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八十五章 黑山老妖

  蘇真瞳孔覆蓋一層銀色，透過層巒疊嶂的山峰，看到了藏在深處的那團黑氣。

  「開！」

  他蠻力爆發，一拳轟向下方。

  轟隆聲。

  撞來的數座山峰被打爆，露出了地面，他並指成劍《真宗十三拳》第三拳『凝劍指』施展，一劍刺破堅硬谷底，開闢出通往地心的道路，很快抵達黑氣所在地。

  這是一片溶洞區域。

  空間很大，一團黑氣懸浮中間，隨著蘇真的降臨縮成一團，凝聚出一名身穿黑袍，滿臉褶皺，白髮蒼蒼的陰森耄耋老翁：「小輩，你竟然能破老祖的萬山大陣？」

  「有兩個人從你這裡經過，他們走了多久？」

  蘇真問。

  「贏了我，老祖就告訴你！」黑山老妖桀桀陰笑著，虛空一抓，溶洞上面的鐘乳石紛紛剝落，在他的操縱下，宛如一口口飛劍刺向蘇真，他則怪笑著化作黑風遊走溶洞中。

  蘇真以力破巧。

  砰！

  砰！

  砰！

  拳罡橫掃，天下皆平。

  再多的鐘乳石在他面前也跟紙糊一樣，連防禦都破不開，不過黑山老妖很狡猾像是只泥鰍，蘇真屢次接近黑氣都被對方溜走，然後是漫無邊際的鐘乳石射來。

  三個時辰後。

  蘇真還在地下溶洞激戰，黑山老妖的陰笑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這東西好像無處不在，根本無法徹底滅殺。」蘇真攻殺速度逐漸放慢，他察覺到不對勁，黑山老妖好像是虛無之體，他數次逼近對方都被溜掉，縱然施展《法篆神臂》第十拳【毀天滅地】也一樣。

  攻擊結束。

  黑山老妖毫髮無損的出現在原地。雖然對方手段很簡陋，只知道操縱鐘乳石，山峰等碰撞，可持續消耗下去，蘇真早晚有真氣耗盡的那一刻，甚至說，換成普通道藏巔峰，純粹靠真氣激戰，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蘇真主要靠肉身力量才保

  存了實力。

  消耗？

  蘇真腦中猛地閃過一道靈光，瞬間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不錯，就是消耗。

  黑山老妖絕不是某個身影，整個第九十層的空間都是它，只要有一座山峰存留，它就繼續存在，想要滅殺只能摧毀所有山峰，眼前的陰森老者，根本就是個障眼法。

  想通這點後，蘇真停手了。

  「咦？」

  那股黑氣愣住，在遠處凝聚出陰森老者的外貌，盯著蘇真道：「小輩，這是認輸了？桀桀，在老祖的世界裡，誰都別想打敗我，念在你實力不錯的份上，你滾出去吧，老祖不殺你。」

  「是不殺，還是殺不了？」蘇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嗯？」

  黑山老妖眼睛一眯：「小輩，你就這麼想求死？」

  蘇真淡笑道：「不用再裝了，我已經明白你情況，整個第九十層都是你，眼前的你無非是障眼法，想要通關，需要摧毀每一座山峰，每一條山脈，是否？」

  聞聽此言。黑山老妖臉色變得難看，見對方已看破，他也不在遮掩，陰森道：「就算你看出來又能如何？我本尊綿延無盡，一往無窮，你能夠全部摧毀？恐怕你連三成都打不破，便耗盡能量，被老祖轟殺至渣！念在你

  修行不易，區區道藏二重，便可越級戰鬥的份上，老祖饒你一條生路，滾出去吧！」

  蘇真：「沒人能通過？」

  黑山老妖陰森一喝：「滾！」

  蘇真盯著對方惱羞成怒的表情，嘴角翹起來，笑道：「看來是有了，一名佛修跟一隻蟲精不久前把你擊敗過吧？他們能做到，我也能做到，現在就表演給你看。」

  話音落下。

  蘇真沖天而起，離開了地下溶洞，這地方是黑山老妖故意弄出來騙他真氣的，對方的本尊一直就在眼前，綿延無際的群山就是，只有將這些摧毀才能取勝。

  蘇真深吸一口氣，演練起古老拳法。

  一天後。

  轟！伴隨著巨響，整個第九十層坍塌成灰燼，黑山老妖身形變淡，望著地面廢墟露出不甘神色，抬頭看向蘇真，咬牙切齒道：「人族小輩，你真是令老祖刮目相看，區區道藏二重就能擊敗我，你的肉身淬鍊到令

  人恐怖。那個佛修跟蟲精，聯手靠神通才毀盡老祖本尊，你靠的是一己之力，在我眼裡，你比他們強。」

  「多謝賞識，我本就比他們強，闖關的目的也很簡單，追上他們，殺了他們。」蘇真面帶微笑道。

  嗯？

  黑山老妖愣住。

  他純粹是誇讚蘇真肉身強，以蠻力摧毀了綿延山脈，但從神通方面來看，那名佛修跟蟲精要比蘇真強，這傢伙竟然想要追上前兩者，並且斬殺之？

  看出了對方疑惑。蘇真道：「肉身搏殺是我最弱的一種戰鬥方式，我有神通可以一擊摧毀整座九十層，只是沒用罷了。此外，我還有其他底牌，縱然你本尊再龐大十倍，我依舊可以輕鬆摧毀之。那兩個傢伙你都沒攔下，輸給我也就不算什麼，此刻在天下樓外，有數百萬頂級武者圍觀，他們都知道【元神之下我第一】。那兩個傢伙若非有因果在身，必須殺我才能證道，一萬個不情願跟我為敵，即便如此，二者聯手，勝率也很

  低。」

  黑山老妖臉上表情很精彩，感覺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見狀。

  蘇真搖搖頭，道：「你在樓里困的太久，知道不會相信，直接把通關令牌給我吧。」

  他不在多解釋。但黑山老妖在愣了良久後，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蘇真，把他每一個表情細節都看了無數遍，然後取出通關令牌遞過來：「老祖相信你說的，在當年，我見過跟你同樣氣態的天驕，在他們眼裡，不成元神皆是螻

  蟻。」而後把九陽喇嘛跟蟲二的消息透露出來：「那兩個是一天半前離開的，如果沒失敗的話，現在在九十五樓。」

  蘇真接過令牌：「多謝。」黑山老妖越來越透明，在消失的最後一刻，仰天長嘆一聲，盡顯無限悲涼，道：「可惜老祖被困在這裡，永遠無法離開，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