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她比你年輕呀
十一月，入秋後的涼意已經沒有了初秋的舒爽，而是冷的透人心脾。
夏日的燒烤已經逐漸被冷落，呼朋喚友圍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火鍋，才是這個時節最受歡迎的聚餐方式。
「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當~」
五隻盛滿了啤酒的杯子，熱烈的碰到了一起, 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今天，一直加緊趕工，恨不得一天就把《我不是藥神》拍完的柳慧語，開恩給整個劇組放假一天。
然後就和老媽把林哲、林溪請到家裡，一起吃頓火鍋，以慶祝一些值得高興的事。
因為需要一個專門涮菜的, 所以暫時升格為夏總小助理夏沫, 被拉了過來湊數。
夏沫跟了柳慧語六年, 是除了親人之外，最親近的人，就連高燕都不能比。
家裡雖然只有五個人，但是氣氛卻是非常的熱烈，跟以前兩家人坐在一起彬彬有禮的樣子已經不同。
「慧語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柳大導演，不管別人承認不承認，你就是我眼裡的柳大導演。」
夏沫喝了幾杯啤酒，臉色已經有些泛紅，但她還是高興的再次舉杯。
林溪也舉杯：「來，讓我們祝賀柳大導演成功邁入大魏電影圈雙億俱樂部。」
「乾杯！」
「乾杯！」
林哲和柳慧語歡呼乾杯，就連不怎么喝酒的華教授，都欣然喝了大半。
不過華教授喝完之後道：「《瘋狂的賽車》現在票房還沒過億呢！這話也就在家裡說說，出去可別說，那麼多人，就等著看你們的『囂張』呢！」
「我錯了我說錯了, 是預祝，預祝慧語姐成為大魏朝無可爭議的第一女導演。」
小助理趕緊改口，但是看她那樣子，顯然是嘴上說說而已。
也不能怪她認定了柳慧語，實在是上映三天的《瘋狂的賽車》，票房爆了。
跟上一部《瘋狂石頭》不同，這次幾大院線對待柳慧語新電影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上一次《瘋狂的石頭》首映排片率不足17%，而這一次，所有的院線全部給予了超過40%的排片率。
《瘋狂的賽車》也沒有讓院線方失望，首映日斬獲1400萬票房，第二日1700萬，第三天突破兩千萬，破億指日可待。
這個票房成績，也是大魏朝國產電影三年來的新高，只比三年前牟其中的史詩巨作《英豪》低一點點，超過了今年圈內大導的《晚宴》、《有極》等等商業巨作。
可以說只是在對票房市場的把握上來說的話，柳慧語已經是青出於藍，把絕大部分成名導演都甩在了後面。
「夏沫說的不對。」
看到小助理連連道歉，林哲卻笑著說道：「如果是預祝的話, 其實你們應該把小目標定的再稍高一點，
成功的起點.是內心強烈的渴望, 如果一個人連渴望和夢想都沒有，那跟」
「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哈哈哈哈~」
林哲本來還想勵志一番，卻被林溪、柳慧語、夏沫異口同聲的搶了台詞。
笑完了之後，林溪說了件「掃興的事情」。
「今天那幾個老傢伙的發聲，你們都看了吧？我這個柳大導演，可是在低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就《瘋狂的賽車》這個路子，想要拿獎渺茫的很。」
「嘁~」
林哲鄙棄的說道：「看你賺錢眼饞而已，這些年他們拍的片子，還高雅到什麼地方去了？」
「看看院線對待他們的態度，就知道這些年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也就剩下嘴炮這一項無敵了。」
這些年，成名的大導演紛紛開始拍攝大製作的商業巨片，但是在文藝片上屢屢獲獎的他們，卻在票房上連續栽了跟頭，把投資方都給坑慘了。
而院線方賺不到錢，肯定也是不高興的。
現在是零幾年，大魏電影圈的資本方還沒囂張起來，等過上些年，所謂的這圈那圈，遇見資本家一個個都沒脾氣。
林溪放下酒杯道：「小弟你說這話還真有道理，昨天院線的王總和趙總都給高燕打電話，祝賀我們的新電影大賣，態度好的不得了.」
「.」
