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賣關子，顧沛然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
既然他有自己的做事節奏，許清瑤就沒有再問了，說的都是關於言言的事。
一家人在辦公室里也是其樂融融，這也是許清瑤這麼些年最最想看到的畫面。
次日一早，顧沛然正式簽下了和金融區建設的合作，顧老爺子樂不可支，直接向全家人都發出了慶功宴的邀請。
出門前許清瑤都還在猶豫，要不要帶言言一塊兒去。
思考了很多次，她還是決定帶上言言去見爺爺，總是要見的，不能一直藏著掖著吧？
當她抱著言言下樓的時候，顧沛然毫不意外。
甚至還提上了兩個非常精緻的禮品包裝袋：「這是我準備的，到時候就說是你和言言給爺爺挑的禮物。」
「想這麼周到？」許清瑤心情好極了，順便還噴了一泵香水。
「那當然了，一定讓爺爺對你們印象極好。」顧沛然給言言披了一件小外套，確保他不會在秋天裡著涼。
一家三口坐上車，朝著老宅出發。
心情本來很美滿，但在下車遇到顧天和的瞬間被打破。
他的身後還站著一臉陰霾的顧子默，看起來像是把怒意全部壓抑了起來，就等著一個臨近爆發的點。
許清瑤下意識地抱著言言往顧沛然身後站了站。
如果可以，她真是這輩子都不想看見顧子默。
「沒事，別怕。」顧沛然從許清瑤手裡接過孩子，讓他坐在自己一隻手的臂彎里，另一隻手穩穩地摟住許清瑤的肩側，一家人看起來親密無間。
這讓對面的兩人更是不爽了。
顧子默笑得有幾分陰沉：「我以為是誰，這不是嫂子嗎？嫂子你來就來了，還把你和顧沛然領養的孩子帶過來，這不好吧？」
言言一聽『領養』這兩個字，小臉兒瞬間耷拉了下來：「才不是！」
「小兔崽子還脾氣挺大。」顧子默咬牙切齒地嘀咕道，但面對幾人他依舊是笑呵呵的，半點看不出他在默默地罵言言。
顧沛然也跟著笑了一聲，他這一聲笑得顧天和跟顧子默都有點犯怵。
「嗯……怎麼說呢，大伯母你有沒有覺得，我這個弟弟和我不太像兄弟，反而是他和芸芸更像兄妹啊？」
李倩雪不太明白顧沛然的意思，她只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顧芸芸和跟前站著的顧子默。
像嗎？
別說，還真有點。
顧芸芸昨天晚上就已經收到了顧沛然派人遞過去的資料，已經完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竟然是顧天和跟姚瀾出軌生下來的孩子，她完全不能接受，從昨晚到現在，她都一直失魂落魄的，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聽到顧沛然的諷刺，她更覺得自己抬不起頭，默默地低垂著腦袋，企圖別人不要注意到自己。
李倩雪反應過來之後，擰著眉頭輕聲細語地跟顧沛然道：「沛然啊，話可不能亂講，芸芸是我的女兒，怎麼可能和你弟弟長得像呢？你和子默定是一個像媽媽一個像爸爸而已。」
「或許是吧。」顧沛然只是笑笑，也沒有多說，給出的眼神讓他們自己領會。
緊接著護著自己的妻兒進了老宅的大門。
顧芸芸看著李倩雪對自己的維護，更是覺得羞愧、恥辱、抬不起頭。
她很愛很愛自己的媽媽，她覺得不該跟爸爸這個虛偽的男人一起騙媽媽，但是……但是她又很害怕，害怕真相暴露之後，她就不再是媽媽的女兒了，她不敢想。
瞬間就拉住了想追上去和顧沛然理論的李倩雪。
李倩雪看著顧芸芸煞白的小臉兒，還以為她不舒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和臉蛋：「怎麼了芸芸，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顧芸芸搖了搖頭，看向一側的顧天和。
在場的沒一個人不心虛的，顧天和跟顧子默也不約而同地看向自己的另一側，始終不敢和李倩雪對上視線。
幾人只能默默地看著顧沛然一家先進了老宅。
許清瑤在門口懟了他們，心情好著呢，連進老宅的步伐都悠哉了許多，只是剛進去，徐管家就迎面而來。
「顧總，太太，顧老爺子想見二位。」
顧沛然和許清瑤對視了一眼，只見許清瑤不排斥點了點頭，顧沛然才抱著言言跟在徐管家的身後。
對於他們的配合，徐管家鬆了口氣。
引到了書房門口，徐管家就在一側守著，不再進門。
顧老爺子本來想讓他們過來，先偷摸著給他們塞點禮物，畢竟這次的事，顧沛然辦得非常漂亮，讓他很滿意。
只是一抬頭，他看到顧沛然懷裡抱著一個縮小版的他，簡直和顧沛然小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只是細看眉眼，還是更像他的孫媳。
顧老爺子雙眼一亮，哈哈大笑了起來，中氣十足地朝著門口招了招手：「徐管家，快，去把我屋裡的綠皮箱子拿過來！我要給我的小曾孫送點見面禮！」
徐管家應了一聲就匆匆離開。
顧老爺子招呼著兩人快坐，不必拘束。
反倒是許清瑤有些詫異，她小心謹慎地開口問：「爺爺，您怎麼不懷疑一下言言的身份？」
畢竟顧家那麼多人都堅信言言不是顧沛然的兒子，可他卻一眼認出，這難免讓許清瑤覺得不可思議。
不問還好，這麼一問，顧老爺子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看上去非常和藹可親：「別人那是不知道，沛然這臭小子可是從小在我跟前長大的，他兒子和他小時候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這眉眼不太像他，其他都像極了！」
「我絕對不可能認錯的，這肯定是他的崽！」
顧老爺子這麼簡簡單單幾句話，倒是把許清瑤說感動了，沒想到第一個認言言是顧家子孫的，竟然是老爺子。
言言聽著這話也高興，跌跌撞撞地就從顧沛然的身上下來，朝著顧老爺子撲了過去。
「言言喜歡，太爺爺！喜歡！」
顧老爺子怕他摔著，趕緊伸出雙手去抱，一邊哎喲哎喲地把孩子給雙手抱起，樂不可支。
就這麼玩了會兒，又給言言送了一個小金鎖，一張銀行卡：「銀行卡你給孩子收著，這老宅你還沒帶孩子來過，你們娘倆去轉悠轉悠，讓孩子新鮮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