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都已經到手了的東西,卻被人以這樣霸道的方式搶奪了,使得周恆的眉頭當場便皺了起來。
周恆轉頭,怒視起了這個搶奪自己簪子的人。
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一襲杏白長袍,風度翩翩,長得非常的俊美。明明是一個男人,但他那一雙手臂,卻是絲毫不輸於任何的少女手臂,十指修長,白皙嫩滑。
還不等那老闆回應,周恆便忍不住開口了:「這位兄台,是否過了?此物我已經付過了神力石,它已經屬於我了,還請兄台歸還!」
還不等那白袍公子接話,他身邊的一個女子便捂嘴輕笑了起來:「呵呵,不好意思,這簪子本姑娘也看上了,我勸這位公子還是割愛吧。你這一百萬神力石雖然很亮眼,但在這荒北城,富裕的人,比你多多了!」
「憑什麼要讓給你們?這簪子,我們已經付過神力石了!」
裴鈺也怒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周恆買東西給自己,卻突然被人搶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就在前一刻,她這一顆小心臟都還激動得不得了,周恆肯花這麼大的代價買一個簪子給她,真的是讓她很感動。
甚至,小丫頭還在心中盤算著,假如一會兒周恆真的要求自己一起住客棧,她也會同意……
兩個女子,為了這個簪子,此時就這樣在大街上吵開了,互不相讓,直接便引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
周恆喝止住了裴鈺的行為,望向了那白袍公子,非常嚴肅的說道:「這位兄台,區區一個女子飾物而已,你何必非要與我搶奪?這樣鬧將起來,也很難堪不是嗎?」
周恆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想要與對方講道理,哪曾想那白袍公子壓根就不多看周恆一眼。他繼續看向了那攤主,輕笑道:「老闆,這簪子,我給你一萬神力石如何?」
「這……既然謝公子開口了,那小的遵命就是!」那攤主諂笑了起來,真的沒有去收周恆那亮晃晃的一百萬神力石,繼而接過了那白袍公子的一萬。
這一結果,使得周恆當場就皺起了眉頭。怒瞪向了那老闆,爆喝道:「你什麼意思?你開口一百萬,我連價格都沒跟你講就付帳了,現在又要反悔?莫不是想找死?」
對方只是一個神王初期修為,憑藉著周恆那過人的手段和穩壓一籌的修為,幾乎是一個照面下來,就能滅了這個攤主。被人欺負到了這個份上,周恆也倒是頭一次了。
面對周恆的怒火,那攤主依舊是不以為意,壓根就不搭理周恆,繼續轉頭對著那白袍公子諂媚的訕笑,活脫脫一副奴才相。
「找死!」
這下,周恆是真的怒了,當場就想暴起傷人。
然而,此時在他的身旁,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卻是輕輕地拉扯了一把周恆的衣袖,小聲道:「年輕人,我看你是外來的吧?恕小老頭直言,此事算了吧。」
「什麼意思?」
周恆不明就裡,心頭怒火裊繞。
卻見那小老頭繼續小聲告誡道:「城中不允許任何人動手,一旦動手,即便是你有理,也會變成無理。再說……」
老者說到這裡,便不再言語了,他的眼神轉向了那白袍公子,其意已經很明確了——這是一個惹不起的人。
當場,周恆明悟了過來,同時反映了過來那攤主對著白袍公子的稱呼——謝公子。
「此人姓謝,又是這荒北城的地頭蛇,八成就是越龍山的人了。」周恆心頭呢喃,冷笑連連。
當場,他收起了自己的一百萬神力石,拉起了裴鈺,轉身便離去了。
與此同時,他暗中聯絡連天神庭的人,務必要查出這「謝公子」的所有底細。
就算不為爭那一口男子氣,他也要搶回那一根簪子。通過一番簡單的查探,周恆已經知道了,那的確是一件仙寶,價值無量。真要以神力石來論那簪子的價值,再多一千個一百萬都不夠。
衝出了人群,周恆的耳中立馬就聽到了一聲得意張狂的大笑,正是那白袍公子發出來的。伴隨著這一聲張狂大笑的,還有那女子的捂嘴輕笑,以及那攤主的不屑嗤笑。
「什麼破玩意兒?也敢來荒北城逞凶?我呸!」
聞言,周恆的身子立馬僵住了,他回頭瞪向了那攤主,眼中殺機迸發。
然而,身邊的裴鈺,則是輕拉了一下周恆的衣袖,小聲道:「算了,我們初來乍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簪子遲早會回到你的手中的,並且不需要花費一枚神力石!」
周恆真的走了,暫時忍下了這一口惡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整個越龍家,跟他的仇恨大了去了,這些仇恨,遲早是要還的。
許多肆意的嘲笑在周恆的背後響起,使得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呵呵,就這麼一個草包窩囊廢,居然也有女子願意跟他去住客房,這世界也真瘋狂!」
……
聽到了這樣的話,周恆的身子又是一頓,就連裴鈺的臉色也徹底的變了。
但是,她才不會去管這些,因為她自己心頭有數周恆是什麼人。她都跟周恆認識一年了,明里暗裡她不知道跟周恆表露過多少次心意,周恆也只有今日才跟她的距離拉近了一步。
裴鈺知道周恆心高氣傲,像是今日這般肯讓自己挽住胳膊都很難得了。
繞過了好幾條街道,接下來的周恆,居然真的是將裴鈺帶到了一處客棧當中。
不過,周恆開的是兩間房,並非別人想的那種兩人開一間。
「裴鈺,我們都好好休息一下吧,待摸清楚了情況,我們就行動。那簪子是你的,永遠也跑不了!」
「嗯!」裴鈺略微害羞的點了點頭,墨跡了好半天之後,才支支吾吾的說道:「教……教主,這一路勞累辛苦,今日總算是歇下來了,就讓我伺候你一下吧,幫你揉揉肩,捏捏腿……」
在說這話的同時,裴鈺的俏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她低著腦袋,根本就不敢正視周恆。在說這話之前,她更是給自己加油打氣了好久。早就對周恆有意了,這次是難得有了獨處的機會,她又豈能不把握住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