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顧淵笑了笑，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算是吧？」
一旁的皇甫青聽到這話，頓時就樂了，「我說這位兄台，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吧？就你，還通過了九日熔爐的考驗？怕不是在裡面睡了一覺，然後被燒成了這副鬼樣子吧？」
「皇甫師兄，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李蘭有些不滿地瞪了皇甫青一眼，「顧淵師兄肯定通過了考驗，不然怎麼可能會從裡面出來？」
「哈哈，小蘭師妹，你還是太天真了。」皇甫青哈哈大笑，「這小子要是能通過九日熔爐的考驗，我皇甫青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你……」
李蘭氣結，還想說什麼，卻被顧淵攔住了。
「算了，懶得跟這白痴一般見識。」
顧淵搖了搖頭。
這皇甫青仗著自己是皇甫家的長子。
整天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心煩。
「你說誰是白痴呢？！」
皇甫青頓時怒了，他最討厭別人說他白痴。
因為這，總會讓他想起父親看向自己時，那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誰接話我說誰。」
顧淵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說道。
聽著顧淵的話，皇甫青剛準備開口，卻看見最上方代表著九日熔爐的光團飛了下來。
輕緩的落在顧淵身旁。
看著顧淵身旁的九日熔爐，皇甫青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哼，也不知道剛才誰說顧師弟但凡能通過九日熔爐的考驗，就把名字倒過來寫的？」
李蘭見此情景，落井下石的挖苦皇甫青。
聽著李蘭的話，皇甫青怒極反笑。
他搖著手中的摺扇，並沒有搭理李蘭，反而是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顧淵說道：
「我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一家宗門裡，一個小姑娘有一個禁忌大帝九重的叔叔，有一天，這個叔叔給小姑娘買了一件特別好看的羽衣，小姑娘高興壞了，馬上就穿到了宗門。」
皇甫青故意停頓了一下。
看著顧淵，見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才繼續說道：
「可當天晚上，小姑娘就不見了。」
「等她叔叔找到她的時候，小姑娘雙目無神的蹲在角落，身上潔白的羽衣也變得骯髒。」
皇甫青說到這裡，語氣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為了讓小姑娘開心，第二天，這個叔叔又給小姑娘買了一個更好看的羽衣。」
「小姑娘又穿著去了宗門。」
「可是這一次，小姑娘不僅是身上的衣服被弄髒了，就連元陰都被取走。」
皇甫青的語氣變得陰狠起來，「被發現的時候，整個人癱在泥潭裡，已經沒了氣息。可後來，小女孩的叔叔只是調查了半個月，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聽著皇甫青講的這個故事，顧淵臉上的笑容逐漸冷了下來。
他不傻，聽得出來皇甫青這是在威脅自己。
旁邊的李蘭也聽出了皇甫青的弦外之音。
她柳眉倒豎，大聲質問道：
「皇甫青！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這位顧師弟，有些事情，不是他能染指的。」
皇甫青斜睨著顧淵，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有些東西，也不是他能擁有的。你以為你狠，可這個世界上，總會有比你更狠的人存在。爭強鬥狠，是走不長的。」
「你……」
李蘭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皇甫青的鼻子，警告道，「顧淵師兄可是天炎真人看中的人，你這麼蹬鼻子上臉，就不怕天炎真人找你麻煩嗎？！」
可誰知皇甫青聽見天炎真人的名號。
臉上依舊神色不變。
他攤了攤手，不以為意地說道：
「天炎真人？呵呵，小蘭師妹，你也太高看他了，他能不能當上朱雀堂堂主還不一定呢。」
「蕭道子前輩，不論是實力，還是資歷，都不是天炎真人能比的。」
皇甫青說到這裡，臉上的偽善徹底消失，不再偽裝，「天炎真人想要染指朱雀堂堂主之位，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
李蘭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顧淵攔住了。
「皇甫青，你到底想說什麼？」
顧淵目光冰冷地看著皇甫青，語氣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我想說什麼？」
皇甫青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我想說，只要你認我這個朋友，我願意用一整套的中品聖器來換九日熔爐。你也應該清楚，成套的聖器，價值要遠超同品級的聖器吧！」
顧淵笑了。
他看著皇甫青，一字一句地說道：
「皇甫兄的好意，顧某心領了。不過，顧某這人脾氣怪，不喜歡與白痴之輩稱兄道弟。」
「你說什麼？！」
皇甫青猛地向前一步，手中摺扇「啪」的一聲合攏，臉色鐵青。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迅速上前一步。
怒目圓睜地盯著顧淵。
「怎麼，皇甫兄這是想動手？」
顧淵依然表情平淡，「我敬你是師兄，才對你一再忍讓。你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任你拿捏？」
「哼，你不過是一個下界上來的鄉巴佬，仗著有點天賦就目中無人！」
皇甫青怒極反笑，「我告訴你，這裡是神界！不是你那蠻荒之地！在這裡，只有乖乖夾起尾巴做人的道理！」
「哈哈哈……」
顧淵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他指著皇甫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可笑，真是可笑！難不成我不把九日熔爐賤賣就是我不識好歹？」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下界上來的鄉巴佬，那麼現在，我這個鄉巴佬想將九日熔爐賣給你，你，買得起嗎？！」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皇甫青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夠滴出水來。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怒顧淵。
「好，很好！顧淵，你有種！」
皇甫青咬牙切齒地說道，「給我上，打死不論！」
他只是一個沒有什麼天賦的長子罷了。
家族資源是固定的，那麼，就肯定是要爭的。
他實力不行，爭取到的資源也有限。
而一個九日熔爐，市場價的話，別說一套中品聖器了，就是一百套，也是值的。
當然，一百套，他也拿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