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江西吃辣
上船之後，劉一帆湊過來。
「華哥，來喝口水。」說著，他主動遞過來一瓶水，有討好的神情。
這把張耀華給搞懵逼了。
啥情況？
這前倨後恭的態度，發生了什麼嗎？張耀華有點摸不著頭腦，節目組提醒了他？還是……
黃老師和周子琪卻不奇怪。
能捧紅劉一帆的團隊，怎麼可能是腦殘？
看到他們倆對張耀華的態度都不一樣，還有節目的態度，就應該嗅到點什麼了吧？
不出意外，肯定是上船之前，劉一帆的團隊去打探了張耀華的底細。得知張耀華本身就是資本，這還不把劉一帆嚇一跳？
相比之下，這種流量明星更怕資本。
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由資本捧起來的明星，不像黃老師和周子琪兩人，多少還是有自己努力的成分在裡面的。
張耀華笑了笑，接過那瓶水：「麻煩了。」
既然對方都這樣了，他也沒必要跟人家死磕到底，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不麻煩，不麻煩！華哥，叫我一帆就好。」看到張耀華沒有計較，劉一帆鬆了口氣，他得知張耀華的身份後，真有點坐立不安。
畢竟從他們打探到的資料來看，這個人連私人島嶼都有，那是一般富豪能玩的嗎？很顯然，張耀華不是一般的富豪。
那種人，不是他劉一帆能得罪的。
於是，登船後，劉一帆就迫不及待湊過來緩解關係。
不遠處，朱偉光跟宋青書嘀咕：「我還以為他能一直頭鐵下去呢！」
宋青書：「想多了，娛樂圈最現實，也最會審時度勢。黃老師和周子琪一直圍著阿華轉，傻子都能看出點不對勁。真當人家的團隊是吃乾飯的呀？要真那樣，劉一帆也紅不了。」
他接著說道：「節目組本來是想請一位生物專家來科普知識的，沒想到阿華懂那麼多，看來那位專家也沒必要請過來了。」
目前來看，張耀華完全可以勝任「專家」的角色。
朱偉光哈哈一笑，得意道：「那肯定，我結交的兄弟，能差嗎？尤其是對海洋生物，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
宋青書難得地翻了個白眼。
暗想：你得意什麼呀？又不是誇你。
「是這一帶？」他問道。
朱偉光點頭：「我那朋友都發照片來了，就在前面的水域，你們在這附近逛一逛，運氣好的話，應該是可以碰到的。」
說到運氣的時候，朱偉光看向張耀華。
然而，這一趟註定不怎麼順利。他們乘船逛了三個小時，一無所獲。
「看來，運氣不怎麼好呀！」
節目組有一個人開口：「我就說，最好找一位當地的嚮導，人家更加熟悉，找到中華鱘的概率也就更高。」
唯有張耀華清楚，這附近根本就沒有野生中華鱘。
他登船的時候，就用金手指查了一番。距離最近的野生中華鱘，也在幾十公里之外，在這附近溜達，能找到中華鱘才怪。
不過，這種事他也不好當著大家的面說，總不能掐指一算吧？
「也不能說運氣不好。」
所有人目光轉向張耀華。
「耀華，何以見得？」黃老師好奇詢問道。
張耀華指了指不遠處的江面：「看，那是什麼？」
「大魚！」劉一帆。
周子琪：「看著像是海豚。」
「不是海豚，是江豚啦！準確來說，是長江江豚，跟中華鱘一樣，同樣很稀有，很難碰到，也是我國一級保護動物。」張耀華給他們科普道。
這時候，船隻在王導的吩咐下，慢慢靠近江面上那兩條正在嬉戲的江豚，攝影機全都轉移到江豚的身上。
朱偉光：「我就說，阿華的運氣無人能比。」
說完，又提醒道：「都小心點，它們如果把肚子翻過來，我們可能都得進去。」
王導知道輕重，趕緊警告那些下屬。
節目組破壞保護生物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比如前兩年的雪蓮事件，好在那只是二級的保護植物，用錢和關係疏通一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但眼前的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概念完全不一樣的。
