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乍到的張一田,忙碌了一整天,疲憊不堪。
夜幕降臨,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位於開封府衙內的寢舍。
點亮油燈後,他一頭栽倒在床上,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按常理來說,身為通判的張一田本應擁有屬於自己的官舍,但這裡畢竟是北宋的首都——開封,可謂是寸土寸金之地。
京城裡官員遍地都是,如果每個京官都能分到一座官舍,那這座繁華的東京開封府可就裝不下這麼多人了。
更別提張一田只是個小小的開封府判官,自然是沒機會輪到他。
所以目前他只能在開封府衙的後院暫時借住一間寢舍。
躺在床榻上的張一田,雖然身體和心靈都得到了極大的放鬆,但他仍然無法合上眼睛。
此刻,他的腦海里全是關於案件的種種思緒。
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張一田乾脆坐起來,拿起那截斷劍和劍頭開始把玩。
他眉頭緊皺,心中暗自思忖:「這把斷劍的秘密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經過一番思考,張一田決定明天一大早,就托人四處打聽,在開封城裡尋找一位經驗豐富、知識淵博的兵器專家,來幫助他鑑定這把神秘的斷劍。
第二天一大早,張一田就早早起來,用過早餐之後便打算前往開封府前衙右廳。
在路上,他正好碰到了捕頭孫大勇。
張一田來到東京開封府不過兩日,人生地不熟,要是四處打聽尋找兵器專家,恐怕不是一個好法子。
就在剛才,他還在為此事發愁的時候,突然看到孫大勇出現在他面前,讓他頓時眼睛一亮。
於是,張一田趕緊攔住孫大勇的去路,面帶笑容地試探著問道:「孫捕頭,麻煩你等一下!我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忙,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這個忙?」
聽到這話,孫大勇連忙停下腳步,雙手抱拳行禮,然後毫不猶豫地回答說:「通判大人,您太客氣了!我本來就是您的下屬,能為通判大人做事是我的榮幸。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吧,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我想找一位兵器方面的行家,你在開封府方差的時間也不短了,可認識這方面的人才?」張一田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開門見山地說明了意圖。
「大人,要說這兵器方面的行家,我倒是真認識一位。」孫大勇摸著下巴說道。
「哦?此人是誰?」張一田心中大喜,急切地問道。
「此人名叫李鐵,住在城北,據說對各種兵器都極為了解,尤其擅長鑄劍。」孫大勇回答道。
「如此甚好,你速帶我去找他。」張一田歡天喜地道。
「遵命!」孫大勇帶著張一田出了開封府衙,一路向城北行去。
張一田和孫大勇並肩而行,他們一路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往前走著。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兩人來到了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前停了下來。
這座寺廟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周圍雜草叢生,牆壁也有些傾斜,仿佛隨時都會倒塌。
"通判大人,那精通鑄劍的李鐵就居住在這破廟之中。"孫大勇指著面前的寺廟,向張一田說道。
孫大勇的聲音帶著一絲敬畏,似乎對這位李鐵先生充滿了敬仰之情。
張一田點了點頭,他看著眼前的破廟,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
這個地方看起來如此荒涼,怎麼會有一個精通鑄劍的人住在這裡呢?
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聽到的那些關於江湖俠客的故事,心中充滿了期待。
當張一田與孫大勇走進破廟,只見廟宇內空無一人,只有一些鑄劍工具散落在地上。
突然,廟宇的角落裡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孫大勇警覺地拔出佩劍,兩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正躺在一堆稻草上,還翹著二郎腿,嘴巴上叼著一根稻草,此時正在閉目養神。
「老夫早已經金盆洗手,不再替別人鑄劍了,你們二人還是另請高明,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那老人懶洋洋地說道。
「老伯,我們二人到此不是來請人鑄劍的,而是尋找一個叫李鐵的鑄劍師老伯可知此人?」張一田停下腳步,一很是客氣地說道。
「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李鐵,你們二人尋我不是為了鑄劍,那是所為何事?」李鐵在這個時候才睜開雙眼,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身穿公服的張一田和孫大勇,並未有絲毫怯懦,好奇地問道。
「李老伯,在下來開封不久,就久聞李老伯的大名,日前,在下無意間撿到一把斷劍,不知是何來歷,得知李老伯見多識廣,特此前來請李老伯過目,給看一看這把斷劍的來歷。」張一田也不拖泥帶水,把斷劍和劍頭拿到了李鐵面前,很是恭敬地表明來意道。
剛才,躺倒在稻草上的李鐵還一副慵懶無比的樣子呢。
此時,當他看到張一田手中拿著的斷劍和劍頭,頓時,就讓他眼前一亮。
「騰」地一下,李鐵快速站起身來,走到張一田面前,很是自然地接過斷劍和劍頭,仔細端詳起來。
「這把劍工藝精湛,絕非普通兵器。」李鐵驚嘆道,「而且這劍頭與斷劍完美契合,說明它們本是一體。但我從未見過這種獨特的設計,一時也無法判斷其來歷。」
張一田點點頭,他早已料到不會這麼容易找到答案。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傳說。」拿著斷劍和劍頭愛不釋手的李鐵忽然開口,「據說在江湖上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擅長製造各種奇特的兵器,而且每個兵器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這把斷劍或許與那個組織有關。」
張一田心中一動,這個傳說與他對斷劍的猜測不謀而合。「你可知這個組織的具體情況?」他急切地問道。
李鐵搖搖頭,「我也只是聽說,並未有確鑿的證據。不過,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
張一田感激地看了李鐵一眼,「有勞了。如果能找到這個組織的下落,或許就能揭開這樁命案的真相。」
他握緊拳頭,暗自發誓一定要查清此案。
「不過,你不要高興得太早,老夫雖多年不再為別人鑄劍,但也不是白幫別人打聽的,沒有這個數,老夫打死都不干。」李鐵伸出了左手的五根手指,對著張一田晃了晃,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之色。
「李老頭,你怎敢在通判大人面前獅子大開口,真是豈有此理,老子只給你這個數,你若不敢,老子就以妨礙開封府辦案的罪名,拿了你入獄。」站在一旁的孫大勇,伸出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以居高臨下之姿,很是不屑的說道。
在沒有見到李鐵的真面目之前,孫大勇對傳聞中的開封鑄劍大師李鐵極為敬重。
此時此刻,當孫大勇看到原本在他心目中無比高大形象的鑄劍大師,竟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落差如此之大,非但沒了半分尊敬,反而增添了幾分鄙夷。
「五貫錢,一個字都不能少,否則,免談!」李鐵面對孫大勇以恐嚇威脅的方式與他討價還價,他卻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堅定地說道。
李鐵雖然已經年邁,但眼神中依然透露出一種堅定和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