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3章 離開
「我們的工程師人才，正在像乞丐爭搶救濟糧，瘋狂的向大夏企業涌去，如果以後都像如此，我們的企業還能夠再發展嗎？恐怕超越九州科技，超越大夏工業將會是一個真正的玩笑。」
「在二十年前，全球人才都在向我們美利堅市場湧入，我們的英特爾、微軟、谷歌……還不是被九州科技趕超？人才只是磚石、沙礫，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跨時代天才！是能夠掀翻整個行業發展的決定性人物！
當初我就提議要將顧青抹去，現在想做什麼都晚了！」
「哼，你只會說，你考慮過大夏的航母嗎？考慮過大夏的J20嗎？九州科技創始人顧青就像是被藏在金山的寶貝，自從進入我們的視野之後，他從未離境，對於他的出行記錄和工作安排，我們一直都無法掌握！
大夏軍武方面在十年前就派遣特種兵守護他，該死的東西，因為他研發的微型智慧機器人和網絡工具，我們現在必須要親自見面開會，否則我們網絡上談論的內容，可能很快就會出現在他的辦公桌面上，真該死啊！」
「衛星電話交流也容易被截取信息，我是多麼懷念當初只有我們可以監聽別人的時候，我同意你的說法，九州科技創始人顧青是真的該死！本來我們都是劃分蛋糕的人，現在卻要去和大夏那群資本和全球資本一起爭搶僅剩不多的蛋糕，歐洲市場能夠為我們提供多少資源，真不一定能夠持續下去。」
「數億具健康的年輕身體，強健的心臟和腎臟，在毒品還未泛濫之前，我們仍然能夠繼續享有。我當初就不同意讓這玩意兒大規模商用，你們眼裡只看得到十年二十年的利益，從未考慮過三十年之後的收益。」
「放心，這個世界不可能全都是吸食那玩意兒的人，而且九州科技願意將生命搖籃技術的次級技術維生搖籃下放到商用領域，這說明九州科技也在做和我們一樣的實驗，神奇的人體如何能夠支撐到一百五十歲？甚至兩百歲？
我現在七十歲，仍然能夠在桃夭和健康器官的幫助下，沒有任何疾病，哈哈。
顧青不應該死去，他應該活著，更健康，更聰明的生存下去，我相信他肯定可以帶領我們人類跨越上帝劃出的界限，成為更加長壽的種族！
美元、歐元、黃金再多，能夠換來更長的壽命嗎？現在我們就有機會，決不能放棄！」
嗯？
當這個聲音在會議室響起，參與會議的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話語，然後將目光放在了聲音的主人身上。
戈爾曼，這位摩根史坦利掌門人肯定不會背叛他們，那他這話的意思是？
並且身為聯邦儲備銀行和對外關係委員會的董事，美利堅聯邦儲備委員會聯邦顧問委員會主席，他所坐的位置，可以代表很多東西。
面對眾人的目光，戈爾曼笑著將面前的茶杯放下，目光思索道。
「當初我說過，我不希望08年規模的金融危機再次出現，並且在察覺到九州科技帶來的影響之後，我也親自前往大夏蓉城，與九州科技創始人顧青進行過深入密切的交流。
我告訴他，08年金融危機的問題核心是市場對金融機構運營安全性的擔憂，以及隨之而來的信心崩，這其中，最關鍵的因素是流動性和信心。
為了不讓危機重演，我期望他可以相信我，能在還未四十歲的年紀，擁有如此讓人驚嘆的發明創造和財富，顧青當然擁有天才的超前眼光。
在當時，九州科技的商業項目不僅涉及到了企業和金融機構，更涉及到了數據權利、半導體權利，顧青本人也敏銳地查閱到了這些敏感情況，但是他拒絕了我們的合作。
唉，那真是我這輩子最想做成功的商業項目，如果可以成功，我們摩根史坦利將會迅速跨越到另一個嶄新的天地，甚至是帶大家一起進入新的世界。」