真要弄死一條，有關部門恐怕沒那麼容易糊弄了。無論如何，都得給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慢點、慢點！別驚動它們，別太靠近。」王導心驚膽戰。
關於江豚的信息，已經有工作人員整理出來。
長江江豚是全球唯一的江豚淡水亞種，已在地球上生存2500萬年，被稱作長江生態的「活化石」和「水中大熊貓」。
「可以了，就停這裡吧！它們性格內向，一般都怕人，所以……」
還沒等張耀華說完，兩條江豚就主動游過來，還朝他們吐口水。
「臥槽！這……」
「咳咳！錄著節目呢！注意文明用詞。」
大家看了看朝他們吐口水的江豚，又看了看張耀華。
那眼神，放佛在說：這就是伱所說的內向？
張耀華也哭笑不得：「我說了，一般情況下，江豚都是怕人的。但也會有個別例外，它們不僅不怕人，甚至喜歡湊熱鬧，就比如這兩貨。
長江街溜子的稱號，就是這麼來的。」
長江街溜子？
聽到這個稱號，黃老師等人全都忍不住笑了。
果然沒有叫錯的外號，這不就是長江街溜子嗎？怎麼看都不正經，吊兒郎當的樣子，難怪大家給它們起了這麼個稱號。
眼前的江豚上游下竄，身體不停地翻滾、跳躍、點頭、噴水、突然轉向等動作。
周子琪問道：「耀華，這江豚是不是頭頂那兒呼吸的？」
張耀華點頭：「沒錯！」
如果即將發生大風天氣，江豚的呼吸頻率就會加快，露出水面很高，頭部大多朝向起風的方向「頂風」出水，在長江上作業的漁民們把它的這種行為稱為「拜風」。
說白了，江豚不是魚，而是獸，屬於哺乳動物。
「這玩意比大熊貓還少？」劉一帆看到了提示，立即插話進來。
沒看到提示的話，他還真不知道長江江豚比大熊貓還是要少。
張耀華點頭：「沒錯！嚴格來說，它的等級比大熊貓還要高。」
畢竟大熊貓都降級了。
在節目組的安排下，黃老師等人跟那兩條賤賤的江豚互動了一會，增加節目的有趣性。他們還以為，今天要白幹了呢！沒想到，正要收工的時候，碰到了另外一種珍稀保護動物，而且看起來還很有意思。
「你們看，它們在捉魚吃。」周子琪跟江豚玩得很開心。
「啊！華哥你怎麼啦？」劉一帆轉頭一看，就看到張耀華的臉色不太自然。
不止張耀華的臉色不自然，站在攝影組後面的朱偉光都要爆粗口了。
張耀華：「你們知道它們吃的是什麼魚嗎？」
別說劉一帆了，黃老師都滿臉疑惑。
周子琪一臉問號：「魚怎麼啦？」
張耀華跟他們解釋：「那魚一般人吃不起，正宗的江刀魚，好幾千元一斤的。」
黃老師一愣：「那就是長江刀魚？」
其實，他吃過，但認不出來。
周子琪愣了愣：「那麼貴？」
她雖然是一位有實力的歌手，但當歌手其實賺不了太多錢，不像以前還能出唱片。現在，最好就是參加點綜藝節目，有實力的還可以開演唱會。
跑商演也是歌手的重要收入來源。
如果再把架子放低一點，還可以學網紅開直播，帶帶貨什麼的。
她不是吃不起，這些年怎麼說也是掙了錢的，在魔都都買了一套房子。
不過，她習慣了生活節儉。幾千元一斤的魚，周子琪基本上不會考慮的。
「嗯！而且有時候還不定能吃到這種野生的。」
說話間，兩條江豚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造了好多條刀魚，看得大家嘴角直抽。
「可惜了，這不能釣魚。」朱偉光嘀咕道。
吃飽之後，江豚優哉游哉走了。
這次拍攝也就結束。
節目組安排了吃住，大家先去吃飯。
張耀華一看那飯菜，傻眼了，難以下筷子呀！
「耀華，吃呀！客氣什麼？」
朱偉光和宋青書也坐過來。
朱偉光笑道：「他吃不了。」
、
「吃不了？」這回，宋青書也無比詫異。
什麼意思呀？
