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望，花，但是白面具

  瑞茨看著自己的雙手，包裹在他身上的光瞬間散去，時間真的重啟了，眼前熟悉的破敗教堂，還有躺在地上，屍體尚溫的女巫。

  「我很抱歉，果然再來一次也追不上你的逝去。」沒有時間在這邊為死人傷感，此刻更應該為還活著的人去抗爭。

  「即使引導破碎，也請你當上艾爾登之王。」和記憶里似乎有些偏差，不過也無所謂，並不是什麼大的變動，瑞茨沒有在意。

  「如你所願。」四個字刻下，瑞茨自認為與這死去的女巫算是緣盡了，推開教堂，再次看到外面的黃金樹，不再和第一次一樣心潮澎湃，反而覺得可笑。

  「偌大的王朝只能靠自己的樹形來維持信仰，可悲。」瑞茨坐在斷崖上，眺望一會黃金樹，站起身啐一口，「根本就是來自星空外的威脅，這樣的東西能算是信仰？」

  走過吊橋，前面就是最開始就給予瑞茨死亡體驗的傢伙，本就是跟隨初代之王征戰的褪色者戰士的後裔，居然死在這種異形的刀劍下。

  「至少現在不一樣了。」瑞茨找出龍爪大盾，以及用龍王最後生命凝結成的巨槍，走近迷霧。

  「我記得，它應該就在這裡的。」瑞茨不敢大意，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時刻戒備著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

  沙啞的嘶吼聲從旁邊石門上擴散，巨大的黑影狠狠砸在地上，散開的灰塵中刺出三把劍，瑞茨舉盾抵擋，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和上一次不一樣，是因為我在斷崖那邊坐太久了嗎？」自言自語的瑞茨舉著大盾衝撞，撞開襲來的刺劍準確地將長槍刺進接肢後裔的腦袋，狠狠轉了幾下才拔出來，那怪物居然還在抽動，大腦應該完全被破壞了才對。

  「這把劍…這面黃金盾…我已經有了啊。」撿起儀式直劍，仔細端詳一下，「下次可以賣了換盧恩，以後也能當路費，多買一些東西。」瑞茨收進背包，看到邊上的石門。

  「黑，我上次是被這傢伙殺死，然後莫名其妙出現在洞窟里，這次我該換別的路了。」說罷，瑞茨收起大盾和長槍，換上輕甲穿過石門，入目都是雜亂無章的墓碑，和裡面的那些墳墓不一樣，這裡也有吊橋，對面，應該就能出去了。

  「是懸崖啊，那我該怎麼出去，那個洞窟到底在哪裡。」瑞茨慢慢走到懸崖邊上，趴下身子看看下面有沒有路，通往最開始的那個洞窟。「讓我看……」

  他整個人剛趴伏在懸崖邊，石頭鬆動，身體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來不及構思那些重力魔法，張開雙臂，化身為龍，強有力的龍爪死死地扒住石壁，暫時穩定下來的瑞茨看一眼腳下的懸崖，直打哆嗦。

  「好睏。」瑞茨打一個哈欠，然後嘗試向上爬，似乎是沒由來的困意讓他失去了節奏感，雙爪同時離開石壁，在掉落到懸崖底之前，就昏死過去了。

  「啊……」渾身酸痛的瑞茨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水流沖刷著血跡，傷口大多都癒合了，「還是回到了這個地方。」站起身來，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穿過熟悉的走道，站在機關平台上，很快就到那扇門前。

  「是了，就是這裡。」推開門，近距離再看一次黃金樹，真漂亮啊。

  「你就是那個沒有女巫的褪色者嗎……你要不要……」眼前的戴著白面具的男人走近，嘴上說著和上一次不一樣的話，不過偏差不大，只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加入蒙格溫王朝，參與授血儀式，覲見無形之母？」瑞茨笑著笑著，白面具卻笑不出來了，「你怎麼知道這些，你調查過我們？」

