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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六章 狗東西

2025-01-07 08:49:52 作者: 老山趕棠
  那雷爺冷冷地回道:「小馮,避上你的臭嘴,難道怕那施員外聽不到嗎?」

  「怕什麼,我這廂瞧著門外,他一出現我便發覺了。」小馮不以為意地笑道:「這英雄會開得正是時候,咱們把錢掙了,再順便做那武魁首,雷爺的名字在江湖上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到時可不能忘了咱們一班弟兄。」

  雷爺淡淡地道:「八字還沒一撇呢,英雄會廣邀天下豪傑,江南一帶綠林道有名有姓的高手全數來了京城,大明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其他地方不知還有多少好漢,這英雄會開得著實熱鬧,老子也未必要那本事拔得頭籌。」

  屏風後的穀雨聽得臉色鐵青,順天府和五城兵馬司雖已做了十足準備,但敵在暗我在明,有心算無心,勝算能有幾何?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穀雨的思索,循聲望去只見那施員外失魂落魄地走進來,嘴中含糊不清地道:「那婊子果然在偷人,殺了她,殺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

  雷爺站起身,三名殺手跟在他身後向外走去,走到院中雷爺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施員外:「我這一去你娘子便要歸西,你可想好了?」

  施員外一怔,臉色半是憤怒半是不忍,但回想起不久前那正房中傳出的呻吟聲,一股恨意自心底洶湧而起,狠狠地道:「不殺了這臭婊子,難解我心頭之恨。」

  雷爺點點頭:「殺人的場面過於血腥,不是你能看得的。」

  施員外咬著後槽牙:「不看著她和那姘頭死在眼前,又如何解我心頭恨!」顯然恨極了兩人。

  「走!」雷爺不再勸,一招手,手下殺手紛紛抽出兵刃,向後院走去。

  施員外亦步亦趨地跟著。

  花廳里恢復了寧靜,穀雨慢慢從屏風後走出來,大腦袋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為妙。」

  穀雨紋絲不動,大腦袋道:「你不會要管這閒事吧?」

  穀雨緩緩道:「那是兩條人命。」

  大腦袋氣惱道:「你耳朵塞驢毛了不成,方才那施員外說得明白,他夫人不守婦道,與馬夫勾搭成奸,這事若是發生在朝天寨,是要被點天燈的。」

  穀雨道:「那也不成,你我是順天府官差,人命關天,豈有棄之不顧的道理,跟我走。」頭也不回地追著去了。

  「他娘的!」大腦袋氣急敗壞地追上他的腳步。

  那邊廂雷爺領著人風風火火走進後院,耳房之中急匆匆走出兩名丫鬟,她二人本就睡不踏實,街面上又響作一團,兩人戰戰兢兢,正在不知所措之時,施員外鬼鬼祟祟走進了院子,身影投射在窗欞紙上,恰被兩人覷見,只以為家中也進了賊。兩人慌裡慌張地披上衣裳,正要去正房示警,哪知推開門卻見院子中幾名高大的漢子氣勢洶洶而來。

  一名丫鬟嚇得「啊」一聲叫了出來,殺手一個箭步竄到近前,揮手便是一刀,那丫鬟向後栽倒,躺在血泊之中,另一名丫鬟嚇得兩腿一軟,跌坐在地,顫聲乞求:「別...別殺我...」

  施員外狠狠地看著她:「那賤人與姘頭廝混,你幫著掩護,合起伙來騙我,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丫鬟認出了施員外,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員...員外,我知錯了。」

  「去你媽的!」施員外怒不可遏,飛起一腳將她踢翻在地,那丫鬟慘叫一聲,摔了個仰面朝天,施員外道:「遲些再找你算帳。」快步走到門前,房中亮了一盞油燈,一名女子抖縮的聲音傳來:「誰...誰啊?」


  「索命的!」施員外雙目赤紅,飛起一腳踹在門上,門板發出巨大的聲響,劇烈地晃了幾晃,施員外腳踝生疼,悶哼一聲,雷爺冷笑著走到他身邊,一腳踹去,門板應聲而裂,向內彈出,施員外一個箭步竄了進去。

  「啊!」一聲男子的驚呼,他渾身赤裸,手中端著油燈,被嚇得跌坐在地。

  施員外的視線上移,他那花容月色的妻子此時赤身露體地坐在床上,只在匆忙間撿起件衣裳遮住上身關鍵部位,大片春光隱隱約約露出,吃驚地看著門口的施員外。

  施員外用手一指妻子:「你...」只說了一個字,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施氏哆嗦著雙唇:「你,你不是去金陵了嗎?」

  施員外咬牙切齒道:「你很希望我在金陵吧,這樣你就可以與這廝胡天胡地,干那不要臉的事了!」

  地上那男子正是施家的馬夫,他蜷縮著身子戰戰兢兢地看著施員外。

  四名殺手走到施員外身後,那小馮上下打量著施氏,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

  施氏看著幾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刃,嚇得往床里縮:「你,你想幹什麼?」

  施員外惱恨地道:「你問我想幹什麼,我要殺了你!」

  施氏激靈靈打個冷戰,施員外冷冷地道:「你現在知道怕了?晚了!當初我為了娶你,不惜與家中決裂,被施家趕出了蘇州,為了生計不得不背井離鄉,在京城白手起家,縱使家中貧寒,我可有半分虧待你?」

  施氏眼淚流了下來:「你待我甚好,不曾有絲毫虧欠。」

  施員外兩手攥緊,胸前劇烈起伏:「後來家中日子好過起來,你要風我便給你風,你要雨我便給你雨。喚奴使婢,教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便是這...」指著地上的男子:「便是這狗東西也是你想置辦馬車,我為你一併買來家中的,我平日裡辦事,能省則省,這馬車買來便是為你外出之際遮風擋雨,我將你捧在手心小心呵護,你可有半分對得起我?」

  施氏眼淚流得更凶了,搖了搖頭:「你對我全心全意,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為什麼?」施員外臉色猙獰,太陽穴青筋暴起:「我想不通,為什麼你要與這狗東西...」

  「我不准你叫他狗東西!」施氏忽然卯足氣力喊了出來,她惡狠狠地看著施員外。

  施員外怔住了,半晌後回過神:「你,你說什麼...」

  施氏看著地上的男子:「他不是狗東西,我不准你侮辱他!」

  施員外呆呆地看她半晌,忽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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