柳慧語跟老資格大導演的咖位還有所差距，但是在院線方的眼裡，柳慧語的地位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零幾年大魏票房還沒有膨脹呢！過億的作品一年都是有數的幾部。
而柳慧語一年內貢獻了兩部過億作品，讓院線方賺已經樂得合不攏嘴，打電話那尊重態度就別提了。
真金白銀這都是錢啊！票房每高几個點，院線的淨利潤就會高一大截，獲獎不獲獎的他們才不管，能帶著自己賺錢的才是爺。
「叮鈴鈴~」
林哲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在京台的師兄梁子洛。
「梁師兄，這個時間找我，是有什麼指示嗎她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大咖我不想去呢.那我考慮考慮再說。」
掛斷電話，看到眾人都投來好奇的眼神，林哲就道：「是梁師兄他們電視台的一個合作訪談節目，想讓我去做節目嘉賓，我不想去。」
柳慧語反應極快，立刻就問道：「合作訪談節目？不會是陸雨有約吧？」
「對，就是那個節目。」
「哇，林哲老師都收到陸雨有約的邀請了，還說不是咖？」
小助理夏沫起鬨道：「溪姐、慧語姐，你們說林哲不是咖嗎？我覺得他是圈內最年輕，最帥氣的大咖呢！」
「那當然，我弟弟肯定是咖。」
長姐如母，林溪對林哲的期望值是屢創新高，但是現在她總覺得，林哲的成長表現，比她的期望值提升的更快。
小助理剛想要順勢多誇讚林哲幾句，因為聰明如她，知道誇讚林哲，可以得到林溪、柳慧語兩尊大佛的雙重好感。
但是柳慧語卻忽然道：「不管是不是咖，都不要去。」
「.」
小助理一時語塞，尬笑著低頭喝酒。
華教授眯了眯眼睛，想說幾句，最後卻沒說。
這時候陸雨邀請林哲，去參加他那個知名的訪談節目，意圖好壞可說不定。
不過華教授看林哲的意思，好像也明白，也就沒說什麼。
這個大男孩兒，精著呢！
不過兩天之後，林哲改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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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梁子洛開車到機場接機，當看到陪同林哲來參加訪談的是高燕，而不是柳慧語的時候，多少有些意外。
高燕是火石娛樂的總經理，負責公司對外的絕大部分事情，她親自陪著林哲過來，是要「公事公辦」的架勢呀！
於是他笑道：「師弟，怎麼看你像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林哲正色道：「我不喜歡陸雨，她問的問題與其說是刁鑽辛辣，還不如說是揭人隱私，如果不事先對對台本的話，我可不敢上台錄節目。」
電視台的訪談節目，主持人提前都會跟嘉賓對一下台本，主要問哪方面的問題，問幾個問題，都有大體的範圍，以免總是出現播出事故。
而高燕是經紀人出身，這種事情輕門熟路，火石娛樂總經理的身份，也很壓得住場，可以在制定台本的時候，加上一些林哲的私料。
聽了林哲的話，梁子洛來了興趣：「你知道她的問題刁鑽，那你還來？」
林哲臉色一變，隱隱的陰沉讓梁子洛都吃了一驚。
他跟林哲認識以來，都只看到了林哲陽光的一面，還從沒見過這種「兇狠」的表現。
「哼，總是被人家用唾沫捶打，我又不是啞巴，還不行還幾句嘴了？不過師兄，你不會跟那誰有什麼私人瓜葛吧？」
「別亂講啊！絕對沒有，」梁子洛道：「放心搞，不用給師兄面子。」
林哲之所以改變主意，來參加陸雨有約的訪談節目，是因為昨天的幾條媒體報導。
圈內幾位知名撰稿人、大咖，紛紛對《瘋狂的賽車》做出了評論。
他們的評論倒不是負面的，只是說柳慧語之所以連續拍這種喜劇片，恰恰是渴望世間充滿快樂，祛除悲傷。
這些評論表面上，沒什麼問題，但是內里卻隱隱提及了柳慧語的過往，暗指她的內心，一直在擺脫悲傷的路上。
柳慧語的父親怎麼死的，圈裡人都知道，柳慧語也因此深深的陷入愧疚之中。
