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元旭雙目圓睜,他萬萬想不到,他引以為傲,自詡能與至尊平起平坐的實力,在逆天八脈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說!」
任平生手一伸,一下扼住了他的喉嚨,冷冷道:「境天帝還在哪些地方布下了陣法和禁忌。」
「呵呵呵……你不會想知道的。」
元旭滿臉漲得通紅,忽然猙獰可怖地笑了起來。
「咯吱!」
任平生手上一用力,元旭頓時滿嘴鮮血溢出,但沒這麼容易死去。
「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境天帝目的究竟為何。」
任平生的面色愈加冰冷。
「呵呵,哈哈哈……」
元旭獰笑不止:「來不及了,你們已經來不及了,這一次,你們都會死……哈哈哈,呵呵呵……」到最後,言語神態愈發癲狂。「那個地方,你們去不了,阻止不了……哈哈哈哈!」
「什麼地方?」
任平生冷聲逼問道。
「呵呵呵,呵呵呵……」
元旭一雙眼睛,逐漸布滿了血絲,獰笑道:「說那麼多有什麼用,你們阻止不了的,境天帝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阻止湮滅,阻止諸天劫,只不過他的方法不一樣而已,你們這群下界的螻蟻,怎會明白……」
任平生心中一凝,元旭此時的樣子,不像是在胡言亂語,可要說境天帝做這一切,竟然是為了阻止湮滅和諸天劫,這不是荒謬嗎?
他要用什麼去阻止湮滅和諸天劫?用芸芸眾生的犧牲嗎?那和湮滅諸天
劫直接來臨有何區別?
反而是眾生,成了他的棋子,棄子。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倏然而至,「嗤」一聲,一下穿透了元旭的頭顱。
那是一把劍。
「啊!」
即便是被長劍穿顱,元旭也並未死去,一縷元神仍在,只是被劍鎮壓住了。
「扶搖?」
任平生回頭一看,劍飛來的方向,竟是扶搖女帝,他還以為是有人要殺元旭滅口。
「扶搖,你……」
元旭滿臉鮮血,雙眼裡面更是不斷有鮮血溢出,滿眼的不甘。
扶搖一步一步走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冷淡地道:「這把劍,只要再往前三分,就能將你元神永鎮,你現在有機會回答我……境天帝,他是否已經去過那個地方了。」
「呵呵,呵呵……」
元旭滿臉鮮血,慘笑不止。就在這時,他的身上忽然有黑色的氣息滲透出來,接著他的身體,慢慢被腐蝕。
「不,不,不啊——」
元旭發出最後一聲慘叫,竟連扶搖女帝的那把飛劍,也被那股黑色的氣息腐蝕了。
「當心。」
扶搖瞬間反應過來,拉著任平生往後退出幾十丈距離。
「剛才那是……」
任平生盯著元旭被腐蝕的地方,那裡只留下了一灘黑色的膿水。
「便是你們所說的『禁忌』。」
扶搖一動不動看著那灘膿水。將元旭腐蝕掉的,是真正的禁忌,而非境天帝賦予在他們身上的「禁忌之力」。
可真正的禁忌,又是什麼?她似乎知道了?
任
平生看著她,問道:「對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地方,是指『神霄之上』嗎?」
扶搖凝神不語,慢慢鎖起了眉,許久才回過頭來,向他道:「境天帝此人身份猶未可知,必須去阻止他,絕對不能讓他……罷了。」
她欲言又止,似是有著什麼難言之隱。
任平生感覺這與她當初在水晶懸棺裡面時給自己講的事情有關,那一次,他們去到神霄之上……但最終,釀成大禍。
「你一個人嗎?其他人呢?」他問道。
扶搖道:「有些人與我一起,但有些人,已經站到境天帝那邊去了。」
任平生想了想道:「看來,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接下來事不宜遲,兩人立刻回去與眾人會合。
兩人回去的時候,無妄天已生變,整個蒼穹像是一座黑色的漩渦,必定是境天帝在無妄天最高的地方,那座百神禁地,布下了什麼陣法。
「這……」
眾人抬頭看天,也被這一幕驚住了,無論如何,必須儘快去阻止境天帝,再遲一步,就來不及了。
「扶搖女帝!」
看見任平生和扶搖女帝回來,許多人皆鬆了口氣。
「走。」
扶搖不多言,立刻帶領眾人前往百神禁地。
無妄天其他地方還有很多境天帝布下的禁忌之陣,這些陣法一旦連通,威勢不可阻擋,恐令萬界生變。
若是能夠在此之前將其逐一擊破,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眼下,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眾人只能直搗黃龍
,直接殺向百神禁地。
去往百神禁地的路上,仍有諸多阻礙,但現在有了任平生和白髮之人聯手,再加上扶搖女帝和弒天這些上個時代的強者。很快,眾人便也勢如破竹來到了百神禁地。
只是來到這百神禁地,眼前一幕,卻讓人深深一顫。
「這些是……」
天空是暗紅色的,而在這片血色蒼穹下,竟浮游著數不盡的神魔之魂,這些全都是早已死去的神魔。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有許多身影朝這裡飛來,眾人立刻警惕起來,但近了時一看,卻是蕭無眉等人。
除了蕭無眉她們,還有諸天各個勢力的強者。
「他……」
蕭無眉來到這附近時,第一眼便看見了與任平生在一起的白髮之人。
「姑姑怎麼了?」蕭衣容見她神色有異,問道。同時也向那白髮之人看了去。
「我知道我知道。」
蕭無憶便把之前在那座玉樞界裡面的事情又詳細講訴了一遍。
「沒什麼。」
蕭無眉回過頭來,許久才道:「他身上,有著蕭家的血脈。」
「嗯……是仙元古地的蕭家。」蕭衣容說道。
遠處的白髮之人,依舊凜若冰霜,並未向這邊看,任平生問道:「媱祖此時還在那座玉樞界嗎?」
白髮之人淡淡道:「她正在打通兩地。」
「嗯……」
任平生點頭,又問:「那你……」
「我?」
白髮之人看向那血色的天際,眼神逐漸凝定起來:「我來看看,到底是誰,才是這太
古元兇。」
「嗯?」
任平生神色一凝,他口中的太古元兇,莫非是指那一直都藏在背後博弈的兩人?
