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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破碎的夢

2024-08-24 03:54:56 作者: 狐火火
  街道上熙熙攘攘,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攤主的熱情叫賣聲和人們的嘈雜聲不斷交織。

  「喂,我的外賣怎麼還沒到?你看看現在幾點了?我等了這麼久!」

  一道尖銳刻薄的嗓音從電話那頭轟出。

  「黃袍加身」的少年聲音儘量保持平和:「非常抱歉女士,我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會送到。」

  「不行,你得快點,不然你就等著我給差評吧!」電話迅速被掛斷,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少年嘆了口氣,加快了腳步。他穿越狹窄的巷子,腳下的影子在烈陽下貼身而行。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在地面上,與塵土混為一體。他面露苦澀,儘管身體已經濕透,卻不能停,得知道,這單外賣對他來說意味著不僅僅是一份工作,好吧~這只是一份工作,誰會和錢過不去。

  少年名叫鄭錦,馬上就會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為了支付日益增長的學費和生活費,他不得不利用暑假時間做起了外賣配送員。他的家庭並不富裕,父母是特殊事件調查局的工作人員,在自己很小的時候就神秘失蹤了。家裡的一切都是由鄭錦的師爺打理。

  鄭錦的腳步沒有絲毫遲疑,身影在繁忙的街道上穿梭,像是一道黃色閃電,劃破烈日下的喧囂。汗水模糊了視線,腳步一步不停。

  他的父母,作為特殊事件調查局的優秀工作人員,在一次執行任務後神秘失蹤,留給他的,除了深深的思念,還有那些未能解開的謎團。家中總是空蕩蕩,只有師爺偶爾來看望。

  穿過擁擠的窄巷。終於,他看到了那個門牌號碼,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誰啊!」

  「哦……外,外賣。」

  「這麼晚,你還讓人吃飯嗎?」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耐煩。鄭錦微笑著,遞過外賣:「對不起,讓您久等了,這是您的外賣。」

  女人接過外賣,瞥了他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砰的一聲關上了門。鄭錦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手機。

  已經中午12點半了,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就在他驅車準備休息一下時,電話響起了,是師爺打來的。

  「小錦,快回家一趟,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師爺的聲音里充滿了緊迫感。

  鄭錦心中一動,立刻意識到這通電話不同尋常,他點點頭:「好,我這就回去。」掛斷電話,他調轉電動車的方向,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自從父母失蹤後,師爺就是他唯一的親人。

  回到家,推開門,看到師爺正坐在餐桌旁,桌上擺滿了他最愛吃的菜餚,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師爺見他進來,站起身迎上來:「快吃吧,我知道你一定餓了。」

  李姓老人邁步走進屋內,一身淡藍色的綢緞長衫在微風中輕輕擺動,雲鶴的暗紋仿佛活了過來,在光影斑駁的室內翱翔。他的頭頂,一頂深灰色儒巾輕輕顫動。寬大的褲腿隨著步伐,輕輕拂過地面,而那一雙大腳布鞋,穩健而有力。

  「師爺!你說的什麼事情啊!」

  師爺拍了拍鄭錦的肩膀,臉上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小錦,坐下先吃飯,吃完我給你看樣東西。」

  鄭錦疑惑地坐下,一邊快速扒拉著米飯,一邊好奇地望著師爺。飯菜的香氣勾起了他的食慾,飢餓的感覺暫時被拋到了腦後。不久,餐盤被清空,他急切地看著師爺,等待著所謂的「重要事情」。

  師爺慢慢從口袋掏出一本泛黃的冊子,封面上赫然寫著「乾坤拳法」四個大字。「這是我從一個老朋友那裡淘來的,據說是菜老師親傳的武功秘籍。」師爺的眼神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鄭錦接過冊子,翻開一看,只見裡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式各樣滑稽的招式和心法。他忍不住笑了:「師爺,這就是傳說中的武林秘笈啊?我還以為只有小說里才有這種東西呢。」

  師爺也笑了,眼中閃過一絲戲謔:"別小看了這本秘籍,說不定哪天你就能用上。來,我教你幾招。」

  「得了吧,您還記得小時候您教我練的什麼混元形意太極功嗎?還還馬老師的親傳弟子呢,教訓幾個學校門口的小混混都費勁。」

  師爺面露尷尬,撓了撓鼻尖:「那不一樣,你就說有沒有用吧。」

  鄭錦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不是沒用,是一點用沒有,您老人家自己留著吧,我可不學。」

  師爺假裝生氣地瞪了鄭錦一眼,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孩子,這本『乾坤拳法』可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你別看不起它。來,咱們試試,萬一你能悟出什麼新境界呢?」說著,師爺擺出了一個標準的武術姿勢,雖然略顯笨拙,但依舊透露出一種老練的氣息。


  鄭錦看著師爺認真的樣子,決定配合一下,便也擺出了一個架勢,結果剛一伸手,師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手而來,右手一把抓住鄭錦的脖子,順勢一記肩撞。

