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的那個夜晚。
是陸濤人生中最沉痛的時刻之一。
陳怡安走了。
失去了陳怡安,不僅是失去了一個伴侶,更像是失去了自己生命中的四年時光,那些時光隨著她的離開,一同消失在茫茫人海。
昏暗的房間裡,陸濤坐在沙發上,房間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沉寂和沉重。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早已名存實亡,彼此的心也背道而馳,他卻依然固執地將兩個人束縛在一起。
就像將打碎的鏡子,一片一片拼湊回原來的樣子,
卻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痕。
究竟是習慣難以割裂,還是自己的不甘和屈辱的內心在作祟?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陸濤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潭死水,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也許,跟著自己,陳怡安確實難以過上她想要的生活。
他的心中充滿了自責和痛苦。
所謂的愛情,終究像剩菜殘羹一樣變質,腐爛在心裡,散發著惡臭,又難以揮去。
在這樣的情緒下,陸濤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他望向窗外的夜空,那裡死寂得就像自己的心,沒有一絲波瀾。
夜空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划過,是流星,還是自己的幻覺?
此時,電視機里傳來了廣播的聲音:
「據國家天文台觀察報告,發現有史以來最大能量伽馬射線暴……」
這個消息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可能是震驚的,但對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陸濤來說,卻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他沒有轉頭看電視,只是靜靜地聽著,仿佛這個消息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突然,陸濤的眉頭緊鎖,心中的疑慮如同夜色中的迷霧,揮之不去。
他回想起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幻覺,難道是……
"不可能,不管是多麼高能的射線暴,人眼也不可能看得到!況且,廣播裡的東西,怎麼可能是即時發生的呢?"
他苦笑著搖頭,意識到自己的視覺可能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陸濤嘆了一口氣,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看來情緒已經嚴重影響到自己的大腦了。" 他喃喃自語。
"休息吧,一切已經結束了,該給自己放一個長假了,好好休息。"
陸濤對自己說,試圖讓自己從失落和痛苦中解脫出來。
他站起身,走到床邊,關掉了房間的大燈,只留下一盞散發著昏黃光線的小夜燈。
昏暗的燈光在房間裡投下了長長的影子,讓這個本就空曠的房間顯得更加寂寞。
"我像是一個你可有可無的影子, 和寂寞交換著悲傷的心事……"
陸濤手枕著頭,無力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腦海里浮現這首歌。
房間裡似乎少了些什麼,也許是陳怡安的存在,也許是曾經的歡笑和溫馨。
又似乎多了些什麼,或許是對未來的迷茫,或許是對過去的不舍。
又或許……
他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但心中的波瀾卻難以平息,就像夜空中那道划過的伽馬射線暴,雖然看不見,卻真實地影響著宇宙的每一個角落。
昏昏沉沉中,陸濤感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和靈魂似乎正在經歷一場剝離的痛苦過程,將他從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徹底喚醒!
這痛感是如此強烈,如此鑽心,就像有一把極細的錐子,不斷地扎進他的大腦深處。
陸濤猛地從床上彈起,痛苦地抱著頭跌落到地板上!
他緊緊咬著牙關,全身顫抖,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哀嚎!
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他的手指深深陷入頭皮,仿佛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抵抗那無法言說的痛楚。
"痛苦,往往是自己給自己放大的。"
陸濤在心中默念,試圖用理智來控制這股幾乎要將他撕裂的痛感!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感覺自己快要死了,仿佛下一刻就會在這無盡的痛苦中徹底崩潰。
就在他以為自己再也無法承受這種痛苦的時候,一個冰冷的女聲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這聲音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就像是機器發出的,但卻清晰無比,穿透了他所有的痛苦和混亂。
"宿主已喚醒,「主宰」初始化中……" 女聲平靜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陸濤的腦海中迴響。
陸濤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置信的感覺。
「主宰」?
那是什麼鬼東西?
難道這就是他剛才在夜空中「看到」的那道伽馬射線暴帶來的影響嗎?
"初始化完成,宿主意識清晰度檢測……身體狀態評估……" 女聲繼續說道,似乎在進行某種檢查或者分析。
「宿主」?
自己是被什麼東西寄生了?還直接寄生在自己腦子裡面?
陸濤不由得想起「生化危機」中那些被「李三光」一槍爆頭的喪屍。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不斷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