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阿諾德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冰冷,艾斯感覺極度危險。
「我從小到大,很想有個好朋友。你是我知道的最聰明的同齡人,我喜歡你的《字典》,也非常佩服你的《邏輯學》,我們以後做朋友,好嗎?」
「能和殿下您交朋友,不勝榮幸。不如我們先簽了能保守秘密的奇物,再慢慢聊聊?」
「太好了!」
阿西娜歡快的轉著圈,拉著滿臉冰霜的阿諾德,「叔叔你是大英雄,作為我們誓約的見證人再合適不過了。」
阿諾德不情不願的站在了兩人中間,將兩人的手按在密約捲軸上,「我以戰鬥之神後裔的名義,見證面前二人,艾斯必須保守阿西娜告知他的秘密,這是牢不可破的誓言!」
密約捲軸瞬間爆發出白色的亮光,將兩人吞沒,艾斯恍惚間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什麼烙印上什麼東西,冥冥中多了一層約束,無法用任何方式表達出對方的秘密。
誓約成立後,阿西娜歡快的邀請艾斯進入宮殿,求教邏輯學的知識。艾斯則感覺糟糕透了,儘管暫時沒發現其他隱患,命運不能自己把握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只能想辦法適應新狀況。
艾斯這幾日晚上繼續撰寫著邏輯學,白天去給阿西娜講邏輯,順便去王室圖書館看看貴族的秘密知識。
這一日他終於完成了完整的《邏輯學》並配上了題冊。在謄抄完一份送給羅蒙印刷後,他把這第一套完整的《邏輯學》作為禮物送給阿西娜,並向她辭行。
「一定要走嗎?不能再多陪陪我嗎?」
恍惚間,艾斯似乎感覺到了少女的孤獨,他對少女來說,是個難得的玩伴。如果他只是個凡人,或許也不錯,可惜他有著自己的超凡之路,也是一條孤獨的艱辛之路。
「殿下,我立志要創立新醫學,為所有受到疾病折磨的人減輕痛苦,新醫學必須走遍城邦甚至薩利亞地區,尋找當地偏方,治療各種病人,收集記錄各類藥材,這是我的理想!」
艾斯一臉正氣的回答。
「真的很羨慕你,雖然你不是神裔,可是你的品德的光輝遠遠超過大部分貴族。」阿西娜摩挲著艾斯送的一整套《邏輯學》和題冊,表情有些羨慕也有些感動。
「你送了我禮物,我也要送你一個禮物。」她翻箱倒櫃,找出一個手環,戴在艾斯右手上。
「這是送給我的好朋友艾斯的離別禮物,它守護之環。當佩戴者受到致命傷害時,它會彈出一個保護罩保護佩戴者。這個保護罩能抵抗數次強力低級魔物的攻擊,最多持續近半個小時,激發一次後,這個手環需要沉眠一個月,才能再次激發。希望你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平安歸來。」
艾斯有些詫異,也有點感動。
幾天的接觸,他覺得阿西娜確實性情純真,這是被精心保護的結果。自己送她書,只是希望別被繼續留下,沒想到竟然收到了珍貴的奇物,他沒有推辭,爽快的接受了。
有一個這樣的朋友,也不錯。
在與彼得、羅蒙等人告別後,艾斯離開了城邦,騎著馬,準備回到莊園。天色漸漸陰暗,這條他走了多次的路,第一次感覺有些異樣,他胯下的馬也有些焦躁不安。
一群黑壓壓的蝙蝠從天際飛來,約有幾十隻,垂直向下,直奔艾斯這一人一馬。艾斯瞳孔驟縮,他的精神力感知到了模糊的律動,這是成群的低級魔物!跳下馬,連續翻滾,避開大部分蝙蝠的襲擊。
艾斯騎的馬就沒那麼幸運,直接被蝙蝠圍追啃食,這群蝙蝠發出艾斯無法聽到的嚎叫,震的他頭腦昏沉、噁心想吐。
艾斯強忍著昏沉噁心的難受感覺,觸發法術書上的鎮定術,負面效果被清除了些。幾隻蝙蝠擠不進分食馬屍的蝙蝠群,向艾斯襲來。
艾斯狼狽的左右翻滾,精神力溝通卡片,蝙蝠都是弱視瞎子,凝視類法術是很難起效的。眩暈術,處於其範圍內的都會受到精神力檢定,精神力強度不如艾斯的都會被眩暈。幾隻蝙蝠被艾斯眩暈術擊中,暈乎乎的墜落到地上。
艾斯趁著這個間隙,為自己施加了機械化心智,來屏蔽蝙蝠們嚎叫帶來惡感的影響。他緊接著抽出短劍,對著幾個蝙蝠補刀。
這時,蝙蝠們已經將馬屍分食一空,只剩下累累白骨。其中一隻特別強壯的蝙蝠,大聲嚎叫著,其他蝙蝠似乎聽到了某種指令,在空中迴旋幾圈,就向艾斯俯衝。
極度危險!
