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空氣流通之後,我和一凡兩人順著盜洞爬了下去。
一凡想看看剛才架著土的東西是什麼,在地下扒拉了一會,很快發現了一塊已經腐敗的鋼絲網。
他看了看說,這東西的材質很不錯,採用的鋼料是高碳鋼,但這裡的土質問題很大,屬於典型的酸性土質,即便是這種高碳鋼絲網,在這裡也極其容易損壞。
更何況這東西不知道埋在此處多少年了。
這裡的空氣也十分潮濕,僅僅一小會,我們的衣服上便已經沾了水珠,濕噠噠的搭在衣服上,旁邊的墓道上的土都有些發黏。
看到這墓葬的情況,我和一凡便都不由皺了皺眉。
墓道潮濕說明下面有地下河和熱源,水不斷地蒸發之後,就會把這邊的土給潤濕。
古墓里出現這種情況不是什麼好事。
一來是容易滋生一些毒蟲,成為天然的守墓者,二來,墓葬里的夯土會因此變得鬆軟,更容易塌方。
我們兩個現在下了古墓,一旦萬一有地方塌了,我們極有可能會被活埋在這裡。
眼下擺在我們兩個面前的有兩條路,一個是退出去,就不要再往前了。
但到時候老族長肯定會跟我們撕破臉皮,雖然我們不懼他,就算被他們冤枉了,大不了,轉頭走人就是,可如果放任殭屍不管,日後必然為禍一方。
我怕到時候我們到時候無法原諒自己。
另外一條路就是繼續找,找到東西之後,迅速退出古墓。
所以我看向一凡,問:「咱們進還是退?」
一凡自然也知道這裡險象環生,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咱們抓鬮吧,我做兩個紙鶴,你來選,留下或者離開都是天意。」
我點點頭,不管是不是天意,給自己個心理安慰。
隨後我轉過身去,等到一凡喊我的時候,我挑選了其中一個。
打開之後發現是留下。
「既然是天意,那咱們繼續。」
我和一凡也不再糾結,順著潮濕的墓道繼續向前走。
微弱的燈光照在墓道之中還在反光。
越往前也越發潮濕。
走了大概一刻鐘左右,一凡突然收住腳,對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之後指了指前面說:「你看,前面不太對勁。」
我往前瞄了一眼,前面的地面上,有幾個人懶散的靠在地上。
看他們的模樣像是睡著了。
不過這裡是地下古墓,不可能有人在這裡睡覺。
莫不是這麼快我們就碰到殭屍了。
我有些激動,若是如此,我們便不用浪費時間往深處走。
不過很快我壓制住了心中的喜悅,把手電關掉,之後屏住呼吸,慢慢的朝著前面靠近。
一凡也將手中的符咒拿了出來。
然而,待我們兩個滿懷欣喜的靠近之後,卻赫然發現,地上的雖然確實是幾具屍體,但屍體身上已經爬滿了苔蘚,被真菌寄生了。
他們的衣服都已經被苔蘚鑽透。
雖然他們的皮膚還保持著彈性,但看著跟得了水腫一樣,皮膚鼓的很厲害。
一凡將鐵鍬的手柄戳了戳屍體,屍體的腹腔里還咕嚕嚕的,有水在動。
我扶正了一具屍體的脖子,發現他的脖子上面有被清晰的屍牙印記。
這些人是被殭屍吸乾血而死的。
我們已經見過被殭屍吸乾血的動物變成什麼樣子了,身上的脂肪都是嚴重脫水的。
而這裡卻截然相反。
看著他們身上的苔蘚,我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這些屍體之所以沒有跟老寨主的兒子一樣發生屍變,是因為在他們死了不久之後,苔蘚這些東西就爬到了他們的身體裡,將他們的皮肉作為載體寄生。
同時這些東西可以汲取地下的水分養著這些皮肉。
若我猜得沒錯,只要剖開他的們肚皮,裡面就會有植物汁水跟大量的青苔。
我把手想法跟一凡說了。
一凡雖然同意了我的想法,但是他還是有些擔心,便要證明一下。
取出小刀,他剖開了一具屍體的肚子,果然如我所料,肚子一開,裡面酸臭的汁水就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而後,屍體快速的乾癟腐爛。
隨後,我們兩個人都不由得有些失望。
本來以為這裡就能碰到殭屍,沒想到還需要繼續往前走,白高興一場了。
不過眼下我們也來不及考慮這些,先往前走。
我和一凡兩個人在這些屍體身上搜了搜,想看看他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我們能用的到的。
但找了一遍之後,我們更加失望了。
他們有一個人的身上倒是有一支匣子炮,這東西還是很久以前的東西,比我撿到的那隻手槍年代要早一百多年。
估摸著這人剛剛進來的時候這東西還能用,但現在,這東西已經滿是鏽子,不可能再用了。
無奈,我們只好繼續前進。
只是走著走著,我便覺察到了不對。
我們已經離開那些屍體走了將近十幾分鐘。
以我們兩個的腳程並不慢,但是那具屍體肚子裡散發出的酸臭,我們此刻還能聞得到,而且依舊是從身後散發出的味道。
我拉住一凡說:「咱們往回走走看,怎麼還有這種屍臭味?」
一凡也凝著眉頭說:「好,回去瞧瞧。」
隨即我們兩個人沿路返回。
僅僅兩分鐘不到,我們就又看到了那幾具屍體。
也就是說,我們一直都在原地打轉。
難道又遇到鬼打牆了?
在上面的時候,剛被那兩隻黃皮子用鬼打牆迷惑過,怎麼這到了地下還能碰到這樣的事情?
這古墓雖然潮濕,但是卻見不到老鼠。
我們兩個也只能換種辦法,試試我們遇到的是不是鬼打牆了。
一凡道:「我現在還是童子之身,正好,我尿急。」
我點頭道:「試試。」
他找了個角落撒了一泡童子尿,我則打開天眼,同時端著羅盤觀察。
磁針並沒有亂,周圍也沒有陰氣。
如果出現鬼打牆,一定會有強烈的陰氣,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遇到的並不是鬼打牆。
一凡方便完之後,也同樣說道:「不對,這可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