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事我不明了。
趙千山讓我跟著去淘土摸金,卻什麼都不跟對方要,這似乎不合常理。
費力不討好,還有可能讓他的弟子喪命的事情,他怎麼會要去做?
我把問題問了出來。
趙千山笑道:「誰說我不要了?只是那老狐狸賊機靈,得給他一顆定心丸。」
得!
原來他另有安排。
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在這上面糾結。
不過還是問了一下趙千山明老的身份。
他倒是知無不言。
這個明老,名叫明九勝。
如今算下來,他應該七十多歲了。
他二十歲那年,正是最貧窮的時候,加上技術落後,很多糧食作物都要靠老天爺的心情。
年月好的時候,大家勉強能填飽肚子,年月不好的時候,就是餓殍遍地。
明九勝是家裡的第九子,他十五歲那年,剛好鬧饑荒,家裡人死了好幾口,想活下去就想辦法。
於是明九勝的父母,把他送到了他四爺那裡,他四爺是當地一個淘土摸金的師父。
其實明家祖上就是幹這個的,師祖是東漢末年跟著曹操開掘墳墓,挖錢充餉的摸金校尉,只不過傳了這麼多代人,大部分都成了普通農民,他父母也是,他也是。
但他這個四爺卻還繼承者老祖宗的活計。
這明九勝打小就精靈能幹,而且此人還十分的狠辣,加上有親戚這一門道,自然就成了他四爺手下的得力幹將,四爺也是對他傾囊相授。
聽說他四爺有祖傳的尋龍訣很是厲害,只可惜啊,當時他四爺教了他很多本事,唯獨這個,打算最後教他,可惜的是進了一座大墓之後,他這四爺死在了裡面,他只學到了部分皮毛。
但這些年,他混的雖然不如四爺那般名氣大,可此人也不簡單。
而且他天生圓潤狡猾,所以才要我跟去的時候萬般小心。
我答應了。
趙千山則拿出先前弄來的扳指掃描件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他這個掃描機相當牛逼,拍照水平就已經達到了16k超高清的水平,堪比幾十萬的相機拍出來的效果。
照片被放大之後也沒有失真,他仔細的盯著上面的每一個紋路看著,眼神時不時的變得複雜。
只不過,他沒有多解釋。
留給我的時間也不多了,這幾天我要適應一下外面的生活,三年時光,我都在山中與世隔絕,跟這個世界有一點脫節了。
除了這些,既然是下墓,我還得準備一些物件。
像是克制大粽子用的黑驢蹄子,捆屍繩,雞血,下墓淘土用的洛陽鏟,鑿子,防雨用的帳篷等等……
等準備齊,修整好,已經是第四天的晌午了。
也就在這時候,明九勝來了。
他開著一輛很不起眼的五菱宏光老式的那種麵包車。
我把東西放到後備箱,才發現車上就他一個人。
之前我見過的那個年輕且冷漠的年輕人沒有在車上。
於是我好奇問:「明爺,就您自己啊?」
「嘿嘿……什麼就我自己?你小子不懂行了吧?人多,尤其男人多,這一起出境,容易招致懷疑。」
「我的人已經在我去找你們之前,就先去了邢州,古郡,梁山那邊,然後再從這三個地方前往內蒙,再辦出境手續,這樣,就不會被懷疑了。」
「不然還沒出去呢,就把咱們當成什麼邪惡人群給抓了,嘿,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趙千山跟我說過了,這老頭子十分的精明,精細。
果不其然。
他這是分散了注意力,確實不會有人懷疑。
「行了,你路上閒著沒事的時候睡一覺,這中間的座位都給我卸下去了,空間大,睡得舒坦,這車不快,跟豪車沒得比,要走好幾天才能到咱們要去的地方。」
「至於身份什麼的,你不用操心,嘿嘿,我給你辦好了。」
他從前面的車廂里取出一個紅褐色的本本丟給我,還有一個身份證。
身份證上是我的照片,但名字都是假的,梁東?
「記住,你是去旅遊,你叫梁東,我叫梁勝宇,我是你爺爺,你是我孫子,你在青州大學讀書,成績好,我為了帶你放鬆心情,所以去外面玩。」
我苦笑了一聲,點頭答應了。
又過了幾天的時間,我們總算是到了地方。
我們到了涼城縣之後,先休息了一晚上。
這一天,我才知道,原來明九勝的人都到了涼城縣。
加上我們一共是七個人。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明九勝領著我去見了他們。
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的,正是那天跟著他一起去找我們的人。
但讓我奇怪的是,除了我之外的其餘四人也不認識他。
似乎只有明老知道他是誰,明老說我們叫他小哥就行,他也不回答,仍舊閉目養神。
我左側的一個大個子,身高一米八七,體重在三百磅左右,身份的魁梧,人長得也凶神惡煞的,他叫虎子。
人群中有一個年紀二十五六歲的女子,長得很俊俏,也很有氣質,她是個大商人的子女,叫夢阮藍。
另外一個偏瘦一點的,個子也矮一些的叫黃正飛,這人身上的殺氣很重,眼神陰鶩,看樣子像是殺手出身。
還有一個看起來就憨厚多了,他叫龍濤。
不過鑑於我的身份都是假的,恐怕這幾人也不例外,反正我跟他們又不熟,以後也不見會再有交集,名字知不知道無所謂。
只是等明九勝跟他們介紹我的名字的時候,黃正飛用他手上的一把飛刀剔了剔牙:「嘿嘿,小子,你毛都沒長齊,真要跟我去?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找個學校,抱著書本啃,不然到時候指不定嚇尿了。」
夢阮藍同樣用眼角掃了掃我:「小兄弟,黃正飛話糙理不糙,我們需要的是能人,你師父那種的,我要是你,現在就離開這裡,免得到時候丟人拖後腿。」
「嘿嘿,他敢嘛?你看他一個小白臉的樣子,他恐怕對趙千山連個不字都不敢說,就別為難他了,多個累贅而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