有人目露不耐的抬起胳膊看了眼手錶時間，說道：「戈爾曼先生，我們只剩一個小時了，晚上我們還需要給那位提交方案，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實況危機，如果不是因為金融危機風波太大，影響了太多行業和公司，他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集結在一起。
華爾街距離華盛頓的距離並不遠，飛機一個小時就能夠抵達。
戈爾曼瞥了眼這位中年人的臉頰，眉頭微皺：「年輕人最缺乏的就是耐心，大夏有位先哲曾經說過『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你的心性太差了。」
「戈爾曼先生，請說重點吧，我們的空閒時間的確不多了。」有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華爾街精英開口說道。
很明顯，這一代年輕人並不知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戈爾曼並沒有因為後生們的粗魯打斷而感覺到惱羞成怒，而是端起茶杯，微笑著對身旁幾位老朋友點頭致意，這才輕輕呷了一口清茶。
「這是九州科技創始人顧青家鄉的茶葉，雲夢茶，清冽甘甜的味道，但是要做這種茶葉，卻需要經歷鐵鍋火炒。
你們知道當初我給九州科技的投資規模有多大嗎？
專項資金幫助九州科技赴美上市，一年之內為九州科技提供不低於50億美元現金，甚至可以達到百億規模的現金，不低於三百人的專業研發團隊，十年的優惠稅收，甚至在醫療、軍事、金融等領域都可以為九州科技敞開懷抱。
而我們摩根史坦利則是承諾絕對不會插手九州科技的管理層，只需要一個董事席位和查詢公司資料和工作事務的一些小崗位。
不要求九州科技遷移總部工廠，更不要求技術共享和項目共享，甚至我還承諾，如果出現特殊情況，我們摩根史坦利會保護九州科技在全球的商務項目不會遭受影響。
如此豐厚的禮物，摩根史坦利內部許多人都不願意提出的財富投資計劃，如果是你們面對這份禮物，會拒絕嗎？」
拒絕？
剛剛神色有些不耐煩的幾位中年人，在想到十年之前的自己是什麼心態之後，都不由得心下感慨。
怎麼可能拒絕，有摩根史坦利掌門人親自承諾，並且還有50億美元的現金，他們怎麼都不可能拒絕。
以前無法拒絕，現在同樣不可能拒絕！
畢竟只需要簽字，就能夠成為這個星球上最富有的年輕富豪！
戈爾曼環顧四周，看著這些新老朋友的神態，搖頭說道：「所以你們不是顧青，也無法成為顧青那樣的人物。
他當時沒有立刻拒絕我，但也選擇了婉拒，說是涉及項目過多，需要慎重考慮之後與管理層協商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而現在大家也知道後續發生了什麼吧，燧人公司在燕交所上市，成為大夏金融市場的第一科技股，同時九州科技獲得大夏官方和蓉城市官方超過五百億的資金扶持。
一座座由九州科技提供技術、設備，由各方出資的高科技工廠拔地而起，以大夏的神奇建設速度，迅速成為相關行業最頂尖的工廠。
九州科技用AI技術和精密儀器、高性能晶片，造工廠、升級工藝，而我們投資的微軟、谷歌這些企業呢？
研發AI技術，做客服工作，搞文娛產業！？
如果能夠在這些行業發揮革命性作用，那還能夠接受，但是結果呢？
每一天都要消耗算力、能源，每一個項目只能勉強使用，並且很快就會被客戶發現、投訴，甚至是拒絕再與AI客服交流，就連茚度那邊的客服部門都在要求漲工資，以應對越來越多的人工客服需求！
你們一味的想要讓美利堅的金融市場再次恢復到當初的模樣，有沒有想過這塊土壤已經被破壞到不能耕種的程度？
現在這些企業已經看不到復興的希望，我們何不在大夏市場，重新選擇種子和渠道，培養下一個九州科技？」
