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進行到了這個階段,已經與元嬰後期以下的修士沒關係了。
從那顆火陽蛛的卵拿出來之後,參與競價的就基本只有大修士了。
而且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更是進入比身家底蘊的時候了。
平時那些秘不外宣,就連親爹親媽都不知道寶物,都開始庫庫往外拿。
任何一件,都是震驚滿場。
這讓安安是看得大為過癮,一時間也把關於哥哥囊中羞澀的煩惱拋之腦後了。
「九轉舍利,這名取的真好聽。不過哥哥,人真的會有來生嘛?」
「甭管有沒有,這舍利的功效確實正如他們說的這樣,一絲不差。對於此物,哥哥之前也是聽說過的。還有什麼三世舍利,五世舍利,功效上自然就遠遠不如這個了。」
「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人有沒有來世前生,一直是修真界爭論不休的一個話題。有人對此篤信不疑,也有人對此不屑一顧。總之,皆是各有各的道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那哥哥怎麼看?」
「不知道,但起碼有一點可以確定,那所謂的陰世黃泉,古往今來從沒有人真正見過。來世前生之說,自然也就是只是個推論罷了。」
「好吧,哥哥不信,那我也不信!」
此時,兄妹二人完全置身事外,看著這些修士競價。
倒也別有一番悠哉閒適之感。
甭管怎麼說,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些大修士們果然是底蘊極深。
平時是財不外露。
可一旦往出亮,那真是能驚爆人的眼球。
縱然陳陽一直以來都極為小心謹慎,原則上不原輕看一人,但終究因有如此之多的優勢在身,也難免自傲。
那麼這回,就算是給自己提個醒了。
機緣運氣這東西可不是只有自己有。
哪天一個不小心,沒準真就要陰溝裡翻船。
……
「九轉舍利,枯木大師真是好大的手筆。嗯……一億五千萬,就一億五千萬!諸位道友,還有比這個更高的麼?沒有的話,老夫可就要落錘了。」
望著僧人手中的那顆舍利子,太上的肥胖老者笑眯眯點了點頭。
顯然,對於這個價格很是認同。
只是雖然嘴上說著要落錘,但實際傷根本就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火陽蛛卵,怎麼可能這麼點錢就賣了?
看其架勢,如果價值不能最少抬到兩億靈石,那是想也別想。
「既然連先天八陣圖與九轉舍利這種至寶都出現了,那本座也跟著湊個熱鬧吧——鎮魂幡一面!」
就在這時,位置靠下的一個紫袍老者長身而起。
緊接著,就擎出了一面黑漆漆的大幡!
烏面長杆,魔氣凜凜。
剛剛一亮出來,整個會場的溫度都隨之低了幾分!
就好像晴空萬里的青天上,突然出現了一朵不詳的烏雲。
又好像是在尋常的場景中,莫名多了一個可怖的深淵。
許多人只看了一眼那魔光氤氳的旗面,便是氣血翻湧,神魂激盪!
「鎮魂幡?」
「這怎麼可能!」
「我聽說這可是當年那些魔族的至寶!」
「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仇老怪,你不要命了!你想死,也別拉著大夥下水!如今有正有至強魔物現世,你於此處拿出這東西是想害死我們?」
「等等,各位先別急,我曾聽說魔劫之後,曾多有鎮魂幡的仿品出現。其中有三面,仿製得極為精巧。雖說遠遠比不上真正的魔幡,卻也有諸多妙用!這,莫不是其中的一面?」
「我也聽說過這件事,如今看來,應該就是了。只是我等人族修士,就算累死都仿不到這個程度的。據說那三面幡,也都是當年那些魔物中的漏網之魚仿製的!」
「此事洒家亦是知曉一些,那三面仿品,也無一不都是無價之寶!已經權且可當做是真的了。至於當年在天淵之上的鎮魂幡,根本不是此界修士能染指的東西。」
魔幡一出後,眾人先是一陣驚慌。
甚至有些低階修士兩股戰戰,就要離席了。
鎮魂幡,這是鬧著玩的?
後經一些眼力卓絕的大修士觀察,才發現只是仿品而已。
不過就算是仿品,也幾乎屬於無價之寶了。
正如先前那個修士所說,真正的鎮魂幡不可能與這個界面的修士發生關係。
既然如此,眼下的這面幡旗,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真的!
說起來是有點拗口,不過裡面的意思誰都明白。
「真沒想到,仇道友竟有這等收藏。怪不得道友一身魔功深厚無比,同境之下幾乎無有敵手。失敬,真是失敬了。此物確是仿品不假,可也干係重大。如今在這個時候拿出來,恐怕不太妥當。」
見到此幡後,太上的肥胖老者瞳孔一縮。
認真打量了許久後,這才滿臉凝重的說道。
「這麼說來,你們鳳凰樓是不敢收了?哼,此物仇某也不是非賣不可,既然你們畏畏縮縮,那就……」
「嗯?仇道友還真箇急脾氣,性子與傳聞中的一樣火爆。老夫什麼時候說,鳳凰樓不收了?此物放在別處,道友未必能換出去,但我鳳凰樓卻有這個底氣!嗯……事已至此,若在價格上反覆拉扯,著實有失體面——一口價,道友這幡就當兩億靈石如何?」
肥胖老者沉吟了半晌後,便緩緩說出了一個價格。
而此言一出,場上不免隨之譁然。
「兩億靈石,真是貨比貨的扔,人比人得死。就算把我賣了,怕是都換不來這麼多錢。」
「鎮魂幡的三大仿品之一,確實值這個價格。只是這玩意可並非一般的寶物,鳳凰樓真敢收?」
「怎麼不敢?道友恐怕不曉得吧,據說人家背後是有化神境修士坐鎮的!自然就有這個底氣了。」
「原來如此,不過化神境修士又如何,弄不好也是玩火自焚。也不知道如今這鳳凰樓遇到什麼難事了,居然要行這等瘋狂之舉。」
一時間,眾修士議論紛紛。
或驚詫或感慨,神色各異。
唯有陳陽與安安一言不發。
只是無聲的,默默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