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破陣

  「哼，妖孽就是妖孽，妖孽做事向來只憑藉一己之喜好，他全然沒將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看在眼裡。說什麼品德高尚，在我看來，分明就是想要我們死！」那主殺派的長老依舊態度惡劣，只當周恆是希望他們死，希望赤雲宗今日全部覆滅。

  然而，一直不曾開口的司馬湛清卻在此時開口，他輕輕地揮了揮手說道：「算了，周恆是什麼樣的品行，我已心中瞭然。赤雲宗有今日一劫，全是天意定數，怨不得任何人。」

  隨即，司馬湛清對著遠處的周恆說道：「你走吧，赤雲宗對於你的所有恩情，你今日已經殺敵全部償還了。既然你已經當眾宣布退出了赤雲宗，那這裡就不應當成為你的羈絆。」

  「宗主！」許多人紛紛大吼，臉上全是焦急之色。若周恆真的就這樣走了，那麼他們算是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希望了。

  司馬湛清再次揮手，說道：「周恆在我赤雲宗四年，憑心而論，並沒有得到多少修煉資源，我等更沒有將他當做一個真正的天才核心弟子來培養。縱然如此，他依舊在皇城的大比戰台，斬殺敵手，為宗門立下赫赫功勞，更於今日縱橫戰場，殺敵救人。咱們對他那一點微薄的恩情，他早已全部報效償還。他是一個心性善良的好孩子，咱們不能逼著他做違心的事情，今日是生是死，全憑天意。」

  「宗主！」許多人再次大吼，心中既是焦急，又是心痛。

  司馬湛清說的沒錯，周恆在赤雲宗這幾年，的確沒有受到過赤雲宗的多少恩惠。他所享受到的資源，還不如一個最為普通的核心弟子。周恆能夠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此時，那中年神靈又開口了，語氣有些不善說道：「小子，你確定想清楚了？你可要知道，只要我今日放任不管，整個赤雲宗頃刻間就有可能覆滅。然而你所關心在意的人，此時也會全部跟著一起死去。」

  周恆抬眼看了那中年神靈一眼，隨後說道：「大叔，你若今日肯出手相助，我周恆自然感激不盡。但若你不肯插手，那我也絕無怨言。然，拜師的事情，就請你不要再提了，一日為師終生為師，我周恆不是一個見利忘義、見異思遷的人。」

  「你當真如此不知好歹？」那神靈突然大喝，看起來非常的氣憤。

  雖然那神靈沒有對著周恆釋放殺意和氣機，但此時周恆的小臉，依舊「刷」的一下就白了，神靈一怒，誰敢不驚？

  「你若肯出手，那是情分，我周恆感激不盡。你若不肯出手，那是本分，我周恆絕無怨言。但拜師就請你別再提了，這是對我師父的侮辱，更是對我的侮辱！」周恆也跟著大吼。他之所以會這麼堅持自己的原則，一是他真的已經拜了陳長老，不好再拜他人。二是他非常的惱怒，他覺得這個神靈手段過於狠辣，為了讓自己對赤雲宗死心，竟然硬生生的看著赤雲宗遭此慘禍。

  「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強硬到幾時！」中年神靈是真的惱了，在這一刻，他鬆開了對秦雲等人的禁制，且說道：「你們該幹啥就幹啥吧，我不參與。」

  「多謝前輩成全！」秦雲等人全部拱手謝恩，然後沒有絲毫的猶豫，繼續開始攻擊著祖廟。

  轟轟轟！

  大陣再次發光，祖廟搖搖欲墜，形勢越發的危急。到了此時，莫說是那些個主殺派的人了，就連一些毫不知情的人，此時也紛紛對著周恆開口。

  有些人大聲哀求，有些人則痛斥周恆。

  「小子，你當真不肯拜我為師嗎？」中年神靈到了此時，依舊沒有放棄。

  「就像宗主所言，今日無論結局如何，這都是定數。若赤雲宗真的就此覆滅，我大不了以死謝罪！」周恆面色平靜，無論是威逼利誘，還是刀斧加身，依舊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雖然他年僅十歲，但卻是一個極為有主見的人。

  「小師弟，你且走，不用理會我們！」雖然有人大吼大罵，同樣也有人支持著周恆。但凡跟周恆相熟的人，沒有一個責怪周恆的。

  周恆之所有這麼討他們的喜歡，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周恆有著自己的原則和主見。

  「好，若是你們遭到了不測，我周恆自當下到黃泉陪伴你們！」周恆開口，豪氣干雲。

  「哼，不知好歹！」中年神靈很氣，一甩衣袖，不再搭理周恆。他的心頭很是鬱悶，活了一大把的年紀，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周恆這麼剛硬的孩子。不過這也正是他看中周恆的地方，在惱怒的同時，他心頭也暗自點頭，稱讚著周恆。

  想要走到武道絕顛，除了需要具備強大的天賦以外，還要必須具備一顆堅韌剛毅的心。然而，這兩點周恆都具備了，且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這才使得這個中年神靈鍥而不捨。

  「轟開大陣，殺無赦！」秦雲依舊下達著冰冷的命令，那些攻擊祖廟大陣的人，更加的賣力了。大陣越發的搖晃厲害，形勢岌岌可危。

  中年神靈暗自瞟了一眼周恆，發現周恆依舊面色平靜，絲毫也沒有要懇求自己的意思，這使得他心頭惱怒不已。

  祖廟告急，大部分的人開始驚慌無措，他們紛紛哀求著周恆，哀求著那中年神靈，哀求著那一群大妖。可他們發現，無論哀求誰都沒用，大家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冷漠。

  絕望，籠罩著每一個人。

  許多人到了此時，紛紛對著祭壇之上的金身法相跪拜，不斷的叩首哀求：「祖師爺啊，求求你趕快顯靈吧，今日我赤雲宗覆滅在即啊！」

  許多人不甘，紛紛的哀求。他們不想死，在絕望無助的情況下，他們開始哀求著祖師爺。

  轟隆隆！

  經過這麼多人堅持不懈的攻擊，那大陣終於崩開了一角，符文開始蔓延，裡面的人，一顆心瞬間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