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所望,那七聲的哀嘆。」
「……吾等猶記,傑里科的古則。」
連接密碼驗證完成,歡迎來到什亭之箱……「卡爾」老師
「發生了什麼,我這是上天堂了嗎?此時意識恍惚的卡爾聽到這詭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閃過走馬燈,現代都市全景,市中心,雪原,學校天台,晚間曠野,商業街,以及一個寬廣到顯得怪異的辦公室。
「怎麼回事……這是發生什麼了。」
還不等卡爾反應過來,就聽到一個女聲傳來。
「……這是我的失誤。」
「你是誰,誰在說話?」卡爾想張開嘴詢問,可這時他發現自己說不了話。
「我的選擇,和因它而發生的這一切……」
緊接著畫面一轉,一個整張臉模糊不清的人像是舉起槍打碎了一個……嗯,平板電腦?
詭異的畫面和自言自語的女聲簡直是在折磨卡爾的精神,他迫切的想要醒過來。
「直到最後,迎來了這樣的結局,我才明白你是對的……」
接著,卡爾可以勉強看清一些東西,是一位少女在對自己說話,穿著一身白色的制服頭髮外側是藍色,內側是粉色,但最奇怪的是,她臉上似乎有血跡。
「這怎麼回事……一定是死前的幻覺吧……」卡爾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我知道,事到如今再來說這些,挺厚臉皮的,但還是拜託你了……」少女繼續說,仿佛無視了卡爾「……卡爾……老師,我想,你一定會忘記我說的這些話,不過沒關係,因為就算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在相同的情況下,應該還是會做那樣的選擇吧……所以,重要的不是經歷,是選擇。」
選擇……選擇,如果卡爾可以選擇的話,他一定會質問,我要是可以選擇,那我為什麼還會在一個錯誤的時代經歷這一切,又在戰場上成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死亡數字。
可惜,少女就聽不到卡爾的聲音,還是自顧自說著。「很多時候,只有你才能做出選擇。」
「卡爾,冷靜點,不要聽聲音…保持自己的判斷力…」
「我們以前聊過,關於背負責任之人的話題吧……我當時不懂,但是現在,我能理解了,身為大人的責任與義務,以及在其延長線上的,你所做出的選擇,甚至還有,你做出選擇的那份心情。」
「夢會醒的,夢會醒來的,冷靜,冷靜,不聽她說話就好了。」
藍發少女停頓了很長一段時間,接著說:「所以老師,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大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通往與這扭曲的終點所截然不同的……另一種結局的正確選擇……」
「他到底在說什麼,什麼選擇?」
「所以……老師……請你一定要……」不等藍發少女說完,卡爾只感覺到一陣強光仿佛還有人在叫自己「老師,醒醒,老師請醒一醒……卡爾老師!」
卡爾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現在的自己似乎是坐在一個沙發上,卡爾趕緊迅速雙腳登地站起來,同時睜開眼睛,先是檢查一下自己,沒有燒傷沒有子彈打在身上的彈孔,然後看到自己在一個高檔辦公室內,身前還站著一個成年女性。
眼前的女性身材高挑,皮膚白皙,帶著一副眼鏡,一頭長髮及腰,眼睛是如同深邃的大海一般的藍色,發育優秀的胸部把制服勾勒出完美曲線,卡爾覺得這件制服很眼熟,仿佛是「夢」中藍發少女所穿的制服,但是眼前女性和正常人不同的是,她的耳朵顯得很細長,就像是奇幻故事裡的精靈一樣,而且頭上頂著一個自己看不懂的光環。嗯,唯一的解釋就是,神真的回應了自己,讓自己轉生到了新世界,只不過這個世界的居民有點特殊之處罷了。
「看樣子,老師懂得如何讓自己從睡眠狀態快速站起來,老師你是否需要額外的時間來清醒一下呢?」
「不用了,我們說到哪裡了,對,我是接到聯邦理事會邀請我來這裡的。」卡爾的腦袋這時候「恰到好處」的同步了自己新身體的記憶,多年來難民營和無邦者部隊的經驗告訴自己,現在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眼前人的意思往下編,爭取能套出有用的信息來。
「看來老師清醒了呢,那我再自我介紹吧,我叫七神凜,是聯合都市『基沃托斯』聯邦理事會的幹事,而您,應該就是我們所邀請的老師吧……我說應該,是因為我也不太清楚老師來這裡的具體過程。」