  白面具停下走近的腳步，警惕得在十米之外對望，「樊磊，我常常聽蒙格大人提起你，不過你找錯傳銷……傳教的對象了，或許你不知道，我是蒙格大人的特使。」

  「如果你是特使那怎麼證明……」白面具懷疑的態度更加明顯，手開始往後放，準備拿出他那些花。

  「這就是證明。」瑞茨把蒙格的大叉子拿出來，白面具瞬間停下動作，什麼都可能是假的，但是他的王，這大叉子絕對是真貨。

  「樊雷，過來。」瑞茨招呼白面具過來，笑的似乎很開心。「你明白嗎，那種他鄉遇故知的喜悅。」

  「閣下，我也沒想到，您居然也是王朝的人，我為我先前的失禮向您道歉。」樊雷鞠一躬，再沒有戒備得走近，打算和這位同僚交流一下。

  「是啊，我恨不得現在殺了你。」瑞茨依然笑著，樊雷此刻已經完全把他當成自己人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哈哈哈，閣下，這是王朝最新的笑話嗎，可一點不好……」

  樊雷的表情凝固，在同一時間，那叉子就刺穿他的腹部，瑞茨舉起叉子樊雷在上面哀嚎，引來了旁邊徘徊的大樹守衛。

  那大樹守衛舉著黃金戟，騎著披著黃金甲的戰馬衝撞過來，「找到了！蒙格溫王朝的異教徒！」

  瑞茨把叉子丟開，上面的樊雷痛苦地把自己從刃尖上拔出來，堵住自己的傷口，黃金樹的走狗就在旁邊，也不好用自己的禱告。

  樊雷第一時間決定開溜，雖然走的很慢，但至少瑞茨這個時候被大樹守衛纏上，就算他再強大，也足夠時間讓樊雷自己跑掉。

  「大樹守衛。」瑞茨的瞳孔縮小豎起來，變成和蛇一樣的恐怖模樣，雙手緊握著紅色的印記，雙手開始變形，就好像是龍爪。

  「龍！食龍者！食龍者！還是龍化程度嚴重的要命的那種！」大樹守衛驚呼一聲，卻沒有停下退走，反而是用自己的盾牌和瑞茨的龍爪對上，火花碰撞，龍爪被彈開，「有了！有了！我也能成為龍裝騎士！我的龍骨盾！就算是地龍，估計這一次之後就會徹底墮落成地龍！地龍也是龍種啊！」揮舞著大得不像樣的黃金戟，重重砸下。

  「你看我像什麼？」瑞茨用人臉說完這句話，下一個瞬間就變成龍頭咬住大樹守衛的半邊身子，龍脖子靈活的扭動，把他甩下馬，以大樹守衛巨大的身軀為中心，石頭產生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紋。

  「你是，你怎麼可能，為什麼你能這麼快的龍化！難道，難道你不是食龍者，而是能化成人形的古龍？」大樹守衛沒有往後退，而是躺在地上，頭已經抬不起來了，對瑞茨發問，畢竟已經活不下去了。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的。」瑞茨一口咬掉戰馬的腦袋，等它完全無法動彈就走到大樹守衛旁邊，「很遺憾的告訴你，你沒有辦法歸樹。」

  在大樹守衛驚恐不甘的眼神中，瑞茨的腳落下，徹底踩碎了他的腦袋。「可惜了這個頭盔，踩壞了，不然可以換更多路費。」

  另一邊的樊雷還在嘗試奔跑，但是貫穿了腹部的傷實在嚴重，他已經開始有些暈了。「什麼聲音，哈哈哈，哈哈哈！他一定被那個大樹守衛砸死了！他一定死了！」樊雷瘋狂的大笑，很快紅色的古龍雷電就再次把他擊穿，樊雷的生命力確實強大，即便如此還是沒有死透，而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腹部的大洞，上面還有躍動的電弧，不知為何，他擺出正確的姿勢，用指頭在地上留下諫言，希望，花。

  「解決掉一個麻煩，蒙格那邊以後再說。」現在的身體雖然一直在變強，但是並沒有到過去他所達到的巔峰，瑞茨直接坐到死去的戰馬身上，開始復盤以前的那些事，下一個該去找的，就是瑟濂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