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與媱祖前往這座禁地的深處,越往裡走,周圍的虛空裂隙越多,同時還充滿了各種禁制。【,無錯章節閱讀】
這些禁制並非有人刻意在此處布下,而是從上古時期留存下來,十分厲害。
不過有媱祖在,這些禁制也算不得什麼了。
若遇禁制或是陣法阻攔,她便凝指一划,一道流光飛去,那陣法和禁制,立刻就自行消散了。
任平生不禁在心中想,媱祖本事果然厲害。
回想以往,要去什麼危險的地方,總是他在前面,有禁制也是他來破,眾人殿後。而現在有了媱祖在前面,他好像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
「你幹嘛?跟上我。」
媱祖走在前面,此時忽然停了下來,卻是剛才任平生一時出神,愣在了後面。
「來了。」
任平生立刻回過神來,走上前去。
二人繼續往前。
任平生抬起頭來,看了一下媱祖。媱祖真的好美,她身上這股秋水不染塵的氣息,世間少有。
無論是他此前在寂滅天那邊見過的東方仙子,還是回來以後見過的扶搖女帝,並非說她們不強,而是說,她們在某些方面,也不及媱祖。
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聽媱祖說,她那位兄長還有一位師父和師妹,想來也非尋常之人。
就在這時,前面忽然一陣異動傳來,同時還有一股可怕的洪荒氣息,任平生立即回過神來,本能反應地到前面來。
只見那前面一片深黑處,出現了一雙一雙,焚著火焰的眼睛。
「那是……」
任平生神色一凝。
「是荒獸,退後。」
媱祖走到了前面來,看著遠處那片黑暗裡,一頭一頭走出來的荒獸。
這些荒獸,是從洪荒時期留下來,實力極為強大,但平日裡只在這些虛空裂隙當中,不會到外面去。
「吼——」
突然間,這些荒獸從那黑暗裡沖了出來。
霎時間,整座虛空都震顫了起來,就連此時在外面的雲裳和蕭無憶她們,都感受到了這股強烈的虛空震盪,不免有些擔心,他們在裡面出什麼事了嗎?
好強!
任平生看著這些荒獸衝過來,縱使如今他已感悟天地造化,悟出方外之境,卻仍然感受得到,眼前這些荒獸的強大。
然而只見媱祖手一抬,一道玄光從她掌心飛出,竟在剎那間,將這些荒獸全部擊退回了那片深黑的虛空裂隙裡面。
只這麼短短片刻間,周圍再不見任何荒獸之影,原本震盪的虛空,也迅速安靜了下來。
任平生往周圍看了看,最後回過頭來,對媱祖道:「媱祖,其實我也能對付的。」
媱祖看了看他,只「嗯」了一聲,又繼續往前走去:「跟上我,不要離太遠。」
任平生只好無奈地跟了上去,媱祖把他當成晚輩來看,不過從蕭家這一層來講,他確實是晚輩,畢竟是娘親的孩子。
繼續往這座禁地裡面走,越往裡走,遇見的一些陣法和禁制越加可怕。
難怪之前那麼多人都進不來,別說外面有著那「死禁」,就算沒有,他們也未必進得來。
這些上古禁制,大多是仙元古地那邊的禁制,並非媱祖那位兄長所留下,而是當時虛空破碎時,自那邊湧入而來。
但有媱祖走在前面,大多數的禁制陣法,她只須一抬手,便能輕易化解,即使遇到一些比較困難的,她利用道法,最後也能將之化去。
就這麼走了大約有一天時間,這座禁地里的陣法和禁制,幾乎都被媱祖化解去了,任平生不禁在心中想,若這些禁制全部化去,外面那些人,也都能夠進來了吧?