七神凜走到一旁的電梯門前,按下電梯按鈕,說:「好了,請跟我來吧,有件事情必須去請老師完成,可以說是關乎聯合都市命運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卡爾點點頭,跟著凜走進電梯,在電梯裡透過玻璃,卡爾看到了基沃托斯這座現代化城市的樣貌高度發達的大都市,沒有任何的戰火與硝煙的痕跡,甚至就連空氣品質也十分優質,這地方簡直就是天堂,硬要說問題,可能就是這地方太城市化了,不過自己也挺喜歡大都市的。
「歡迎來到基沃托斯,老師,基沃托斯是由數千所學院聚合而成的超大型聯合都市,也是老師以後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凜開始為卡爾介紹基沃托斯的大致情況「這裡的諸多事物可能和老師以前所在的地方不同,所以老師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不過我想,既然是老師,你應該很快就能適應吧,畢竟你可是會長選中的人。」
卡爾聽出了一個問題所在。「凜小姐,那既然基沃托斯是學院組成的聯合都市,那麼聯邦理事會的作用是什麼呢?」
「問得好,老師,聯邦理事會的職權是實行統籌調配,監督協調學院關係,至於基層管理則是每個學院在自管區內實行自治。」
這熟悉的制度仿佛把卡爾拉回了自己的故鄉。「這樣麼,我明白了。」
很快,電梯到達了目標樓層。此時聯邦理事會的會客廳鬧哄哄的。
一個身穿黑色工裝,打著藍色領帶,外面披著一件潔白外套、留著紫色雙馬尾髮型的清麗少女,手持一把 MPX 衝鋒鎗,橫在路中央擋住了七神凜與卡爾二人前進的道路,並大聲喊道:「喂,代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快叫聯邦理事長出來!」
還沒等七神凜做出回應,一旁的卡爾便迅速行動起來。快速地沖向前方。「她有槍!」只見卡爾伸出左手牢牢抓住紫發少女手中的槍械,使出渾身力氣將槍口向下壓去,同時右手緊握成拳,隨時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只要那名紫發少女稍有反抗之意,他便會毫不猶豫地揮拳擊出。「凜小姐,難道聯邦理事會允許人員持槍闖入嗎?!」
「等等,老師,快放開這位同學,我來給你解釋清楚。」七神凜趕忙攔住老師,同時,跟著紫發少女來的其他人把紫發少女和卡爾分開。
過了一會。
「看來誤會解除了,你也真是的,下次攔住別人問話的時候不要拿上槍,可以嗎。」解釋清楚後,卡爾教育了一下紫發少女:「在我原先的地方,拿槍攔住別人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誰知道你這個大人會出手那麼快啊……」
「好了,我們來並不是為了鬧事的,說正題吧。」另一個黑髮紅瞳,長著黑色翅膀,身材發育極其優秀的少女岔開了話題。
「對,整個聯合都市都亂套了,聯邦理事會應該快點解決啊。」紫發少女接著說到:「幾千個學院自管區都陷入了混亂,連我們千禧年的風力發電站都停工了!」
其他兩位少女也湊過來,先是戴著風紀委員會袖標的那位說:「而且還有消息表示,有些關押在矯正所的人跑了出去。」
另一位白髮少女點點頭:「最近,自警團的成員襲擊的頻率急劇上升,治安越來越難維持了。
最要命的是黑髮少女那番話:「除了坦克和直升機,還有不知道從哪弄來的武器,非法流通量上漲了2000%以上,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正常生活都會出現問題的。」
卡爾徹底繃不住了內心忍不住想:「基沃托斯這地方究竟是什麼樣啊,這簡直比弟譚市和洛聖都更混亂!」
「對啊,這都什麼時候了,聯邦理事會長還不現身,好幾周都不見人,讓我見會長。」
七神凜深呼吸,回應這些吵鬧的學生們:「聯邦理事會長並不在這裡,老實說,現在已經去向不明了。」
四位學生們都震驚了。
「由於聖所之塔的最高管理者已經不在線,聯邦理事會失去了控制權,早先我們嘗試繞開認證,一直沒有成功,直到剛才……老師的到來,這位老師,應該就是能解決問題的人。」
凜剛說完,四人就看向卡爾「等下,說起來,這個老師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
現在,我們可以讓卡爾發言了:「是這樣的,你們也能看出來,我是一個基沃托斯之外的外來者,是聯邦理事會長選中來到基沃托斯的,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問一問七神凜小姐,放心,沒有一句假話。」