就在這時,那片血色天穹里,忽然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居然能夠到達這裡?看起來,你們是有那麼一點本事。」
「什麼人?」
眾人立刻抬頭朝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望去,只見穹頂裂開,接著是一道一道的身影,從天而降。
「他們是……」
即使未有見過這些人,但此時眾人也能感覺出來,這身太古氣息,他們都是上個太古時代的至尊強者!
「扶搖,好久不見啊……」
一個血衣男子慢慢落了下來。
「禍天帝。」
扶搖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是禍天帝。」
眾人皆感到一窒,接下來又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和禍天帝一樣,給他們一股沉重的壓力。
「亂天帝!」
終於眾人也認出來了,這兩人,竟是當年太古時期,號稱「亂天二帝」的禍天帝和亂天帝。
「哼……」
亂天帝只是冷冷一哼,目光輕蔑地俯視著下方的人,在他的眼裡,這些下界之人與螻蟻無異。
「虛天大帝,恆無大帝……」
接下來,眾人將境天帝那邊陣營的太古強者,一一認了出來。
「哼……我以為是誰。」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扶搖陣營這邊,也走出來幾道身影,其中一個身披黑袍的,正是那晚出現在荒天界的弒天。
禍天帝看著他:「弒天,看來我們終究還是有一戰。
」
「哈哈哈!那這一戰,怎少得了我!」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魔雲洶湧,接著一道身影降臨,眾人再次感到一窒:「瘋魔亂天!」
又一位修為絕世的太古強者!
瘋魔亂天本是魔,但如今,卻是和扶搖一個陣營的。
「既如此,那也定少不了我了。」
這時,虛空中又一道幽影出現。
他的名字叫做幽夜,極少出現,因此很少有人認得他,但這股深不可測的氣息,同樣令人畏懼。
接著,一個又一個的太古強者出現,兩邊陣營的都有。
場面一下變得緊張起來,這麼多的太古至尊強者,若在此時動手,那後果難以想像,只怕要把這無妄天都給打塌。
顯然,雙方都不想動手。
虛天大帝看著扶搖道:「扶搖,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等雙手交手,誰也討不著好,最後的局面,無非便是諸天劫下,無人生還。」
扶搖淡淡地道:「所以呢?這就是你們的理由嗎?以芸芸眾生,來成全你們的永生不死。」
「呵……」
禍天帝輕蔑一笑:「芸芸眾生?你指的是,你身後這些塵埃螻蟻嗎?他們的壽命,於你我而言,不過彈指一瞬間,一粒可有可無的塵埃……弱者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還是消失了好。」
眾人一聽此言,皆憤憤道:「天生萬物,皆有其靈,何來沒有意義之說?就連一草一木,也有他們存在的道理!」
「不錯!」
許多人皆憤憤而言,其實他
們也知道,不管是眼前這些太古強者,還是境天帝,又怎會想著讓諸天劫降臨?
只是這些人,手段極端,想要拿他們下邊的人來做犧牲。簡而言之就是,讓弱者都消失,成全強者活下去。
「呵……」
就在眾人言語激烈得不可開交之時,一個冷笑聲音,讓這附近安靜了下來。
「弱者便要消失,那你們……怎麼還不消失?」
眾人一怔,皆向那說話之人看去,是與任帝在一起的那個神秘白髮之人。
他此時靠著一座石頭而立,雙手束在胸前,眼神里,絲毫未將禍天帝那些太古至尊強者視為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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