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推手

  「原來在太清宗！」面癱男離開了偵探事務所後，自言自語道，「那個卑鄙小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他回頭看了一眼事務所，心想：「這人的尋人本領真不錯，下次有事還得找他。」

  羅索一直監聽著面癱男的聲音，但沒有聽到什麼有價值的秘密，於是放棄了監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過去了十年。羅索的事務所也逐漸在修仙界有了「名氣」，雖然羅索堅持簽訂保密道契，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但這種名氣在熟客之間口口相傳，卻沒有擴散開來。

  隨著名聲的積累，錢財也像潮水一樣湧來。每一年，羅索能賺到三百多張符錢，其中二百二十張符錢用於繳稅，所以並沒有引來太多的惡客。

  不要問為什麼稅如此之重，這是因為多交稅，落星城的修士會更加保護你。

  事實上，羅索已經相當滿足了。他從沒想到秘密竟然如此值錢。他每年只需要花十張符錢租房，剩下的全都用來同化原蠱。

  通過打聽情報和調查事情，羅索得知了這十年間發生了一件與他相關的大事。

  據說有個面癱男子秘密潛入太清宗，殺害了數人後，和新一代天才江獨雪大戰一場，差點被太清宗宗主鎮壓。之後一位神秘大妖出手救了他，大妖救走面癱男，還引動妖潮，使得無數妖物圍攻太清宗。這一戰，上清仙城消失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羅索才意識到面癱男並非偽裝，他的面容真的就是那樣。

  據說這一戰，有人趁亂刺殺馮劍心，只是馮劍心修煉的功法特殊，才沒有得逞。

  羅索心中暗想，不會是那個豹頭面具男吧？面癱男殺錯了人？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還會引發更多的混亂。

  果不其然，此後幾年，太清宗與面癱男之間的恩怨不斷升級。

  而這一切的幕後推手，竟然就是羅索。

  這些年，羅索已經確認面癱男要找的正是豹頭面具男。

  面癱男每次刺殺太清宗弟子，安靜一段時間後，都會來委託羅索重新尋找豹頭面具男。

  經過和面癱男交流後羅索才得知，原來豹頭面具男太狡猾了，他在太清宗內就一直偽裝成好幾種聲音，並不是羅索他們聽到的那種。面癱男記憶中的豹頭面具男影像，也並非他本來的樣貌，聲音也並非他本來的聲音，而是別的太清宗弟子的聲音。他似乎有厲害的偽裝神通，亦或者有厲害的法器或靈器，使得他能百分之九十九模擬出別人聲音。

  此外，豹頭面具男還十分沉默寡言。

  除非羅索親自去排查，否則真的很難找到他。然而，羅索出於賺錢和保守秘密的考慮，更為了同化[隱蝕]並由此回饋的法力，並不想早早找出這個禍害，反而有意無意地告訴面癱男有偏差的信息。

  而面癱男因為幾次差點殺掉豹頭面具男，對羅索的信任達到了極點。

  兩人關係極好，各自為對方保守秘密。

  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

  「他會去無憂殿嗎？」麵攤男欣喜地問道。

  「嗯，我的卜算是這樣，馮劍心也會去。」羅索回答道，有時他不得不用卜算來掩飾自己的能力。

  「龍大師的卜算果然厲害！」面癱男敬佩地說道。現在羅索已經化名姓龍了。

  「龍大師，這些年我覺得奇怪，為什麼那個人始終盯著馮劍心呢？」面癱男道。

  「應該和你一樣，他被馮劍心奪了機緣，而你被他奪了『機緣』。」羅索解釋道。

  「那這樣他不就和馮劍心一樣了嗎？」麵攤男憤怒地說道，「可惡，我一定要宰了他。」

  面癱男突然看了看外面，發現落星仙城的修士正在找他。

  「龍大師，我的舅舅還在等我，下次再見。」面癱男說道。

  「嗯，小心！」羅索叮囑道。

  「如果這世上多一些像龍大師你這樣的人就好了！」面癱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二十年的接觸，羅索知道了不少面癱男的秘密。比如面癱男名叫雲樂章，是人妖戀的產物，他的母親是是五尾玄狐，他的父親是九華門的真傳弟子。

  兩人死於九華門，因為人妖禁忌。而九華門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宗門之一。

  他還有個雙胞胎妹妹，出生時就被九華門強行帶走，賣給一個神秘修士。

  雲樂章的遭遇可以說是家破人亡，令人同情。

  如果不是雲樂章還有個七尾玄狐的舅舅，以他半妖的身份，難以存活到長大。

  半妖，在這個世界，是禁忌產物，並非僅因為偏見，也因為半妖無法控制妖力，最後都會走向毀滅。

  而雲樂章被奪走的不是法則法術，而是他父母留給他的上品靈器——幻情珠。此珠內有秘術，可以殺人之無形。

  幻情珠是雲樂章父母為了他也打造的靈器，有了這個靈器，他就可以保持妖力和靈力的平衡。

  沒有這個靈器，他什麼也做不了。無論是為父母復仇，還是尋找妹妹。

  當然，羅索幫他絕不是出於同情幫他，一方面是為了符錢，另一方面是為了同化[隱蝕]。因為每次雲樂章鬧出大事件後，羅索同化[隱蝕]的速度都變快不少，並且[隱蝕]還回饋給羅索大量的法力。這幾場風波下來，回饋的法力量遠超之前返魂宗事件的數倍。當然，這不包括吞噬天鬼得到的法力量。

  因而他總結了一件事：凡是因他而起的災禍，都有助於同化[隱蝕]。

  為什麼會這麼說呢？因為如果沒有羅索，雲樂章根本找不到豹男面具男的線索。

  別人的災禍，就是他的幸福。別人的痛苦，便是他的快樂。現在羅索深深明白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