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我太幽州豈不是危矣?既然此天缺會漸漸擴大,不知莫道友有何辦法?」
聽到這位莫家之人這麼說,方瓊等人是真急了。
其實別看這些人不知道具體的信息,但憑他們所處的高度以及所擁有的眼界,也能看得出這天缺幾乎就是個半閉塞的空間通道。
暫時,看起來只會向外滲漏魔氣。
就好比一個剛剛有些潰爛之像的傷口。
雖然也憂心忡忡,但還不至於徹底慌了神兒,
然而當這會兒知道了這裡的天缺若再不加以控制就會真有天魔降世,一個個不禁大驚失色。
臉色都煞時間變得蒼白無比了。
「原本處理這個階段的幽淵不難,只需舉莫家族中之力,讓數位嫡傳族人憑祖宗所傳秘法結成太上煉虛陣。七七四十九日後,便可徹底將這天氣消滅於無形。只是……」
那莫問天說著,深深地嘆了口氣。
面容嚴肅,眉頭緊皺。
同時眼眸深處閃過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哀傷之意。
「只是什麼?請莫道友但講無妨!我等雖本領有限,與莫家相比更是庸庸碌碌,但資財方面或許還是能提供一些幫助的。只要能解決這次天缺之災,需要我三宗做什麼,莫道友儘管開口便是!」
莫問天話音方落,方瓊等人紛紛開始表態。
這些身居高位精於算計之人,此時完全是一副不計代價的樣子。
看得出,就算是對方趁此機會獅子大開口,也是完全可以硬著頭皮滿足的。
然而下一刻,莫問天的一句話卻將這幾人的心情拉入了谷底。
瞬間仿佛木雕一般徹底愣在了原地。
「前幾日莫家遭劫,除我之外族中之人已盡數遭遇不測。那太上煉虛陣,不會再有了。」
「這……這究竟是……莫家,不復存在了?」
過了許久,方瓊等人才勉強緩過神來。
一個個迷惘至極,又有些失魂落魄。
「不錯,此事千真萬確。諸位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那烏雞嶺走上一遭,便會知曉。如今那裡古陣已被破除,元嬰境修士可隨意出入。」
「那……那天缺的事……」
「諸位也不用這般著急,除了太上煉虛陣之外,莫某這裡倒是還有兩個辦法。」
「哦?果真?還請莫道友不吝賜教!」
眼見事情似乎有緩兒,這三位太上長老臉上這才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第一個辦法,其實說與不說都沒什麼區別。那就是只要諸位能拿出一塊兒玄璟石,哪怕米粒兒大小,便可在頃刻之間將這天缺補上。然而這東西實則根本不是此界之物,想來也是難以尋到。莫某想說的,是這第二種方法。」
「什麼方法?」
「寒霄冰焰——太幽州以西,有山名曰映霜山;山中有谷,名曰凝華谷;谷中有一迷窟,名曰歲寒之徑。只需深入迷窟中成功取得一種名為寒霄冰焰的天地靈火,同樣可將這天缺煉化。」
「映霜山,凝華谷?此地乃是太幽州三大絕地之一,貧道等人自然知曉。只是莫道友說的這個歲寒之徑……倒是從未聽說。」
莫問天一番話說完後,方瓊三人不禁面面相覷。
眼中既有期待,也有更多的疑惑之意。
三大絕地之一的映霜山如何能不曉得?
只是關於這歲寒之徑,卻是聞所未聞。
「如果諸位道友聽說這個地方才算奇怪,那歲寒之徑的入口早已被古陣中的空間之力隱去,需用既定的解陣方式才能找到。此事除了莫家之外,天下間怕是少有人知曉。」
「原來如此……盛名之下無虛士,莫道友果真淵博至極!那既然是這樣,莫道友應該也是通曉解陣之法嘍?」
「解陣易,但若想進入那歲寒之徑卻是難上加難。諸位不能,莫某亦是不能。」
「此話何解?」
聽到莫問天這麼說,方瓊三人又立即變得緊張起來。
前前後後才聊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表情已經換了好幾輪。
心境也許久都未像今日這樣搖動不停了。
沒辦法,這幾位久居高位的元嬰修士,在面對莫家修士時本來就自覺矮了老大一頭。
再加上此事又是關乎到太幽州的安危。
自然完全無法保持淡定。
「因為原則上歲寒之徑只有鍊氣期的修士才能進得去,任何用作隱藏境界的寶物都完全沒有用處。」
「那……」
「方道友是想說派一最優秀的鍊氣期弟子入內?此法也行不通。前面還好,但後半程的寒氣根本不是鍊氣期修士能承受的。而且若想接近那寒霄冰焰,須有元嬰修士的體魄才行,任何外物都無法抵擋此焰寒氣的侵襲——起碼,此界不存在這樣的寶物。至於讓高階修士通過真正降低境界的方法進入,倒也可以。可一旦因抵禦極寒之力時顯露半點境界,便立刻會被洞窟中的上古禁制碾成齏粉。」
莫問天一邊說,一邊搖頭。
同時,將目光轉向了陳陽。
而方瓊等人愣了半晌後,也不約而同將視線集中在了陳陽的身上。
「呃,諸位前輩都看我幹嘛?區區陳某,只有金丹初期之境而已,自然是遠不及元嬰大能,難當大任。」
陳陽『受寵若驚』,被一眾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
直接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開玩笑。
什麼歲寒之徑,一聽就不是善地兒啊!
到時讓自己拿命去拼嗎?
「陳小友,你是金丹境不假。可只論肉身之力的話,怕是已不弱於貧道這樣的元嬰。甚至,有過之也是有可能的!」
「是啊陳公子,單論肉身,妾身怕是自愧不如了。」
「不錯,老夫也這樣覺得。至於境界問題……以陳小子你的肉身之力,又哪需要什麼境界?隱藏境界的寶物我等沒有,可若是那種能真正臨時降低境界的丹藥,三宗任何一宗都能拿得出來!」
見陳陽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方瓊等人不禁大急。
當下就開始苦口婆心的勸說起來。
然而,陳陽卻只是輕輕搖頭。
但同時目光又若有若無的盯在那方瓊的身上。
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