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羽看著小鳥游六花離去的背影,對著面前的平冢靜打趣道。
「看來老師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呀,竟然都開始趕人了。」
「說明一下吧。」
平冢靜將剛剛收起的那支煙重新拿了出來,下一秒,白色的煙霧便從她口中吐出,仿佛連著憂愁一起吐了出來。
白念羽下意識的站向了一旁,雖然他並不排斥煙味,但是二手菸再怎麼說對身體也是有害的,能少聞一點是一點。
「說明什麼?」
「還能有什麼?」
白念羽其實知道平冢靜想要問什麼,現在只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老師你知道六花她初中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嗎?」
聽著白念羽的話,平冢靜微微皺眉,雖然她是小鳥游六花的班主任,但相處也就才一個多月,這些往事肯定是不了解的。
白念羽見平冢靜這一臉疑惑的樣子,重新坐在了剛剛的板凳上,也沒有再去管二手菸之類的了。
「靜老師你要知道,我本人是很討厭打架的。」
「啊?」
平冢靜寧願相信白念羽兩隻耳朵中間夾的是鴻運當頭666,也不願意相信對方討厭打架這個事實。
「靜老師你應該明白憑藉六花的性格,在魚龍混雜的校園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吧。」
「校園霸凌....」
平冢靜吐了一口白煙,淡淡的說道校園霸凌四個字。
其實也不怪平冢靜反應如此平淡,因為校園霸凌在櫻花國的學校簡直再平常不過了。
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社會的縮影,既然是社會,那麼發生什麼都不稀奇。
無論是再好的學校,無論他的升學率有多麼多麼高,但依舊會有學生違反一系列校規。
其中校園霸凌就是常客,平冢靜不止一次看到校園霸凌的事件。
她是有心管但無能無力,或許平冢靜能夠出手去管自己遇見的校園霸凌,但她所遇見的也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白念羽才剛剛入學一個月,平冢靜就在他打架這件事上極力護著他。
因為白念羽說的對,有些人就是真的該打,說起這點,白念羽其實挺合平冢靜胃口的。
「對....校園霸凌。」
「那靜老師應該也知道面對校園霸凌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吧?」
如果是在幾年前,那麼平冢靜會毫不猶豫的吐出去找老師或者報警這兩個方法。
但現在她卻不這麼想,沒辦法,理想主義和現實主義總是朝著反方向前進的。
不過,平冢靜心裡所想的那個方法她沒辦法以老師的身份直接說出來。
「白小子,你想表達什麼?」
平冢靜掐滅了菸頭,將其丟進了垃圾桶里。
「當一個人開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的時候,其實他並不是悔過了,而是害怕了....」
「再兇猛的動物在看見熱武器的那一刻,也會嚇得全身發顫。」
白念羽將右手比作手槍的樣式,食指對著平冢靜微微揚起,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念羽緊接著說道。
「而我的作用便是成為這個熱武器,哪怕不開火,也可以起個威懾的作用嘛....」
「至少學校里有我這麼一個瘋子在,那些人想要實行校園霸凌前多多少少會有些顧慮。」
平冢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白念羽這樣幹了,那就等於完完全全是把不良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就這單單一個月的時間,這兩個字就會伴隨他整個高中三年,稍有差錯甚至還會跟到大學裡去。
而這麼做的目的,竟然僅僅只是為了威懾學校里的那些人。
「沒想到白小子你還有心思這麼細膩的一面啊。」
其實說到這裡,平冢靜就已經猜到白念羽想要說什麼了,而也就是因為這樣,她現在對白念羽的印象有了一個很大的改觀。
「不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涉及到我和六花最初的約定。」
白念羽回想起當時那個全身濕透的小女孩站在他面前的時候,臉上竟然罕見的出現了懷戀的神色。
「不過,澤村英梨梨那邊又是怎麼回事呢?」
「這是另一份約定....」
「合著,你腳踏兩隻船?」
「靜老師,腳踏兩條船的前提應該是兩隻船都在我的腳下吧....」
白念羽有些不滿的抱怨道,畢竟他和澤村英梨梨兩人之間只是交易關係。
但小鳥游六花不同,哪怕以後小鳥游六花不再以金錢的方式僱傭白念羽,白念羽卻永遠不會忘記兩年前那個紅著眼睛求他的小女孩。
「英梨梨和我之間的那份約定已經過期,靜老師也不必過多在意了。」
「等等等等等等!」
「雖然你說的雲裡霧裡的,但是我能理解成,你放棄了自己堅持兩年的事情?」
「不不不,靜老師,這怎麼能用放棄這個詞語呢,我不是說了嗎,約定已經過期。」
「難道我丟掉一個過期的小麵包要叫做浪費糧食嗎?」
其實平冢靜說這話並不是想要勸白念羽回心轉意之類的,她只是單純的感覺到驚訝罷了。
其實平冢靜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白念羽放棄澤村英梨梨都是一個好事。
從老師的角度來看,自己的學生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進行課外活動之類的。
哪怕不進行這些,那麼中午送飯的那個時間小睡一會兒也是很好的呀。
而從朋友的角度來看那就更好了!
「靜老師,快上課了,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白小子,你確定你現在狀態沒問題?」
真不是平冢靜多嘴啊,她是真的怕白念羽受到了什麼打擊啊。
「安啦,靜老師你就認為我是太久愛而不得,然後遺憾退場的那一類吧。」
因為合同的原因,白念羽並沒有說出自己和澤村小百合兩人之間的交易,所以也只能找這個理由來搪塞過去。
白念羽笑得很勉強,他其實挺不擅長說謊的,不過他說謊也很少有人能察覺就是了。
平冢靜注視著白念羽的雙眼,再確定對方真的沒問題後,才緩緩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