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丸子有鴿蛋大小,烏油油的,看著很不起眼,散發著隱隱的香氣,聞之心悅神怡。
「三顆烏丹丸?三哥讓你拿來的?」李輕顏莫明,她有烏丹丸,只是從未來自李家,她有自己的渠道。
「是小姐的東西,有人托三爺帶給您的,還有封信。」
只是張紙條,字很細,李輕顏只看一眼便笑了起來,眼角眉稍都洋溢著溫柔:「三哥可說他在哪兒?」
那媽媽搖頭:「三爺沒告訴奴婢,您想知道可以回家去問。」
回家?李輕顏怔住:「是太太讓您同我這樣說的嗎?」
「是老太太。」那媽媽道。
李輕顏看了眼手中的藥丸,李家得了二十顆益壽丸,李老太太這是還要打這三顆烏丹丸的主意?
明知道自己在王家的遭遇,卻只派個管事婆子來!連接她回去住幾天都說得這麼隱諱,還帶著條件。
李輕顏心情頓時低落。
她相信父兄娘親都心疼她,也想幫她,可李老太太是座難越的山,還有大伯母。
「算了。」李輕顏不想知道了。
人生嘛,有人依靠時就靠一靠,無人可靠就靠自己。
「您回去吧。」
那媽媽有點意外:「大小姐,您不回去麼?」
「不了,我還有事,就不留您了。」
連口茶都沒讓她喝,就把人打發了。
那媽媽也不氣,只難過,很想接小姐回去,以小姐的聰明,應該知道府里的態度已經鬆動,只要她回去撒撒嬌,哭一場,老爺太太只會更疼她,總能想到法子讓她脫離苦海的。
「不就是三顆藥丸子嗎?值得特地送一趟。」媽媽走後,老太太譏笑道,李輕顏最近鬧騰得太過,以為娘家會來給她撐腰,結果呢?送的禮越來越敷衍了。
王勁楓卻知道這東西千金難買,這一顆不說能讓人起死回生,延年益壽是肯定的,最大的作用是能生肌去腐,枯木逢春,老樹生芽,聽說有位貴人服過一顆後,一下子看起來年輕了十歲。
這種在傳說中出現過的珍寶,竟然出現在自己家裡,令他激動又興奮,語調都變了:「阿顏,這……這真的是烏丹丸?」
老太太:「怎麼?這東西很了不起?」
王勁楓無暇顧及老太太,將她扒拉開,湊近李輕顏:「阿顏,這東西太過珍貴,你拿著不安全,不若……」一邊說一邊伸手搶,李輕顏忙收回袖袋。
「阿顏啊,楓兒有舊傷在身,你有好藥怎麼拿出來呢?楓兒可是你的夫君……」
「將軍,衙門來人,說是您赴任的事。」管家王福又來稟道。
李輕顏還在氣頭上,現在找她要什麼都不會給,明搶不行,只能另想辦法,便柔聲道:「你好生收著,可千萬莫要隨便送人了。」
王勁楓匆匆去了前院,竟是工部的人:「是王將軍吧,我家大人有請。」
離上任還有半月,且王勁楓仍屬於兵部,並非工部管轄,所以,他有點意外,客氣地問道:「不知是哪位大人?」
「是左侍郎李大人,將軍從未做過河道督軍,我家大人有些事情要與將軍商量。」
左侍郎不是李輕顏的大兄李承謹麼?
王勁楓心頭一咯噔,不會要找自己麻煩吧?
不過,他還沒正式上任,自己又不是李承謹的屬下,料他也找不到什麼錯處,頂多責問幾句,反正以前在李家人面前伏低做小慣了,也不在乎多這一回。
可李承謹見了他卻很熱情,並沒有很生氣,更沒有責罵他,倒讓王勁楓有點意外。
李承謹還親自向他介紹工部其他幾位官員,都是去了淮南道後要工事的人,那幾位聽說王勁楓是他的妹夫,都很客氣,王勁楓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老太太說李家不但不會過多苛責於他,反而會對他更好,先前還不太相信,如今越覺有道理。
「……聽說將軍是行伍出身,在兵法和武藝上應該都有很高的造詣吧。」聊著聊著,有位官員笑道。
王勁楓幼時讀書不行,所以未能參加科考,去晉王府當侍衛,還是託了老太太娘家的關係,若非娶到李輕顏,哪來如今的富貴。
在場的都是文官,大多進士或同士同出身,王勁楓一直有點插不上話,有人問到有關修河築堤事宜時,他完且是懵的,為了不露怯,只好裝出沉默寡言來應付,有些官員眼裡便露出一絲輕視與嘲諷,畢竟靠女人的軟飯男,不管在哪個時代都讓人瞧不起。
終於提到他擅長的,就想挽回點面子:「本將當年本是要參加武舉考試的,無奈那年出了點岔子,錯過了考期。」
「哦?那不如請將軍在我等面前露一手?」那位官員笑著拉來一位年輕小將:「二位切搓切搓,讓我等也開開眼界。」
那小將才十六七歲的樣子,個子雖高,卻瘦瘦的,相貌平平,是那种放在人群里就會消失的。
李承謹道:「他以後就在你手下當差,你正好效考他一二,記得點到為止,莫要傷了他。」
「是啊,王將軍可是從三品的武將呢,千萬要手下留情啊。」其他官員也笑道。
大家一齊到了演武場,李承謹特意讓二人先比試了射擊,王勁楓很得意自己的射箭技術,他的百步穿揚可是練得爐火純青了,果然一上場就贏來了一陣陣喝彩,那小將騎身也不錯,但比他還是差了一大截。
正因為如此,博擊時,王勁楓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裡,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哪知一上場,看似瘦弱又不起眼的小將像突然變了個人,抓住他的肩後就一連打了他好幾拳,拳拳到肉。
而他竟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對方的手如鐵鉗一樣按住了他的肩,怎麼都掙不脫,堂堂從三品武將被個小效蔚當沙袋一樣單方面胖揍,拳打累了,就用腳踹。
王勁楓左小臂被他擰斷,肋骨斷了兩根,鼻青臉腫,血像不要錢一樣吐了好幾灘。
工部官員們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