七神凜繼續說:「沒錯,老師說的是真的,在之前,會長設立了一個社團,原本想要讓老師擔任社團的顧問,社團名為『聯邦搜查社:沙勒(Schale)』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社團,而是一個超常規的機構,因為隸屬於聯邦,所以任何學生都可以加入,不受限制。」凜短暫停頓了一下補充說:「而且可以在任何自管區內戰鬥不受制約,我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長要設立如此大權力的機構。」
「那,凜小姐,我的職權範圍是什麼,會長難道沒給我留下如何開展工作的文件嗎,讓我明晰我到底要幹啥,難不成到時候大事小事都要負責?」卡爾提問道。
「老師你需要去沙勒的活動室,離這裡大約三十公里遠,雖然是空樓,但是會長早就讓我們準備了一個東西,放在那裡的地下室,說不定就有老師想要知道的。」七神凜回答道,然後說:「桃可,我們現在需要一架可以直達沙勒活動室的直升機。」
話音剛落,一道光芒驟然亮起,眨眼之間,一個身材玲瓏嬌小、頭上長著一對可愛小角、身後還拖著一條俏皮尾巴的身影憑空浮現出來——正是凜所說的桃可。她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
「凜前輩啊,你說沙勒活動室嗎,難道是外圍地區的那個,那邊現在可出了大事啊。」
全息影像中的桃可悠閒地吃著薯片,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從矯正所跑出來的那幫人已經把那裡變成了戰場呢。」
「小丫頭你接著說!」卡爾喊道:「快告訴我一些有用的信息,騷亂到底是誰引發的,有多少敵人,他們是否擁有重火力裝備?」
桃可被卡爾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不輕,她不禁顫抖了一下,手中的薯片也差點掉落在地上。「呃……呃呃,這位大人難道就是老師嗎?嗯,事情是這樣的,那些從矯正所逃出來的人,因為對聯邦理事會心懷怨恨,所以成功地煽動了當地的不良少女一起鬧事,現在整個區域寸草不生,而且她們居然不知道從哪兒搞到了一輛巡航坦克,看起來似乎打算要去攻占沙勒的那棟建築物。好像那裡面藏著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似的。哦,對了,請老師別再叫我小丫頭啦!」
聽到這裡,凜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但桃可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反正那裡已經亂成一片了,也沒有什麼大事,誒呀!前輩,我的外賣來了,先不說了啊。」緊接著通訊中斷,桃可的影像也消失了。
「這小丫頭,點外賣都比正事重要麼……」卡爾有些無語了,轉頭一看,凜的臉色更加糟糕,整個人因為生氣在顫抖著。「凜小姐,你還好麼?」
凜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沒事,只不過出了些小問題。」凜轉過腦袋,冷笑著盯著四位學生們,似乎學生們也察覺到情況不太妙。
「幹什麼盯著我們看啊!」
「剛好,各位代表齊聚一堂,一個個不僅實力超群,而且無所事事,這樣我就安心了。」
「欸?」
「為了基沃托斯能夠恢復正常,我現在迫切的需要各位『閒人』的幫助,這就出發吧,老師,您來帶隊。」
凜遞給了卡爾一把手槍,然後快步走出會客廳,只留下卡爾和學生們。
「現在這情況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卡爾,全名卡爾·紐瑟姆,如果你們想的話直接叫我老師也可以。」卡爾最先自我介紹。
紫發少女是學生中第一個自我介紹的:「你好老師,我是千禧年科技研討會成員,我叫早瀨優香,請你一定要記住了!」
「嗯,下一個呢?」
戴著袖標的少女開口:「老師,我是歌赫娜高等學院風紀委員會成員,火宮千夏。」
「好,剩下的兩位,袖章一樣,你們兩人應該是一個學院的,對吧?」
「嗯,說的對,我們都是崔尼蒂綜合學院的成員,我是正義實現部的羽川蓮見,另一位是自警團成員守月鈴美。」蓮見說道。
「好的,那麼我們該出動了,目標,奪回沙勒活動室,走吧。」卡爾熟練的檢查手槍和彈匣。
現在,無邦者卡爾又要做自己最擅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