艾斯在機械化心智狀態下,情緒冷靜,他快速過了一遍自己的法術。決定了,激發,魅惑生物,目標特別強壯的蝙蝠。
卡片激發,引起了神秘的律動,凝結成誘惑的力量,直撲強壯蝙蝠,它中了一記魅惑生物,身體來回撲騰掙扎,最終停在半空中。嘴巴無聲的張合,發出短促的無聲嚎叫,其他的蝙蝠也隨之在半空迴旋,不再襲擊艾斯。
成功了,這蝙蝠果然沒有自己精神力強度高。
一番戰鬥,艾斯的精神力已經消耗大半,他估摸著自己剩下的精神力,還能再施展三個次級法術。
為了防止意外,艾斯讓強壯蝙蝠命令剩下的二十多隻蝙蝠一起聚在馬骨頭上,法術卡激發,眩暈術。
艾斯拿起短劍,把蝙蝠挨個刺死,然後用酸液轉化,把大部分蝙蝠化為膿水。剩下的幾隻死蝙蝠,他留下了三隻。
剩下的兩隻夾著翅膀一提,這可是難得的實驗材料,不能浪費了。
強壯蝙蝠在天上迴旋警戒,等時至傍晚,艾斯終於到了布庫鎮。他命令強壯蝙蝠在鎮在的枯樹附近等候,把幾隻蝙蝠用自己的袍子一裹,去鎮上的旅店。
「老闆,麻煩來一間乾淨的客房。準備些熱的牛奶和麵包,還有洗澡的熱水,送到我房間。」
艾斯有些勞累的跟吧檯的老闆說道,老闆是個精明的中年人,也不是第一次見艾斯,艾斯初次來布庫鎮買莊園時,就在他這裡住了一宿。
「歡迎來這裡,大學者。你看起來有些疲憊,要不要喝一杯純麥啤酒。我看你受了些傷,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
「別提了,我被魔物襲擊了。幾隻可怕的蝙蝠襲擊了我,我可憐的馬被它們啃食一空,還好它們只顧著啃食,被我刺死了幾隻,剩下的逃走了。」
「你遇到的應該是拉爾蝙蝠,這種魔物幾隻時並不可怕。一旦成群,超過二十隻,能輕易消滅一小隊民兵。沒想到我們的大學者不但幸運,沒遇到成群的蝙蝠,更是個傑出的勇士,否則我就見不到你了。」
艾斯也有些後怕的點點頭,「聽你的意思,對這些魔物應該很熟?」
「哈哈,這種魔物每年的九月就會成群出現,直到入冬才會停歇。好像是從拉爾山脈遷徙至海上的某個島嶼。遷徙過程中,會襲擊沿途生物。如果是布庫鎮人,都知道九月要待在家裡,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