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衣老頭這麼說的時候,我苦笑了一聲:「老爺子,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們倒不是希望你要為我們做什麼,只不過你這樣上去是送死,你可想好了?」
「你對這裡比較熟悉,如果你現在離開,應該沒有問題。」
「哈哈……」
誰料白衣老頭聽我這麼一說,卻是放肆的大笑了起來:「離開?小子,這事兒你看的不夠清。」
「你以為鎮山虎只是會在這裡阻擊我們麼?你錯了,它們不敢攻擊我們,是因為孟安娜這個女人,如果我現在下山,四周的鎮山虎不會讓老夫離開的。」
我挑了挑眉,倒也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
白衣老頭則是一擺手,之後說道:「然也,管他那麼多幹什麼,老夫活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了,我自己都記不得了。」
「壽命太過於綿長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會非常的孤獨。」
「只要是能讓我弄清楚那件事情,死得其所,何畏懼之?」
這老頭的目光灼灼,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說:「我說的對麼?而且這好像還不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們也是一樣的,對否?」
見他這樣,我也只能苦笑了一聲:「倒是這麼回事。」
他又是哈哈一笑說道:「如此說,你是同意我的做法了?」
我一點頭:「嗯,對!」
到這種時候,還能勸阻他麼,當然不能了。
我沒有再理會他,而是朝著一旁的孟安娜的走了過去。
孟安娜聽到我的腳步聲之後也就幽幽的回過頭來朝著我瞅了一眼。
之後她的嘴角盪起一抹笑意:「跟那老頭聊完了?」
我笑著說道:「是啊,聊完了!我能問你個問題麼?」
孟安娜笑著回答道:「我們現在是合作夥伴,你說,就是了。」
我瞅了這女人一眼,之後便將我心中的問題問了出來:「我們現在走到這一步了,你們完全不需要再依靠我們,而且咱們雙方一起上去有可能還是相互不對付的敵人。」
「你們現在卻沒有跟我們反水,為何?」
其實在過結界的時候我就已經在想這個問題了。
我們這些人身上沒有帶著破開結界的東西。
就實而說,如果我們這樣上去,如果他們手上沒有克制仙窟洞老人的東西,就算是再來更多的人,實際上的意義也不大。
而且,我們還有可能會在關鍵的時候跟他們撕破臉。
不管我們會不會真的給他們背後來一刀,這等事情,他們自己不是應該考慮一下麼?
孟安娜瞟了我一眼,說道:「哎……這個麼……呵呵……張志,我反問你一個問題,你來回答我如何?」
我輕輕地點頭說道:「可也。」
他說:「你覺得你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皺了皺眉道:「凡夫俗子。」
「錯!」
孟安娜卻突然搖頭道:「不,你不是凡夫俗子,你是天選之子,雖然你看你現在受到了詛咒,但關鍵的時候,你爆發出的力量無人能及。」
「那仙窟洞老人也會畏懼你三分。」
「由你,加上我身上的東西,有這兩重力量,擦絲能鎮得住仙窟洞老人,呵呵,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我聽得一陣詫異,皺了皺眉,看著她。
她卻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道:「哎,我知道,你實際上對我們確實是可能造成很大的威脅,不過麼,呵呵……利處大於壞處。」
我心裡清楚,這個女人此時沒有必要瞞著我們,對於這種事情,她實話實說,反而更好一些。
稍作沉默,之後,我便是嘆息了一聲:「明白了!」
「哈哈,好,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之後她重新抬頭看著前面說:「哎,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上去了,你最好讓你的人也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咱們的任務可就重了。」
她的眼神凌厲,也帶著幾分期待。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回到了我們隊伍那邊。
但是,此刻,我的內心世界卻翻騰了起來。
這個女人可比我想像的要可怕的多了。
此等人,最是難纏。
還有就是,她說,我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鎮住仙窟洞老人。
這一點,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她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這讓我對及其撒有了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這個及其撒恐怕難以招惹……
我只怕是我們遲早要跟及其撒產糾葛的。
即便是我們不想再跟他們有半點的糾纏,但是只怕到時候,情不由人了!
當然,這些念頭只是在我心中閃過,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來。
就這樣,我們在這裡一直修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就繼續起身,向前出發了。
白衣老頭已經說的非常清楚了,我身上的詛咒現在帶來的問題越來越多了,危險也越來越高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實在是容不得耽誤了。
若是再耽誤幾個小時,性命只怕堪憂了。
到時候別說能不能鎮住仙窟洞老人,就是能不能從這裡離開都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這三個小時一過,天色已經黑了。
本來白天的時候,我們沒有看到林子裡有什麼兇險之物,但是隨著天色一暗下來,我們周圍的情況就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一些幽藍色的發光體。
這些東西,懸掛在樹梢上,白天不注意看,根本就看不到。
白衣老頭一看到這些東西,眉頭就鎖了起來:「那老東西的指引之燈。」
「指引之燈?」
我好奇的瞅了瞅他:「你的意思是說,他要讓我們主動上去見他了?」
能叫做指引之燈,那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仙窟洞老人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臨時改變主意了麼,還是覺得我們這些人可以利用一下了?
白衣老頭瞟了我一眼說:「是啊,他是要見我們了,我們跟著這些燈走,能更快的見到他,只不過是福是禍,這個可就不好說了。」
「這老東西,性情十分的古怪,有可能一場鴻門宴正在等著我們。」
可他這麼一說,一旁的孟安娜卻突然笑了起來:「管他是鴻門宴,還是鬼宴會,總是要過去闖闖的,不是麼?在這裡聊這些,可無甚意思!我說的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