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說完這些話,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向他湧來,讓他不自覺的流淚。過往那些甜美的記憶湧上他的心頭,非但沒有讓他獲得一些慰藉,反倒是帶來了更多的酸楚。
他放不下愛麗絲,現在更放不下慕晚梔。
「愛麗絲……不,晚梔,這一年多以來,我想我們都深愛著彼此,難道你就真的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我爸媽都很喜歡你的,我想這些你都是深有體會的,我不想你離開我,慕晚梔,我是真的愛你……」
霍司爵微微握緊拳頭,強忍著自己心中的不適感,一臉緊張地看著慕晚梔。現在霍司爵對慕晚梔沒有什麼把握,畢竟現在的晚梔,並不記得自己和團團。雖然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僅僅是她和路易斯的相愛經歷,這一切,都和自己五官。
可是霍司爵又不得不在意這些,畢竟,晚梔是自己的妻子,團團的母親,自己是肯定不會放手的,只不過現在還是要看晚梔是怎麼抉擇的了。
慕晚梔秀眉微緊,睜開眼睛已然是一片黯淡。
「路易斯,我想我是不會離開的,畢竟這裡才是我真正的歸宿。只是,你真的確定你愛的是我慕晚梔嗎?」
這話讓路易斯十分的激動,忙說道:「我怎麼可能不愛你,我們一直經歷了這麼多,我想你都是看在眼裡的,難道,你覺得我不是真的愛你嗎?」
慕晚梔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路易斯,我希望你能認清楚自己,並且從愛麗絲那裡走出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對於愛麗絲,我真的覺得很惋惜。可是你不覺得你一直在思念著愛麗絲嗎?」
這話讓路易斯一怔,眼中有些迷茫,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想,自從愛麗絲發生了意外之後,你便一直開始鬱鬱寡歡,根本沒有時間修復自我。而過後幾年,你遇到了我,在昏迷之中記不清楚自己是誰的我。而恰好,我長得又和愛麗絲有幾分相像,你便認定了我,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我。」
「可是,路易斯,你真的是愛我的嗎?你不用急著說,你可以先問問你自己是怎麼回答的。」
慕晚梔頓了頓,微微嘆氣,說道:「這一年以來,我真的謝謝你愛護我,尊重我,保護我,才讓我今天恢復了記憶。不過,你可能是真的不愛我,甚至是不喜歡我,你只是把對愛麗絲的思念寄托在我的身上。」
「然而,這卻並不是喜歡,你不是非我不可,你只是太想念愛麗絲罷了……」
聞言,路易斯難以置信地看著慕晚梔,而慕晚梔平靜的眼神卻猶如兩把利劍,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臟,讓他動彈不得。
慕晚梔的話,仿佛點醒了他,讓他暴露在她平靜的眼眸之中。
路易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回想著和慕晚梔的種種。慢慢地,他才發現,每次和慕晚梔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愛麗絲的臉,不管怎麼樣,對慕晚梔,就好像是在對愛麗絲表達心意一樣。
一想到這,路易斯猛然睜開雙眼,心中十分歉意,覺得自己真是害了慕晚梔。
「晚梔……我,我對不起你。你說的話,我現在才明白,原來這麼長時間,真的是我自己一個人做出了這些事情,我覺得我真的是罪人,我不該讓你對我付出感情,讓你……」
慕晚梔並沒有讓路易斯繼續說下去,及時說道:「路易斯,以往的事情就往他過去吧,其實我想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或許也不是因為情愛,而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很安心,因為你總是會保護我,照顧我。」
「我想我們是當不了伴侶了,不過或許還可以做朋友什麼的。我真的覺得路易斯你人特別好,或許有更好的女孩在等著你發現,她不是你對愛麗絲的思念,更是你自己全心全意對她的愛戀。」
說著說著,慕晚梔有些淚目,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眼眶濕潤,也許是對過去日子的懷念吧。
路易斯也同樣是十分的傷感,快步走到慕晚梔床邊給她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略帶哽咽的在慕晚梔的耳邊說:「謝謝你,慕晚梔。」
這下被路易斯弄得更加傷感了,慕晚梔眼眶中的眼淚都快要奪眶而出了。
霍司爵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看到這一幕,心中更是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晚梔沒有答應和路易斯回國,這樣,應該就不用那麼麻煩了。晚梔,你一定會想起一切的。
……
路易斯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對慕晚梔揚起了一個大大的微笑,隨後便說道:「慕晚梔,我定了晚上回國的幾篇,看來現在就要和你道別了。」
慕晚梔臉色微變,沒想到路易斯這麼快就要離開了。
葉湘宜問道:「路易斯,你這麼快就要走啊?你不等晚梔痊癒的時候嗎?」
路易斯笑了笑,嘆道:「晚梔現在已經恢復了記憶,我想也不需要我了,再說了,你們不是會在這裡陪著她嘛,這樣我就放心了。」
隨後,路易斯又對慕晚梔含笑說道:「慕晚梔,謝謝你對我說的那番話,讓我認清楚了自己。不管我們倆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有時間去看看愛麗絲的父母,畢竟他們是真的喜歡你,不管是因為愛麗絲還是因為你,他們都是真心對你好,這一年以來一向都是視你如己出。」
慕晚梔自然點頭答應。
「你放心好了,我有空一定會回去看他們的。畢竟,他們也是我的父母。」
聽到慕晚梔能這麼說,路易斯的臉上露出了帶有一絲欣慰的笑容,隨後便對大家說再在。路過霍司爵的時候,有伸手拍了拍霍司爵的肩膀,那樣子就仿佛是在鼓勵他一般。
霍司爵也是個一笑泯恩仇的人,回應地拍了一下路易斯的手背,並咩有說什麼。
路易斯也明白他的意思,隨即便頭也不回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