,無法擺脫本能。
這蛇香是針對蛇類生物的,它根本無法抵抗。
蛇妖只能胡亂攻擊。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妖蛇的動作慢了下來。羅索覺得差不多了,便發動了攻擊。
一劍、兩劍,蛇妖無力反抗。說到底,她只是修煉了幾十年的小妖而已,對付普通人還好,對付像羅索這種怪物武者,身中奇毒,根本無力反抗。
很快她就奄奄一息、血流成河了。
羅索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虛偽道:「I'm sorry,我也不想這樣的,只是你搶了我的機緣……加上你有奇怪的天賦吧,否則怎麼會用道友來稱呼我呢?這樣我怎麼可能放過你呢。」
羅索的殺意之一,就是對方第一次見面知道他是來尋仙的,他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壽數了。
蛇妖聽不懂英文,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她之所以稱呼羅索為道友,只是因為她曾偷聽凡修對話,如果遇到尋仙者也這麼稱呼,可以降低他們的敵意。
對於羅索,她是知道的。這個人在山中尋找吳氏秘藏已經幾十年了,不認識才怪。
「人類太壞了。」她的眼神充滿落寞和哀傷。
她用最後的眼神祈求羅索的仁慈。如果是別的「穿越者」,看到這條善良的白蛇,或許會想到「白蛇傳」中的故事,心生憐憫。但羅索活了幾百年,早就適應了這個世界,煉就了鐵石心腸,哪管什麼好妖壞妖。
然後,白蛇看到劍毫不猶豫地落了下來,斬斷了她的生機。
不知為什麼,蛇妖發現自己沒有完全死亡,她化為了魂體,從肉身中脫離出來,漂在空中。
「這是怎麼回事,我並沒有修煉過什麼功法啊?」蛇妖雖然靈性非凡,但全是本能修煉,她的天賦能力也與靈魂無關。
她一時想不明白,同時她也發現羅索沒有發現她,讓她鬆了口氣。
接著她看到了殘忍的一幕,羅索對她的身體剝皮拆骨。
蛇妖沒有魔氣,算得上靈妖,價格不菲,這讓羅索很高興。
蛇妖只能呆呆地看著,又氣又恨。
「這頭笨妖是我見過最好殺的妖魔,如果天天有這種妖魔,那真是太好了。」羅索高興地自言道,
剝皮拆骨後,羅索將蛇屍扔到一旁。
「這傻蛇肯定是個宅妖,足不出戶,幸好遇到是我,否則屍骨無存。唉,我實在太善良了,只是要它的皮和骨。」羅索感嘆道。
「喃無阿呢大佛,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等我拿工具回來,幫你修個好墳。」羅索雙手合十道。
他十分沒有誠意,連佛號都念錯,將喃無阿呢陀佛念成大佛。
蛇妖氣得發抖,她第一次見到如此無恥之人。
明明將她殺了,剝皮拆骨還自稱善良。
說完,羅索離開了洞穴。
蛇妖妖魂只能呆呆地留在原地,她甚至不知道如何使用魂體。
突然,一道強大的吸引力將她拉向某處。
她順著力量的來處,發現那是她的屍體。
屍體將她吸進去一會兒,她感覺昏昏沉沉,接著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有了肉身,竟然和脫皮時的情況有點相似,只是,她的體格小了很多,變成了蚯蚓大小。
蛇妖發現她竟然多了一道蛇形虛形,這蛇形虛形她有印象,這是她幫了一個老婦人得到的,是一個蛇形雕象,老婦人為了感謝她,給她的,後來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蛇妖知道自己有了機緣,她高興地擺了擺尾巴。
但很快她就高興不出來,因為她聽到羅索的聲音了。
她連忙躲進旁邊的石縫處。
只見羅索拿了鋤頭進來,念了一通狗屁不通的經,然後將蛇妖埋了。
「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這蛇貌似是好妖,我的行為……貌似反派,反派不得好死,但反派哪會超度敵人呢?所以我不是反派,這樣它應該不會怪我了。」羅索自言自語道,一通狗屁邏輯。
事實上,羅索殺完蛇妖才意識不對,因為這樣做,好像反派行徑。為了不做反派,他才「亡羊補牢」。
「不怪你?我恨不得殺了你!」蛇妖在一旁看到,心裡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