「他一個地道的廣東人，真要吃了這頓，恐怕得送急救室吧？」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周子琪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你們廣東人真的這麼誇張嗎？」
張耀華苦笑：「也不是所有廣東人，但我真的吃不了那麼辣，這個味我已經……」
沒說完，張耀華就轉過頭去，不由自主地咳了好幾下。
這可是江西菜呀！
江西吃辣，號稱全國第一，就連湖南、四川都甘拜下風。
好傢夥！大家看張耀華那不作偽的舉止，就知道他是真的吃不了辣。
「你們吃，你們吃，我出去一下。」
朱偉光和站起來：「你們吃，我陪他到其它餐館看看。」
宋青書也跟著站起來。
其他人面面相覷，真沒有想到。
周子琪：「難怪會有廣東人說紅燒牛肉麵是辣的。」
這次，她理解了。
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王導瞪了一眼安排用餐的工作人員。
那工作人員很無辜。
來江西拍節目，不應該吃江西菜嗎？有啥不對？誰能想到，有人真的一點辣都不能沾的呀？
宋青書和朱偉光陪張耀華在一家粵菜館吃了頓。
「接下來怎麼辦？老朱，你還有消息嗎？」宋青書問道。
他也就跟一兩天，電視台那邊還有工作，不可能一直跟著這個節目組的。
朱偉光則是看向張耀華：「阿華，要不你出個主意。」
張耀華這才說道：「繼續往前咯！一般來說，中華鱘在這個季節，是會逆流而上的。我們今天在中華鱘前兩天出現的位置閒逛，肯定碰不到那條中華鱘的。」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
宋青書一怔，險些脫口而出：你怎麼不早說？
朱偉光則是一拍腦袋：「哎呀！我都忘了這層。對，對，對！是要往前走。」
中華鱘是洄游或半洄游性魚類，5-6月常集群於河口，然後上溯至江的上游，以搖蚊和水生昆蟲的幼蟲、軟體動物以及小型魚類為食。
大家再次回到船上，船隻逆流而上，一直走了好幾個小時。
「不是，這樣真的能找到中華鱘？」節目組已經有人表示質疑了。
中華鱘不同於江豚呀！江豚會經常冒出江面，所以這樣沿江巡邏，或許是可以碰到江豚，但碰到中華鱘的概率有點低。
大家忍不住將目光轉移到張耀華身上。
他們聽說，這個主意是張耀華提出來的。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也看出張耀華對魚類的研究很深，把他當成半個魚類專家了。
張耀華輕笑道：「將船速降低，就在這附近找吧！」
換作是別人，即便是研究中華鱘多年的專家，此時恐怕也不淡定吧？畢竟沒有誰敢說能隨隨便便找到中華鱘。
真要那麼好找，就不會總有人傳謠言，說野生中華鱘滅絕了。
「別擔心，我相信阿華的運氣。」朱偉光也逐漸村民化了。
沒辦法！跟張耀華相處越久，就會越相信玄學。好多東西，真的就那麼巧合，輪不到你不信。
宋青書無語。
你相信張耀華就相信張耀華，為什麼還要加上「運氣」兩個字？
這聽起來就很不靠譜。
然而，過了一會，張耀華手一指。
「吶！那就是中華鱘，快拍。」
所有人一愣，隨即精神一振，目光全都順著張耀華的手指方向看去。
他們看到的，是一條差不多兩米長的大魚，此時正在江中「散步」，看起來就很猛。
「是中華鱘嗎？」
「沒錯！我看照片就是它。」
朱偉光跟宋青書笑道：「怎麼樣？沒騙你吧？阿華的運氣，值得你信賴。」
宋青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張耀華跟周子琪等人說道：「這是一條成年的中華鱘，估計是第一次進江，它會在長江逗留一年。」
了解中華鱘的人就知道，中華鱘進江後，必須在江里滯留一年，於第二年10月到達產卵場所。在這一年裡，中華鱘並不是一直溯江而上，而是時游時停，有時在河道坑窪處潛伏几天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