在座眾人都是精英，最差也是「血脈精英」，身旁有智囊輔佐。
在短暫的思索之後，大家也都聽懂了摩根史坦利掌門人戈爾曼的弦外之音。
突然有人開口問道：「近十年，摩根史坦利集團以前的主營業務雖然有收益波動，但是你們的海外投資收益卻非常優秀，難道戈爾曼你們已經掌握了一條穩定的渠道？」
「可以讓我們美利集團也進入其中嗎？」
「如果可以，我們……」
聽到這些人的話語，戈爾曼搖了搖頭。
「不是我們掌握了一條穩定的投資渠道，而是大家已經忘記了在競爭當中，大夏那邊一直都沒有放棄追求和平的道路，我的想法只能夠與摩根史坦利最緊密的盟友一起交流。
抱歉，今天這場會議讓我看到很多人性醜惡的一面，雖然和老朋友們一起團聚是一件讓人輕鬆愉快的事情，但我想提醒大家，九州科技的創始人顧青非常厭煩某些資本。
如果大家真的想儘快轉移，減少損失，或許需要做出一些實質性的行動，證明你們的決心才行。」
說到這個程度，戈爾曼很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他清楚的知道，在這個房間裡面，猶太資本已經侵蝕了很多人，甚至就連一些老朋友，也早已經改換門庭。
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而這次會議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為了解決大家的真實困境問題，而是某些資本想要替眾人作出決定。
如果不是需要華爾街資本集團重要領袖這個身份和資質，戈爾曼都不會說這一番話。
很快，人群中開始了小聲的議論。
「我們去大夏市場？那裡根本就已經無法再容納我們了吧，除非是給那些農民修路、修房子，但根本就無法獲得多少利益。」
「我們的建築集團在大夏市場根本就無法盈利，科技公司也無法和大夏本土企業競爭，或許可以通過音符集團進入大夏市場。」
「A股與香江股市都有風險，大夏官方對燕交所的重視程度很高，這些年，我們在燕交所的一些投資還算有不錯的收益。」
「幾年前，我們銀行也為大家提供過架橋過河的渠道服務，這次如果大家有業務需求，還可以再聯繫我們，當然，這次的規模如此龐大，我們的收費也無法保證……」
資本毫無忠誠可言。
在議論之中，已經有人身在曹營心在漢，也有人想著再次渾水摸魚一番。
當初華爾街金融動盪，就已經引發了資本機構恐慌，很多資本機構都在當時進行著分散投資，將大夏市場看做第二塊農田。
但當時還沒有一家資本機構選擇「梭哈」，「拖家帶口」。
而這次，金融危機來的之猛烈，事態之嚴重，已經有金融機構想徹底抽離美利堅金融市場，選擇安穩的大夏金融市場。
倒是在這其中的醫療金融資本、軍工複合體的金融資本，卻是穩坐高台，笑著看待這些中小資本機構的動作。
當天晚上，華爾街金融資本、已經衰落的科技資本集團、還有醫療集團、軍工複合體的大佬們齊聚華盛頓。
而在凌晨時分，摩根史坦利掌門人戈爾曼，在走出房間之後，熟練的打開一瓶桃夭一飲而盡。
「這次需要準備的項目太多，我們需要一個禮拜才能夠算清款項，請放心，我們不會食言。」
撂下這句話之後，戈爾曼與眾人揮手離別。
第二天中午時分，一架商務飛機飛抵大夏海南機場。
穿著黑色西裝的一行人，通過VIP通道離開機場，然後消失在車流當中。
當天下午，摩根史坦利宣布CEO戈爾曼離職，新任CEO特德，將會繼續為集團和客戶服務。
與此同時，蓉城市九州科技的一處對外招聘點，許多金髮碧眼和捲髮黑膚的外國人，正戴著N95口罩，神情焦急的排著長隊。
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學歷、工作經歷，現在卻是他們憂慮的條件之一。