現在剛要走出來，這些人竟然又舊事重提，林哲再不出手，難道還要柳慧語再一次踢斷別人的肋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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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星娛樂公司，總裁辦公室中的周佐賢，陰沉數天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顏。
只是這幾分笑顏，卻透著奸計得逞的味道。
「小屁孩兒經不得激將，我看你怎麼能經受得住陸雨那機關槍的連射？」
「還協商台本？陸雨的訪談會按台本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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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雨的訪談，主導權肯定是在她的手中，這事情人人都知道。
高燕當然也知道。
錄製之前，她對林哲囑咐道：「待會兒上去，有任何超出台本的問題，你都不要直接回答，這只是錄製不是直播，我會解決後面的事情。」
「記住，陸雨的咖，你也是咖，誰也別給誰擺譜。」
林哲伸手做了個OK的手勢，冷冷的道：「當然，論擺譜，我比她可厲害多了。」
錄製開始，熟悉的場景映入鏡頭。
一套大沙發上，坐著一個大頭娃娃，只是這個娃娃好似營養不良，瘦骨嶙峋不是那麼新鮮，二郎腿就像兩根蘆柴棒，細細的讓人擔憂。
陸雨的瘦，不是模特那種瘦，不是骨感美，林哲不喜歡。
林哲從一旁上台，陸雨露出了標誌性的微笑，還對著林哲頷首示意。
但是林哲走到距離沙發一米的位置，卻不走了，沒有按照陸雨的意思坐下。
「怎麼回事？要停止錄製嗎？」
陸雨耳麥中傳來詢問聲。
陸雨微微搖頭，依然微笑。
她指了指沙發的另一端：「林哲同學，請坐！」
林哲沒動，笑著問道：「這個.我就這麼坐下，合適嗎？」
「.」
陸雨覺得有意思了，這才剛開始錄製，就有脫離台本的跡象？
脫離台本，不是我的特權嗎？
「林同學覺得哪裡不合適呢？」
陸雨的話，帶著特有的語氣，好似要揭開別人傷疤的前奏。
可以想像，她現在已經準備了好幾條後手，只要林哲一回答，連珠炮的追問就會接連跟上。
但是林哲卻問道：「我不是節目嘉賓嗎？」
「在我們的語言之中，嘉賓的「賓」字，不是客人的意思嗎？」
「你作為主人，見到客人進門，不應該站起來迎接一下，維持基本的禮貌嗎？」
「你就這麼盤腿坐著嗎？」
林哲連環追問，讓提前準備還擊的陸雨卡了殼。
林哲不喜歡陸雨，她的外形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更大的原因是，她不尊重人。
曾經有個對國家做出很大貢獻的學者，可以稱得上科學家的學者參加節目，結果陸雨就是這麼對待人家的，全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那個學者都六七十了呀！
一個女人怎麼就那麼大架子，對待一個國家功臣，連屁股都不抬起來一下？
今天，林哲就是要捅一下這個痛點。
陸雨跟林哲發生了短暫的僵持，從林哲那平靜的目光之中，她很快就意識到，林哲絕對有掉頭就走的可能。
「請坐！」
陸雨終於站了起來，做出了「請」的姿態。
但她沒有對自己剛才的失禮行為，做出回應。
道歉？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跟林哲親口承認了歉意，那麼前面那麼多嘉賓的面子咋辦？
但是此時的陸雨，已經決定狠狠還擊了，所以她上來就問了一個不在採訪台本上的問題。
「你喜歡柳慧語嗎？」
「.」
林哲稍微一愣，眨眨眼反問：「喜歡你陸雨的人多嗎？」
「林哲同學，是我在採訪你哦！」
「是啊！我回答你的問題了呀！」
「.」
第二次僵持，五秒鐘後，陸雨呵呵一笑。
「喜歡我的人，應該挺多的吧，喜歡看我們節目的人可有上億呢哈哈哈.」
陸雨自認為自己的回答，十分的機智。
但是林哲接下來的話，更「機智」。
「嗯，喜歡柳慧語的人，超過喜歡你的人十倍。」
「.」
陸雨還在微笑，但笑容下面的牙齒，已經咬緊了。
「為什麼呢？」
「她比你年輕啊！至少長的比你年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