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大門打開。
整個神廟被大量的冷冰覆蓋,和外面的情況差不多。」
有些牆面被燒的焦黑,前院不少的房子倒塌了,一派死相。
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這裡真的像是老寨主說的那樣,被一場大火吞噬了。
雖然我尋找的是法器,但即便如此,它仍舊是木質材料,遇火則焚。
而且這裡還是當年的那些道士放的火,如果,他們起了別的心思,帶走了法器,我們這一趟真就白來了。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著,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狂震。
虎子看出了我的心思,拍在我的肩膀上:「這裡總共分六院,咱們才只是在第一院,你也看到了,這不通往二院的大門還關著呢,也許沒燒裡面。」
「對,張志,吉人自有天相,咱們進去瞧瞧,你也別心慌,大不了,等哪天回龍虎山的時候,我讓師父贈給你一個法器。」
深深地吸了口氣,我道:「多謝你們。」
其實此時此刻,我的心已經掉到了冰點。
這種情況下,還有寶物在神廟中的機率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我們大概是白來此處了。
「去後院瞅瞅,我開道。」
虎子將解牛刀取下,大跨步的往裡面走。
現在我們也不用擔心腳下濕滑了。
四周都有牆,加上被冰凍的如此厲害,即便是摔倒,即便是這院中同樣有斜坡,也不至於讓我們摔下懸崖。
現在唯一要擔心的就是神廟之中還有那被鎮壓的邪物。
虎子先往前走是在給我打氣。
到了二院前,他伸手在門上一推。
轟隆一聲,院門打開。
院中冰凍著十幾個道者的身體。
他的死相極其恐怖,不過因為這上面是極寒,所以他們的屍體沒有腐爛,保持著死前的模樣。
我們剛剛踏進來,那些屍體的身上便有陰魂飄了出來。
十幾個道者的亡魂血紅著眼睛盯著我們三人。
看他們的模樣,執念很深。
不過都是道家人,我便想先試試能不能幫幫他們,若是能超度這些亡靈,也算是為自己結了善緣了。
走向前面,我雙手合十,對著前面的亡魂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凡也是如此。
之後我開口道:「各位前輩,晚輩叫張志,無意冒犯,只是需借廟中一物,為父母報仇,請諸位前輩見諒。」
一凡也跟著道:「小道乃是龍虎山九道真人座下弟子一凡,當年前往神廟之人中有一位龍虎山弟子叫振雲道人,他是小道的師兄。」
虎子沒有解釋。
他是土夫子。
這神廟中的道人多以正義自居,最是看不得這些走邪門歪道的人。
為了不激怒他們,虎子不開口也對。
「你們要借何物?」
我們相互看了看,之後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鎮妖陰木。」
「哈哈哈!」
誰料,十幾道冤魂放肆大笑「你們毛都沒有長齊,竟然想要拿走鎮妖陰木?何其狂悖?」
我們早就料到他們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我還是拱了拱手:「幾位前輩的執念恐怕來自於神廟中那個還未完全抹除掉的大邪祟,若是我們幫諸位前輩解決它,請問我可否拿走鎮妖陰木?」
最前面的一個白鬍子魂魄道:「你們三人若是能殺了它,鎮妖陰木留在這裡也就沒用了,你們帶去便是。」
「但是!」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若你們沒辦到,我們該怎麼辦?」
我知道這些冤魂的執念來自於此,跟他們說別的沒用,必須以性命相賭。
於是我道:「拿我項上人頭祭天,不過此事情跟他們兩人一狗無關,若我失敗,放他們走可否?」
「呵呵,張志,你也太小看我們哥兩了。」
虎子按住我的肩膀:「我們要患難與共。」
「我也一樣,不然回去,我會成為整個龍虎山的笑話。」一凡緊接著說了句。
就連大黑都跟著汪汪汪的吠叫了幾聲。
「哈哈……」
那白鬍子魂魄繼續說:「要是失敗了,你們想離開都離不開,誰也走不了。」
呼啦!
另外一道亡魂飄到我們面前:「嗯……三個毛頭小子,嘿嘿,還想拿走鎮魂陰木,天大的笑話。」
「嘿嘿,咱們在這裡待了這麼多年了,還沒見過新人加入,待他們失敗,將他們留下來,陪我們作伴。」
「你們贏不了,哈哈哈!」
十幾道亡魂笑著笑著就消失了。
我知道,不管我們進去之後能不能解決那邪物,他們都會再次出現。
若我們能解決,他們怨氣,執念皆會消散,到那個時候,我們也可順利下山。
如果解決不了,他們就會留下我們,相比之下,他們的道法更加強悍,加上怨念使得他們變成凶物,我們跟他們戰鬥,幾乎沒什麼勝算。
虎子和一凡兩個人的態度讓我很吃驚。
我回頭瞅著他們:「萬一我失敗了,你們兩個加上大黑,那是跟我去送死。」
虎子瞪了我一眼:「這還沒進去呢,說什麼喪氣話?我告訴你,我虎子天不怕,地不怕,而且我師父臨死之前就已經教過我了,做人,一定要講兄弟情。」
他也有執念。
而且事已至此,說別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嘆了口氣,起身往裡面走。
虎子緊隨其後,一凡和大黑斷後。
聽說那邪物被鎮壓的地方在第四院,第六院才是放著鎮魂陰木的地方。
我心裡其實還是很忐忑,不知道,鎮魂陰木是否在其中。
這一次賭的,到底對還是不對?
但我也明白,到了這時候了,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可言了,既然如此,我也無需在胡思亂想了,順勢打開了第三道門。
第三院中的景象比第第一院更加悽慘,第一院中好歹還留下了一些沒有燒到的房屋,而第三院已經除了四面的牆體,只剩下了一些瓦礫。
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陰氣正通過第四院的大門往第三院中滲透。
這裡的溫度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
踏進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手腳都是麻木的。
即便我和一凡可以用道術調動身體的熱量,虎子則可依靠自身的脂肪來禦寒。
但是眼下這裡的溫度恐怕已經達到了零下三十多度,即便哈出一口氣都會瞬間結冰,即便這裡沒有風,仍舊覺得渾身的皮肉都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