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之後,老寨主讓我們等等,說是出去一會,他有點事情要做。
我們沒有攔著,反正都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
不久之後,老寨主回來了,只是這一次,他手裡牽著一條五黑犬。
五黑犬對於道門中人是至寶,黑狗血能克制煞。
但是一般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取黑狗血。
貓狗牛這三種生物,對鄉村的人而言,都是有感情的。
別人家的可能不在乎,自家的誰也捨不得殺了。
另外五黑犬也極其罕見,性情屬於護主,且通人性的犬種,全身除了牙齒之外,就算是舌頭也皆是黑色。
這種犬屬於中型犬,但實際上跟比特犬的體型差不多。
被老寨主牽過來的這一條,雙目炯炯有神,吐舌似在笑,四肢極其發達。
它也不怕生,看到我們的時候,吐著舌頭哈氣,卻不吠叫,反倒是尾巴搖的很歡。
老寨主見我,一凡和虎子三人盯著他手上牽著的五黑犬一直在看,便對我們招了招手,說:「過來摸摸,這條犬叫大黑,機靈著呢!」
「跟你們說,它通人性!」
老寨主說起這條犬的時候,眼神中滿是自豪。
拍了拍大黑的腦袋,老寨主說:「大黑,趴下,把肚皮露出來,讓三位恩人摸摸。」
聽到老寨主的話,大黑真的往地上一滾,露出白嫩的肚皮,眼睛則朝著我們三個看。
虎子嘿嘿一笑:「還真是,這條犬真是機靈。」
他走過去,揉揉大黑的肚子,大黑只是共起身,很是享受他的撫摸,還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背。
一般的犬即便是不怕生,但也絕不會輕易露出肚皮給外人撫摸。
我和一凡並不是特別喜歡犬,所以沒過去。
另外,我們對老寨主心裡始終有那麼一個小小的疙瘩。
當然這個疙瘩不是因為他之前污衊我們,而是,他在編造謊言的時候,總能說的那麼輕鬆,且不露出絲毫的破綻。
這一點,讓我心裡有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一凡率先開口問道:「寨主,這大黑是你養的?你帶它做什麼?」
老寨主說:「嘿嘿,這條大黑犬是我四年前在山裡撿的流浪犬牙子。」
犬牙就是剛斷奶的小狗。
老寨主說,他當時跟幾個寨民上山狩獵,發現有一條別人遺棄的五黑犬母狗,這條母狗當時已經死了,它身邊還有六個小奶狗,其他的黑犬也都死了。
但是這條犬卻不同於別的犬,它不但活著,還殺了不少跟它體型相當的耗子。
要知道這犬是小奶狗,而那些跟它體型同等的耗子可都已經成年了,而且耗子急了,也非常厲害。
而小奶狗牙都沒長全,誰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殺掉那幾隻耗子的。
但它似乎捨不得吃,還想把它媽媽喚醒。
這些耗子便是它留給自己媽媽吃的。
老寨主一看這小狗這麼通靈性,一時間便起了善心。
他就問一同上山的人誰要這條犬。
當時寨子裡的人都覺得一條小狗沒什麼用處,畢竟這種獨子在山中待的久了,恐怕也是一身病。
他們養犬是需要那種能夠狩獵的犬種。
這種的並不適合他們寨子裡人養。
老寨主只好自己帶回了家。
沒想到那天他二姐在,他二姐一看這五黑犬,心裡喜歡的了不得,他就帶走了。
一年前,他二姐上山採藥,碰到了兩頭成年公狼。
這大黑殊死搏鬥,勇猛護主,才保住他二姐一條命,人也沒有受傷。
而且還不止如此,這大黑聰明的很,人上山狩獵,他還會給叼著食物籃子,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
人高興的時候, 他也會跟著吠叫。
人難過的時候,它就會默默的趴在主人身邊,一聲不吭的陪著主人。
寨子裡的人發現這條大黑犬如此機靈之後,都是喜歡的了不得,當時那些沒有要這條黑犬的人也捶胸頓足表示後悔不已。
而且外鄉人聽說這條靈犬之後,還過來願意高價買走。
但自己二姐把大黑當兒子一樣養著,別人花多少錢她都不賣,只要有人說給錢讓她過更好的生活,她二姐都會說,如果當初沒有大黑,現在自己早就沒了。
大黑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
這次也是老寨主親自去找了二姐,二姐才願意將陪了她四年的大黑借給他,否則換做別人,想都別想。
說到這裡,他又道:「我想著,咱們上山的話,就咱們四個人,萬一遇到豺狼虎豹什麼的怕是難以應對,大黑別看只是一條犬,卻敢獨剛狼群和猛虎,還能全身而退。」
「去年山里出現了一頭成年母虎,我們當時就是帶著大黑去驅趕的,大黑那叫一個勇猛,就連老虎都被它震得退回到了林子裡。」
我們詫異不已。
犬斗虎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老寨主說:「再說了,大黑對山里環境比人更加熟悉,萬一有個蜂泡子,它鼻子一聞味道就知道,咱們也不至於一腳踩上去,被皇蜂給蟄死。」
他這麼一番解釋,我們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便笑著點點頭:「好,沒問題。」
「哈哈,那好,那就這麼定了,我讓老婆子給準備了一些肉乾,白酒,和水,等她籌備好了,咱們就上山。」
我們應允了一聲。
等到下午三點左右,老太太給老寨主弄了一堆的東西。
之後,老寨主丟給大黑一個肉乾,說:「走嘍。」
虎子道:「我牽著大黑吧。」
我和一凡相互看了看,說:「老寨主,能讓我們拜訪一下那位老人的孫子嗎?」
「咱們先上山,回頭啊,我帶你們去他家瞧瞧,今個天色都這麼晚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是不是。」
說到這個,他頓了頓忽然轉過頭問我們:「你們兩位是不是你有什麼顧慮,沒事,你們要是有什麼顧慮,可以告訴我。」
「你們要是覺得我不可信的話,嘿嘿,那我不去也行,這,沒事的。」
這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們要是再非要去就沒意思了,只好笑著擺了擺手:「不是,我們只是想看看有什麼細節忽略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