  結果速度太快,老頭的膝蓋一下子碰到椅子上,嘩啦啦,一陣巨響。

  「嘶~啊~唔~嘶~啊~」

  老爺子一秒破功,也顧不得什麼比試,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直揉。

  猝不及防下引得鄭錦大笑不止,師爺皺著眉頭說:「看吧,這就是乾坤大挪移,能把對手逗得笑個不停,防禦力全無。」

  鄭錦擦了擦眼淚,趕忙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努力止住笑意:「師爺,您這是武林高手中的喜劇演員啊,我還是認真練我的現代版『盤龍棍』吧。」他指了指自己的黃袍外賣工作服,又指向窗外,「至少這樣,我在送外賣的路上,沒人敢欺負我。」

  師爺笑著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我大意了,沒有閃!我故意的!嗨,不信拉倒,你自己注意安全。」

  鄭錦點了點頭:「信信信,下午兩點左右最熱了。今天禮拜一,單子也不多,我打算天晚了再去看看。」

  師爺點頭表示理解,關切地說:「出門在外,小心一些,別太勉強自己。記得多喝水,別中暑了。」

  鄭錦收拾好情緒,背上保溫箱,戴上頭盔,對著師爺保證道:「知道了,師爺。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騎上電動車,鄭錦開始了他的日常奔波。烈日炙烤下的城市仿佛一座巨大的蒸籠,但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節奏。每到一處,他總能巧妙地應對各種客戶,不論是挑剔的顧客還是突發的情況,他都能以最佳的狀態完成任務。

  在這個平凡的日子裡,他也學會了如何在平凡中找尋快樂。

  鄭錦騎著電動車,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送著外賣。每當紅燈停下,他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高中時期的他,成績優異,尤其在繪畫上有著非凡的才華。老師和同學們都對他寄予厚望,認為他一定能考上頂尖的藝術學院。然而,命運弄人,高考那年他意外落榜,只進入了一所普通大學。那時,他的心情就像被烏雲籠罩,對未來感到迷茫。

  「鄭錦,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惜嗎?」阿寶曾問他。

  阿寶是他高中時期的死黨。

  鄭錦苦笑著搖搖頭:「可能我的路就是不同的吧。」

  「但你不覺得不甘心嗎?你的畫作那麼有靈魂,不應該就這樣被埋沒。」阿寶激動地說。

  鄭錦望向遠方,眼神堅定:「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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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繼續騎著車,倒退的建築物像是過往的回憶,一幕幕在眼前掠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回想起高中時期的夢想與熱情。那時候的他,滿懷憧憬地準備著美術聯考,希望能夠進入頂尖的藝術學院,卻沒想到結果不盡如人意。現在的他,每天重複著相同的工作,感覺自己的生活似乎失去了色彩。

  正當他騎車經過一條林蔭道時,一陣風吹過,帶起了大量落葉,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落葉糊了一臉。鄭錦停下車子,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原本枝繁葉茂的大樹不知何時已經全部凋零,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在風中搖曳。這一幕令他震驚不已,因為就在昨天經過這裡時,樹還是鬱鬱蔥蔥的。

  「七月份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落葉?」

  他環顧四周,發現路人並沒有對此表現出太多驚奇,仿佛一切都很正常。但是鄭錦的心中卻是波瀾起伏,他感覺到這個世界正在發生變化,而這變化似乎只有他能夠感知。

  傍晚時分,當最後一單送達,師爺站在門口,望著鄭錦歸來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欣慰。

  用過晚飯,鄭錦回到他的小屋,儘管空間狹小,卻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他脫下已經有些發臭的衣服,放在一邊,準備去沖個澡。

  脫下頭盔解放那凌亂的黑髮,在燈光下閃著自然的捲曲。他的眼睛不小,眼角微微上翹總是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又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身材高挑的他,總隱藏在外賣員破舊的制服下,這制服似乎永遠都不合身,到處都是油漬,但穿在他身上,卻有種說不出的灑脫。脫下外衣露出略顯黝黑的皮膚,是那種長時間戶外工作才會有的健康色澤,肌肉在制服的覆蓋下若隱若現,顯示出他不錯的身體素質。

  就在這時。

  「喵~喵喵~」

  門縫裡擠進來一隻粉色的小貓,毛色如同初綻的桃花,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鄭錦的心動了一下。

  「呦,又來啦。」

  這隻貓經常出現在他的房間,隔三差五就來蹭點吃的。

  少年非鐵石心腸,也動過收養它的惻隱之心。

  然而,這隻小貓總是來無影去無蹤,有時他端著小碗走到外面去親身呼喚它,也不見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連自己都照顧不來,怎能再添一份負擔?他輕輕撫摸著小貓的頭,然後放開了手,看著它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這時手機又收到消息。

  「叮鈴,您有新的訂單!」

  鄭錦一臉疑惑的拿起手機道:「咦?奇怪,我明明已經壞掉接單了呀?」

  打開手機一看,發現這一單離自己最近,配送費還出奇的高,一單還有十五元的錢。

  鄭錦:「¥_¥」

  於是,他調整了一下情緒,又披上衣服騎上電動車,朝著訂單的目的地駛去。

  就在他出門的一瞬間,那隻全身粉紅的小貓,似是感應到了什麼,對著黑暗的角落不停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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