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連三的這麼搞,我被惹惱了,一時間發了狠,抓著桃木劍對著這些吊死鬼便迅速的揮舞起桃木劍。
這會我感覺自己體內的一股熱血在翻滾。
奇怪的是,剛才還要追殺上來的吊死鬼竟面面相覷。
難道是畏懼我手上的桃木劍嗎?
總不至於畏懼我吧?
只不過我現在無暇顧及他們到底在怕什麼,反正有上來試探的,我就拼命的給他一刀。
轉眼的功夫,已經有三個吊死鬼被我刺傷之後消失。
可林子裡起了風,風越來越大,飛沙走石的,我傷口本就疼得要命,風像刀子一樣,在我被劃開的皮膚上滾動,砂礫沾到上面,一直往肉里鑽。
眼睛也被風吹的有些睜不開了。
吊死鬼的數量卻越來越多。
我一邊抹著眼角,一邊瘋狂嘶吼。
隨著陰氣越來越強,我突然感覺身上一陣燥熱,反而沒有那麼冷了。
甚至隱隱的看到我身上有一些光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
不過這光火似乎也在削弱。
這讓我想起了爺爺給我講過的一個傳說。
人的兩個肩頭,頭頂上各有一盞陽火。
三盞陽火都熄滅了,人也就離死不遠了。
沒想到我竟然在用陽火抵抗這些邪祟。
呵呵!
不過,這輩子也不算白來一趟。
我握著手上的桃木劍,死死地盯著這群吊死鬼。
反正再殺幾個,就是死了也夠本。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狠勁,恐懼反而消失了。
那些吊死鬼磨著牙花子。
片刻後,似乎有了計劃一般,竟然開始分批次的對我進行騷擾。
這樣,他們能不停地消耗我的陽火,又不至於覆滅。
趙千山交給我的道術這一刻也仿佛失靈了一般,根本就不管用。
「潮!老子跟你們拼了。」
我沒有什麼特殊的辦法,有的只是一股蠻力很拗勁兒。
大吼一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揮舞著手上的桃木劍,瘋狂朝著這些吊死鬼亂砍。
唯一讓我有些難過的是,我今天死在這裡了,我父母的冤讎將永遠無法報了。
兒子不孝!
但兒子盡力了!
很快,我的體力也即將消耗乾淨。
這會我腦子也渾渾噩噩的,將桃木劍一把插在地上,便坐了下來。
看著那些不敢貿然靠近我的吊死鬼,我笑了。
「呵呵!你們也不過如此,若是讓我活著,一年之後,你們就只配被我踩在腳下。」
啪啪啪!
誰料,我的話剛剛說完,一陣掌聲便在林子裡響了起來。
緊接著,趙千山的大笑聲便響了起來:「好,好,是男人說出來的話。」
「不錯,你的表現讓我很滿意。」
「趙爺?」
剛聽到他的聲音,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聽。
直到,我看到這些吊死鬼突然把目光轉向了一個方向,緊接著,這群吊死鬼就開始齜牙咧嘴,連連後退。
趙千山不知道何時換上了一身道袍,但他的手上卻什麼都沒有拿,負手走來。
他身後則跟著靜兒。
和之前的眼神相比,靜兒的眼神變化很大。
她看我的神色不再是之前那種冷冰冰的,多了幾分好奇,也多了幾分期待。
至於趙千山,看他閒庭信步的樣子,眼睛都沒有掃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吊死鬼一眼。
霸氣側漏啊!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一喜,但支撐著身體不倒下的最後一點力氣也散了。
靠在我旁邊的樹幹上,我感覺渾身的肌肉都酸痛無比。
稍稍一動,骨頭猶如要散架一般,胸口被抓傷的地方刺痛無比,手指也抖得厲害。
這一刻,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趙千山看了看我,之後,衝著那些吊死鬼說:「散了吧?去你們該去的地方,我可以不做任何計較。」
這些吊死鬼的怨氣,執念何其重?
雖然他們確實是被趙千山嚇到了,但僅憑一言一語就想要讓他們散去,不大可能。
霎時間,這群吊死鬼尖叫了一聲,就朝著趙千山撲了上去。
趙千山依舊是輕蔑的一笑,甚至他都懶得出手,只是對他身後的靜兒喊了一聲。
靜兒輕輕一笑:「是,師父。」
我這才發現,靜兒的腰間竟然繫著一根很粗的麻繩。
只是麻繩之上黑乎乎的,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她縱身一躍,跳到那些吊死鬼前面,手中麻繩揮舞,被抽中的吊死鬼痛苦的倒在地上。
可這吊死鬼一時半會卻沒有灰飛煙滅,他的身體消散的速度非常慢,只怕天亮之後才能散去。
但他滿地打滾的樣子,痛苦無比。
就這一鞭子下去,其餘的吊死鬼終於怨氣大減,調頭就要瘋狂逃竄。
靜兒同樣冷漠一笑:「剛才給你們生路,不要,現在想跑了?晚了!」
她身姿舞動,在夜幕中如一隻蝴蝶一般。
狂風也無法將她的英姿吹散分毫。
看到這一幕,我竟不免有些羨慕,什麼時候我也能跟她一樣?
見我一直盯著靜兒看,趙千山爽朗一笑:「哈哈,你想跟靜兒一般?」
我點點頭。
可趙千山卻道:「她資質平平,也就對付對付這些小鬼。」
這叫資質平平?
那我恐怕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趙千山蹲下身,靜靜的看著我:「只要你跟我好好學,超越靜兒,達到我這種修為只是彈指間的事情,只是免不了要多吃些苦頭,也有可能會送命,你敢嗎?」
我咧嘴笑道:「我爛命一條,沒什麼,只要不死,我一定要變強。」
這一戰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差距。
趙千山說,這些吊死鬼只配墊底,那豈不是再高一階,別說抵抗了,就連逃命都是奢望。
所以唯有變強,才是唯一的出路。
只有變強,才有可能調查清楚我父母的死因,才有望報仇。
但,至少我看到了希望。
趙千山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錯,好,既然如此,就好好跟著我吧。」
他又一次咧嘴笑了,跟之前我昏倒之前的笑容一樣,毛森森的。
但他卻已經起身:「該回去了,但是,你要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