不知雲裳她們和檮杌在外面,是否擋得住,若讓那些人闖入進來,壞了事情就麻煩了。
再繼續往前走,大約一個時辰,終於打開了這座禁地的最後幾重禁制,映入眼前的,竟是一座恢宏壯麗的上古世界。
「這……」
任平生看著眼前這座失落的仙界,不由得愣住了。
裡面本是古樹參天,重巒疊嶂,天上也懸浮著一座一座的神殿和島嶼。但是如今,山崩塌了,地也裂開了,許多古蹟,都已埋葬在了萬丈塵煙之下。
只有一些虛無縹緲的幻象影子,還停留在天空上。
通過那些影子,任平生能夠看出,昔日這座上古仙界的瑰麗。
「這裡是……」
「是那年山海劇變,崩塌的玉樞界。」
媱祖說道。
「三百多年前那場天地劇變,崩塌的……玉樞界?」
任平生臉上有些驚訝之色,又問道:「那媱祖當日,可是也在現場?」
「不。」
媱祖搖了搖頭,望著眼前這座瑰麗的上古世界,說道:「我當年,無法離開蕭家玄界,很多事情,只能通過族人得知……三百多年前,我雖未見他一面,但後來的事情,我大多有所耳聞。」
「原來是這樣。」
任平生明白了,又道:「也就是說,三百多年前,他便是從這座崩塌的玉樞界裡消失的?難怪仙元古地那些人找不到他,他竟與崩塌的玉樞界,墜落到鴻蒙古地來了……」
媱祖道:「當日玉樞界崩塌,所有人都出來了,可他的師父……他師父本是用最後的力量,欲將他送出玉樞界,可他選擇留了下來。」
「這樣麼……」
任平生有些愣愣的,他也聽檮杌說過,那人……當年尋找他的師父,一找,便是一生一世不改的執念。
媱祖道:「當日除了他和他師父,還有魔族的一人。」
「魔族中人?」
任平生立刻神色一凝,難道是魔族中人作祟……
媱祖看他此時臉色,知他想到了什麼,說道:「你不要誤會,那人雖是魔族之人,可一身擔當無人能及,他不輕易言諾……一諾,便是至死方休。」
「一諾,至死方休……」
任平生有些出神。
媱祖忽然嘆息一聲:「當年兩個人,只能復活一人,他選擇了……」
「什麼意思?」
任平生有些不明白,但想來這些都是媱祖兄長那一世的故事了。而轉念一想,只能復活一人,那麼必然是……
媱祖搖搖頭:「罷了,要說起來,就太長了。」
她看向玉樞界裡面,繼續道:「玉樞界外面的禁制已經解除,我們不宜再繼續耽擱。那些人在過去的幾百年裡,不斷下來,應該就是想要找到這座崩塌的玉樞界。我們要趕在他們來之前進入裡面。」
「好。」
到了這座玉樞界裡面,任平生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個地方,若是承載了太多的故事,無論任何人走到裡面,都會有一種前塵憶夢的感覺。
仿佛那些故事,都曾在自己夢裡出現過。
這就是為什麼,有些人去到一些古蹟,總感覺自己曾經在那裡生活過,即使自己從未去過那裡。
「對了……剛才媱祖說的那些人,可是諸天上的人?」
任平生忽然問道。
剛才他從媱祖的話里,聽出幾分別的意思,這幾百年裡,不斷有人試圖進入這裡面。是諸天上的人,但是,不是神霄天之下的人,而是神霄天上面的人。
「嗯。」
媱祖點點頭,沒有多說。
兩人繼續往裡走,這座玉樞界雖然已經崩塌,但是裡面有些地方,仍保留著一些陣法禁制,不比剛才外面那些禁制弱,須得小心應付。
「跟在我身邊,稍後不要亂走。」
媱祖對他說道。
「好。」
任平生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座玉樞界裡面存在的禁制,都是仙元古地那邊的禁制,只有媱祖能夠將其破開。
果然,前面出現了一些禁制,原本這些禁制是可以利用陣法打開的,但是玉樞界崩塌後,許多陣法都破碎了。
因此這些禁制也混亂地出現在各個地方,一旦不小心觸碰,便有著形神俱滅的風險。
還好有媱祖在前帶領,並未出現什麼危險,許多地方的禁制,她都能一個人解決。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到了玉樞界的裡面,任平生抬頭望去,只見雲層中,有著三座高萬丈的石像,若山之高,蔚為壯觀。
儘管這三座石像也都破碎崩塌了一部分,但仍然給人一股氣勢不凡的感覺。
人於之下,方覺自身渺小。
「媱祖,這是……」
任平生隱約猜到這三座神像是什麼。
媱祖抬頭看著三座神像,說道:「是三皇之像。」
「三皇……」
任平生知道了,是女媧,神農,伏羲,這是仙元古地那邊的神話傳說。
媱祖看著周圍一些殘跡,說道:「看起來這三百年裡,有人到過這裡,但最終也只走到這裡。」
「有人來過這裡面?」
任平生不由得神色一凜,且不說這一路禁制重重,光是外面的死禁,即便是諸天上那些神通廣大之輩,也進不來。
能夠進來這裡面的,那想必絕非等閒之輩。
媱祖看著遠處的三座石像,說道:「這裡曾有一座三皇大陣,乃是世間最強陣法,儘管當時,三皇大陣也崩塌了,不過仍保留一部分陣法之力,守護於此。」
「原來如此。」
任平生明白了,那些人是被這裡的三皇陣法餘力所阻。
能夠破開外面那麼多陣法禁制,卻被這裡面的三皇陣餘力所阻,可想而知,三皇大陣的強大了。
「那現在要如何?」
任平生問道。
媱祖道:「要進入裡面,必須破開三皇大陣的陣法之力,我一人不行,須得你相助。」話到最後,轉過頭看著他。
「好。」
任平生立刻答應下來,先前那一路,有媱祖在前保護,他打了一路的醬油,此刻正想試試身手呢。
媱祖看他躍躍欲試的樣子,搖搖頭道:「不可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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